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窄腰,肌肉匀称,看着就有十足的力量感。陈梓恪在心中默默的赞叹了两声之后便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迫使自己收回视线。
不过,白洛成也没有给陈梓恪欣赏他流畅的背部曲线太多的机会,初秋的早晨,微微潮湿的中衣还带着几分的凉意,白洛成常年练武,这点不适当然是不算什么。
他真正发愁的,是放在边上的另一套要小上不少的中衣。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避开了和陈梓恪眼神之间的交流,白洛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昨日你沐浴之时不慎将中衣都弄湿了,我在这屋子里寻不着,便,便没给你换上。”
白洛成三言两语,倒是把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分毫不提昨晚陈梓恪药性上来之后是怎么的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
陈梓恪听他这么一说,有些纳闷儿的看向了一旁的浴桶,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被窝里又缩了缩——这浴桶旁边一片狼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昨晚是怎么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白洛成会弄这么一桶水来给自己沐浴,自己还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那,那个,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桶?”陈梓恪现在只想找一条地缝钻下去,但是如果不把事情的缘由问个清楚的话,她也钻的憋屈。
白洛成听她这么一问,心里不由的有了几分的心绪——怎么说昨晚的那块墨碇也是他自己擅自寻来的,没有问过主人家,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一时不查就害的他们昨晚……
“这,都是我的过失,昨晚我本来打算去苏大夫房中问他要一块儿墨碇的,只是,听到了些,不寻常的声响,而后就没进去,我本想着,既然苏大夫好歹也是开药铺的,铺子里总会有墨碇的,就上铺子里寻了,只是案台上都未曾寻到,反而是在药柜子里找到了两块儿。”
陈梓恪一听他这么说,当即也明白了都是这墨碇惹得货,至于白洛成说的那番不寻常的响动,陈梓恪与苏北、苏南两人相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怪,我就说昨晚怎么睡前闻倒了一股香味儿。”慢慢的回想起昨日还未曾睡着的时候尚存的记忆,陈梓恪叹了口气这般说道。
白洛成还当是她在指责自己,现今心下也的确是有几分的愧疚,便低头道歉道:“抱歉,都是我的疏忽,才害的梓恪……”
“打住!打住!打住!这事儿就不准想了!昨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知不知道!你要是,要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也,也都给我忘了!”陈梓恪伸出一只手,指着白洛成,红着脸结巴着说道。
听她这么警告,白洛成不由的抬头望了她一眼,两人视线一交缠,就不由的同时错开了,白洛成没有说话,陈梓恪便当他是默认了。
“呐,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白洛成没有开口,他倒是想说,想告诉陈梓恪,如果自己,不想忘呢?只是这个念头才冒出脑海,就不由的想起了陈梓恪刚醒来的时候那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也只好是叹了口气:慢慢来吧,左右是自己昨晚对不住她。
两人这段谈话结束,就像是将昨晚的事儿翻了个篇,陈梓恪虽然一点儿也记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鉴于知道这墨碇到底有什么功效,还是不由的担心起来自己昨晚是不是丢丑了。
屋内的两人都十分的沉默,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尴尬的氛围。
“呀!”突然,陈梓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白洛成一听,抬头望去,就见到陈梓恪正将自己的双手放到了眼前,不停的打量着。
而后就瞧见她面上带着惊喜的表情,语气之中含着满满的喜悦开口道:“我看的见了!”
听她这么一说,白洛成才恍惚间一愣,而后记忆不由的又回到了昨晚上后半夜的时候,那会儿的陈梓恪似乎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有时候睁开眼,也不像是之前那样瞧着黯淡无光。
再想到了今日一早,虽然一醒来的时候两人都处在这样的震惊状态,但是,的的确确是他们忽略了,陈梓恪早能看见的这件事。
不过,白洛成还是有几分的担心,陈梓恪之前眼盲是因为中了那古怪的紫烟毒,之前自己也问过苏北,他似乎是没有能够彻底治好陈梓恪的药物,只能是等陈梓恪稍微恢复了些之后,希望能够寻到解药。
“梓恪,你这眼盲症,怎么会就这么突然的好了起来,会不会有其他的影响?”白洛成望向陈梓恪,担忧的说到,眼中的关怀和关切,一分不少。
本来,陈梓恪对白洛成的这种关怀可以说是一分也接收不到,但是不知为何,有了昨日那么一遭之后,陈梓恪却莫名的能够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
甚至是在他那样关心的目光之下,还有几分的高兴和窃喜。只是那点儿喜悦的心思才冒上了自己的心头,陈梓恪就忙伸手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陈梓恪!大白天的都瞎想些什么呢!”
白洛成见陈梓恪不答话,只是脸上却飘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担心她是余热未退,不由的坐到了床边,盯着她关切的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你昨晚上烧的厉害,温度一直都退不下来。”
被白洛成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陈梓恪有些不适应的微微向后退了退,然后才回避开了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小声的解释道:“啊,那热不是病引起的,只是,只是药性罢了,除,除不了那源头,自然,自然就退不下去。不过幸而,那药引似乎与毒性相冲,我想,当是情热来的迅猛,将毒给压了一筹,等师兄醒来了,我再问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