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成看着陈梓恪离开的方向,有些不解,为何她会突然心情变的这么好,只是,略略的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就忙跟了上去,走到了陈梓恪的身边,开口道:“陈姑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能否应允。”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陈梓恪在他身旁,也没有看向他,只是这么说道。
“我与姑娘相识的时间也不算短,觉得姑娘的性格活泼,令在下忍不住靠近,这段时间,在姑娘眼里,在下不过是医治过的一个病患,在下实在是很想要交姑娘这个朋友,不知道姑娘可否应允?”
陈梓恪听了他这么说,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然后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狡黠灵动的看了白洛成一眼,而后说道:“像你这样的人要和我交朋友呢,我得是有两个条件的。”
白洛成一听有戏,就忙开口道:“姑娘请说。”
陈梓恪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晃了晃,然后开口说道:“一呢,要有钱,有很多的钱。”话说到这儿,陈梓恪还颇为快意的笑完了眉眼,似乎是看到了面前一座金山银山似的景象。
白洛成不由的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温柔的看向她再问道:“那,二呢?”
“这二嘛,就是要长的好,若是什么歪瓜裂枣,我可不愿和他结交。”说完,一个转身,便又离开了。
白洛成也不恼,三两步走到了陈梓恪的身边,和她并排前进,而后开口道:“姑娘的这两个条件,在下似乎都满足,那,在下是否可以唤姑娘一声梓恪?”
从白洛成的口中亲昵的吐出自己的名,陈梓恪不由的像是浑身过电了一半似的,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拂了拂自己的自己的头发,然后一转眼看向白洛成说道:“叫陈梓恪,梓恪可还轮不到你叫呢。”说完,便又一个转身,将白洛成丢在了原地,快步离开了,非但走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上几分,连步子都要大了不少。
“那,这就是应允了。”白洛成自己在陈梓恪的背后这么说道,不由的微微笑了笑,而后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梓恪这是要去哪?”白洛成没几步就跟上了陈梓恪,亲昵的站在她的身边,和她搭话到。
陈梓恪一听白洛成还是这么亲昵的叫她,心里不由的颤了一颤,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叫我陈梓恪!”
白洛成没想到陈梓恪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可是梓恪不觉得这样生疏,不然这样吧,梓恪也可以唤我洛成,这样咱们不就扯平了么?”
白洛成这么说完之后,却见陈梓恪瞥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就转身加快了速度了,也不理白洛成。
白洛成见陈梓恪这像是不打算和自己说话了,便也没有继续开口,沉默着跟着她往前走去。
只是,白洛成不知道为何陈梓这个点要去做些什么,不过,她之前说的,“现在,这府邸之中现在有的,都是自己人。”这句话实在是让他恨在意。
“这不是宋贤的府邸么?这句都是自己人,到底是个什么含义?”
只是,当他跟着陈梓恪回到自己之前来过的那个中庭,瞬间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陈念启。
“小姑。”陈念启在看到了陈梓恪出现之后,便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她的身边,亲昵的冲她一笑。
陈念启还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模样,身量还没能够完全长开,站在陈梓恪的身边,看着只比她高了小半个头,模样也还未长开,白洛成凭直觉认为,陈念启长得应该比较像他的母亲,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这么乍一看竟然有些雌雄莫辩的意味。
不知为何,白洛成总觉得陈梓恪在看到了陈念启之后情绪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高,只是冷漠的应了一声之后才对他开口道:“这是白洛成,西北边地的驻守将军。”说完这句之后,陈梓恪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说道:“你应当是认识的吧。”
陈念启对于陈梓恪对自己的冷漠像是没有察觉似的,不过是乖巧的笑了一下之后,视线才由陈梓恪的脸上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白洛成的错觉,他总觉得,陈念启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令人感到不舒服。
“是,早些时候幸得头筹,殿上见过,并未有深交。”陈念启回答道,而后便请陈梓恪坐在另一旁的座位上,却是对白洛成像是视而不见似的。
而白洛成留意到了,在陈念启之前的位置上,还留有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血迹,他皱了皱眉,意识到了那大概是宋贤的血,不由的看向了面前这个看似无害温良的少年人。
“那之后的事情就你们两个商量吧,我也不懂那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也不想懂。”陈梓恪这话是对陈念启说的,在说完之后,还停顿了一下,再接着道:“我就帮你这么一会,日后再有麻烦不要上门来找我,我嫌麻烦也怕麻烦,那件事情,你想插手就尽管去做,只是别再牵扯上我了,路是自己选的,就该自己走,我不兴带着个残废过活。”
虽然陈梓恪的这番话说的不明不白,甚至于是有些隐晦,但是白洛成多少也能够猜出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不由的好奇了起来,那个自己所不知道的陈家的过往,到底对陈梓恪,还有这陈念启造成了什么样不同的影响呢?
陈念启像是没有听出陈梓恪话语之中的抵触和责怪似的,只是依旧乖顺的替她上了一杯茶,然后笑着说道:“是,这次的事情,还多亏了小姑从中相助,念启感激不尽,日后也不敢再叨扰小姑,只是,念启在这世上毕竟也只剩下小姑一个亲眷了。”
陈念启说着这话的时候,还垂下了眼眸,细密又长的睫毛不由的一颤一颤,看得人不由的心生怜惜。
白洛成却是觉得这人实在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