陈梓恪这句话问出口,等了好一会儿才得到白洛成的回答:“梓恪……”说完,还露出了带着几分满足和傻气的笑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陈梓恪。
陈梓恪见好歹这人现在算是认清自己了,得趁这个机会问问到底是什么蛇咬伤的他。只是,陈梓恪还没有开口,白洛成就牵起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白洛成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又要昏睡过去的样子,陈梓恪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的,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睡着了。
眼看着白洛成的眼皮都药合上了,陈梓恪忙捏住了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然后紧张的开口说道:“白洛成!你可别睡啊!醒醒醒醒!好歹告诉我咬伤你的那是什么蛇再睡!”
陈梓恪一急,也不管下手是轻还是重,直接就对白洛成的脸一阵蹂躏,还一直在不停的拍打。
幸好,这么折腾是有用的,白洛成皱着眉头,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他的嘴张了张,但是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完全睁不开,陈梓恪见他这样,于是主动把耳朵靠在了他的唇边,总算是听清了这到底是什么蛇:花色的大蟒。
而后,白洛成的呢喃她就听不清楚了,只感觉到是一阵一阵的气流吹在了她的耳畔,她正想要离开,却倏忽感觉到耳尖一热,原来是白洛成无意识之间将她的耳尖含住了。
这一瞬间,热度就这么侵占了陈梓恪的脸庞,她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猛地将白洛成给推开了。
他抓着陈梓恪的手还这么松松的握着,在倒在床上的时候,还似留恋不舍的抓了一下她的手指,只是,到底是不低这毒来的凶猛,也再也没有力气叫他抬起手抓住陈梓恪了。
得到了自由的陈梓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一边不停的扇风希望温度能够退下去,一边脚下生风似的往隔间赶去。
她的所有药材、器具都放在了那个隔间,也没有一丝的犹豫,快速的将药配好了煎上之后,拿着那个小箱子就又回到了屋中。
她刚进屋内,就闻到了一股令人觉得晕眩的香味,她摇了摇头,拿出了一瓶凌冽的药香,放在了鼻尖闻了闻,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然后就赶到了白洛成的身边。
只见他像是十分痛苦似的,青筋已经是根根爆出,一张脸被涨的通红,双手像是极力按捺着什么似的,死死地抓着被子,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在往下落,不用陈梓恪看,她也能想象到白洛成现在身上究竟是怎么一副被汗浸透的模样。
看来这毒比自己想象中要来的严峻多了,她放下了药箱,皱着眉起身,打算去叫来下人,只是才刚走到了门口,就发现院内横陈着的尸体,她惊了一下。
“怪不得,难怪我睡着的时候听到了有金属敲击的声音……原来……”陈梓恪这会儿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呢喃道。
看着院子里的阵仗,方才弄出的动静应该不算小,可是自己居然没有能够醒过来,也没有下人在附近察觉到,看样子,是有人有心要支走他们……
陈梓恪放弃了要给白洛成准备药浴逼毒的想法,现在就她一个人,能不能扛得动还另说呢,有这时间折腾还不如想其他的办法。
她回到了隔间,重新配了一副药,又煎上了。所幸上天给面子,她很快就端着一盆热水回到了白洛成的身边。
靠近了白洛成之后,那股香味更加的浓烈,陈梓恪知道,这是毒香,多少也与白洛成常年服用心艾有点影响,怕自己也中毒了,到时候就没人照顾白洛成了,所以她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是服下了能够解毒的药物,虽不对症,但是好歹也是有点用处的。
她看了看时辰,算着就算是再迟,陈念启也该在半个时辰之后要来找自己了,到时候再说吧……希望……希望念启那边不会有事。
陈梓恪这么担忧的想着,但是眼下这边的情况更加的紧急,她不能脱身。
费力的将白洛成扶了起来,靠在了床沿之后,陈梓恪在他身上施了几针,只是,现在的他到不像是之前那样浑身无力了,只是像是有什么紧逼着他似的,浑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陈梓恪在又一次替他擦了擦身之后,有重新伸手,在白洛成的脸上开始折腾了起来。
“白洛成!白洛成!你稍微清醒一点!别睡过去!看着我!”恍惚之间,白洛成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女声,他微微睁开眼眸,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是感觉她触碰到自己的手掌十分的温暖,温柔。
“白洛成,你看着我,别倒下去啊,我要给你施针了,千万别倒啊!”陈梓恪撑着白洛成的眼皮,让他更加清醒一点,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有了焦距便转身将之前熬好的另一幅药拿了过来。
她将布巾放在药中浸湿了,然后一点一点的为白洛成擦拭着身体,这么一轮之后,她拿出了银针和竹罐,替白洛成拔罐放血,一边再佐以药物渗入。
这么来来回回也折腾了许久,陈梓恪怕白洛成又昏迷过去,所以在施针的时候,也一刻不停的在提醒着白洛成,让他稍微保持着点清醒。
虽然白洛成没有回话,但是,陈梓恪能够感受的到,自己的身上一直有一道视线没有离去。终于,最后一根针也收了回来,陈梓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脸色稍稍正常了些的白洛成,笑了笑,然后拿过那被药浸泡着的布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白洛成的身体。
只是,她才刚擦过胸膛,正要往下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给阻止了,她不解的抬头,看向白洛成,只见他的脸上似乎有些薄红,然后费力的说道:“梓恪辛苦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