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恪自认自己的脸皮还没能厚到苏南的那个程度,自然是能不答就不答。
白洛成回来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出乎陈梓恪料想。
“你拿到了?”
听到陈梓恪这么问,白洛成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块儿墨碇,苏北和苏南人他倒是没能见着,才刚靠近耳房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声音,白洛成虽然有些讶异,但是当下就明白了里面的两人在做什么。
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白洛成想着这苏家兄弟二人既然一个是做教书先生一个是做大夫的,那铺子中总该是有墨碇的,于是便自己去那铺子中寻了。
只是,他看了看自己手中颜色略有些不同的墨碇——“实在是奇怪,也不知道那苏北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习惯,这墨碇居然散着一块儿一块儿藏在不同的药格子之中。”心里这般喃喃道。
不过,他倒是也怕不够用,所以翻箱倒柜的才在那藏的十分隐蔽的药格子之中找到了两块儿。
“是。”白洛成想着,两人身上都带了毒,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没能讨论出个结果,但是到底也是为了身体着想,也该是早些歇息比较好,便动作迅速的将那墨碇一点一点的研磨开来,对陈梓恪说道:“梓恪要说什么尽管说来吧,我记下。”
“哦,好。”陈梓恪应了一声,便开始斟酌思量起了该如何给师姐寄去这封信。
幸而有白洛成帮衬着,许多的缘由简单的总结了一下便写了上去,等写完了这封信,白洛成一瞧时辰,约莫才过了一刻钟,倒是还不算迟。
他将那封信小心的吹干之后装好,然后将它和那块陈梓恪从小带到大的玉佩贴身放好,便替陈梓恪熄了外间的蜡烛。
“白洛成?”忽然感觉到了屋内一暗的陈梓恪不由的有些紧张的开口唤到白洛成的名字。
只听见白洛成靠近自己的脚步声,而后便感觉到了手中像是被放了一个茶盏,她好奇的抬起头望向白洛成,便听他说道:“时候不早了,梓恪身子也虚弱,不若漱漱口早些休息。”
“白洛成?你身上用了熏香么?”陈梓恪将茶盏放回了白洛成的手中,如此问道。
白洛成愣了一下,然后才答道:“不曾,梓恪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么?”说话间,白洛成还不忘举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之上,并未有闻到陈梓恪说的什么熏香的味道。
陈梓恪还是好奇,但是,似乎是之前白洛成说的要早些休息,引得她现在居然感觉到了几分的困倦,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摇摇头,那香味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消散的一干二净。
“啊,或许是院子里粘来的花香吧,大概是我多想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但是陈梓恪还是同白洛成这么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梓恪就早些睡吧。”白洛成自然是没有忽略掉陈梓恪方才揉了揉自己眼睛的那个动作。
“我就睡在外间的耳房,有什么事情你唤我一声便是了,千万别自己摸着黑,万一磕着碰着了可不好。”
白洛成这么嘱咐,反而是让陈梓恪有几分的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有什么事儿都叫白洛成啊!万一自己夜间要起夜呢!他一个大男人还跟着么!
尽管心中是这么疯狂的吐槽,但是好歹这也是白洛成的一番心意,陈梓恪自然也不好直接面上拒绝了,只得是庆幸自己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基本上都是一夜无梦,酣睡到天亮。
白洛成见陈梓恪点了点头,便将她身旁的烛火也给熄了,又替她盖好了被子,之后便回到了耳房。
最初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是白洛成。才睡下没多久,他就莫名的觉得心中似乎有一团火,一开始他还当是之前的余毒导致的,但是仔细一想,这症状还是第一次出现。
便不由的开始运功调息,两个小周天之后,多少已经将身上的那股子燥热给压了下去,他不由的起身望向了陈梓恪的方向,见她似乎还深深的睡着,也便安心的躺下接着入梦了。
再次醒来,是被惊醒的——他做了一个梦。
那梦中佳人,正是陈梓恪。
这个认知突然冲出了白洛成的脑海,惹得他马上就从自己的梦境之中清醒了过来。
正准备平复一下心情接着入睡,却突然听到了里间传来的声音。
白洛成皱了皱眉,还当是自己又产生了幻听。
“怪了,这声音怎么还真的这么像里间传来的。”为了以防万一,白洛成还是起身往里间走去,打算确认一番陈梓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