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白洛成问的那些地方,虽说平时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这么仔细一回想起来,却处处透露着奇怪。
陈念启强压下心中不愉快的那点记忆,点点滴滴回忆了起来,说道:“那人的右肩比左肩要厚实不少,只是当初驼着背便没有注意这些,手肘出的骨骼也透着奇怪,就像是向里偏似的,手腕也似蛇一般,右腿,右腿应该是用不来的,我当初还当他是跛足,现在想来,那右腿看着根本就如摆设。”
听了陈念启说的这些特征之后,白洛成冲陈梓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人。”
“这老伯怎么了么?”陈念启也不由的问道,看着白洛成额陈梓恪两个人打着暗语,他实在是有些不快,当然了,更多是为了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早上的时候,想要行刺梓恪的人,正是这老伯。”白洛成回答了陈念启的疑问。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陈念启原先就有些惨白的脸,似乎看上却更白了几分,而且还不由的带上了几分的怒意。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开口的陈梓恪看着这两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便不由的开口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是陈梓恪啊,我的小神医。”白洛成如此回答道,陈梓恪听到了这个回答之后,不由的脸红了几分。不由的伸手掐了一把白洛成让他闭嘴。
陈念启在看到他们二人的互动之后不由的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这样吧,你们也先别折腾了,这事儿我比你们要了解的多,也不麻烦白将军了,你就安心对付外敌,这内忧,我来处理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梓恪的错觉,她总觉得陈念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静稳重的让她都有些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少年人了。
但是,一想到之前陈念启做过的那些不靠谱的事儿,陈梓恪就不由的犹豫了起来,正想要开口说要不要她帮忙,就听到了自己的肚子抗议的声音。
这一声“抗议”虽然听着并不响,但是在这么安静的一个环境之下,就莫名的显得有些突兀了。她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本该如此不是么?行了,我带你小姑去吃点儿东西,折腾一天了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用膳,也该饿了吧。”白洛成说着,十分体贴的揽过了陈梓恪的肩,就带着她往外走。
“诶,你别动手动脚的啊,松开,松开。”在走出门的一路上,陈梓恪在不断地尝试着将白洛成搭在她肩上的手给弄了下来,但是每次一被她放下来,白洛成还是会坚持不懈的再一次揽住她的肩。
陈念启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两人就这么幼稚的打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到底谁幼稚啊。”他看着远去的那两人,不由的小声说道。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间,陈念启还在处理之前的事情,所以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陈梓恪不由的有些担心,只是,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闹的算是比较大了的,左右对陈念启来说也是个教训,一想到她明日就要离开彬州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赶来看看陈念启。
“念启,你在里面么?”陈梓恪看着陈念启门口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不由的皱起了眉。
只是,她却久久没有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不由的有些奇怪,她再抬手的,正打算要再敲门询问,却听到了里面一阵像是什么东西落地似的声音,而后就好像听到了陈念启的声音,只是那声响太过短暂,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陈梓恪敲门的手顿了一顿,然后便重重的拍了下去:“陈念启,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小,小姑,你,你进来吧。”
陈梓恪带着满脸的疑问推开了房门,却见陈念启好好的坐在几案之后,手里拿着一个杯子不停的把玩,在看到了陈梓恪之后忙迎了上来。
“小姑!”
陈梓恪奇怪的看了一眼陈念启,总觉得他今晚瞧着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她指了指陈念启手中还没有放下的茶盏,问道:“这,你拿这茶盏做什么?”
陈念启忙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放到了陈梓恪的手中,然后兴奋的对她说道:“小姑!这正是之前我想和你说的,你之前不是怀疑,我们俩中的毒应当是下在茶水里的么?其实啊,与其说这毒是下在茶水之中,不如说是下在茶盏之上。”
陈梓恪闻言,不由的仔细打量起了这茶盏,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有什么名堂,她有些狐疑的望着陈念启,然后说道:“哪有问题?我怎么瞧不出来?”
陈念启闻言,将陈梓恪拽到了烛火之下,然后将那茶盏捧着凑近了之后,再让陈梓恪看。
“小姑,这会儿你再看,能看出什么不同么?”
陈梓恪接着烛火,慢慢的转动着这茶盏,果然发现了其中细微的不对之处。
这茶盏也不知道是怎么烧制而成的,在烛火之下既然看着有几分的通透,而借着那烛火的照射,居然能够发现,茶盏的内壁,有那么几处,就像是沟壑一般的纹路,看着不像是茶壁上的烧制而成的纹路,倒像是有什么融化之后留下的沟壑。
陈梓恪抬眼,将茶盏收进了怀里,然后对陈念启说道:“这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我,我倒是想早点儿告诉小姑呢,还不是小姑拦着,说要先听那白大将军说事儿,还非说是我幼稚不懂事。”陈念启嘟囔着说道,语气之中藏着万分的委屈。
“我怎么就说你不懂事儿了?”
“你没明说,可是你暗示了。”陈梓恪没有丝毫动怒神色,陈念启却撒娇道。
陈梓恪有些难以言喻的看了一眼陈念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