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音刚落,就听见从那小旭子的嘴里又发出了一声丝毫不逊于之前那声的惨烈嚎叫声。听的陈梓恪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你!”小旭子今天算是在这儿栽了个大跟头,气的连话也说不完全了,疼的他脸上都鼻涕眼泪的稀里糊涂的流一片。
都被人这么教训了一次又一次,小旭子这会儿总算是学乖了,再不敢随便开口说些狠话了,对着陈梓恪“你”了半天,也没敢在说些什么,只能是哭哭囔囔的在小内侍的搀扶下如同蹒跚老妪似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诶!”陈梓恪又一次开口,企图叫住小旭子。可是有了之前的教训,小旭子怎么敢再停下脚步,权当做没听见似的就往前走,可是搀扶着他的那个小内侍的脚下却不由自主的顿了顿。
小旭子现在是窝着满肚子的火,正没出发泄呢,这小内侍的动作无异于是将他这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只听他开口对身边的小内侍满肚子火气的吼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走!停什么停!小心我回去扒掉你一层皮!”
“喂,虽然和你说也没什么用,但是既然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让我验尸吧,在下不才,可还算是有个神医的头衔在这儿的,官衙的仵作验不出的东西,说不定我能找到线索。”
小旭子就和她预料的一样,权当做没听见似的直接快步的带着人离开了,等到原先有些闹哄哄的牢房重新恢复了安静之后,子六迫不及待的就再次将牢门打开了,让陈梓恪出来坐,伸手给她到了一杯茶,然后对她说道:“你干嘛要同他说这些,这阉奴一看就是那帮人派来的,你这么说,不是正提醒了他们要把尸体都给毁了,省的到时候真的让你找到了法子能够去验尸找到什么线索呢。”
陈梓恪正巧这一觉醒来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就被这帮人给莫名其妙的闹到了现在,肚子正饿着呢,伸手便结果了她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才要误导他们我一定会想办法想要去验尸啊。”说完,皱了皱眉头,对子六说道:“有吃的么?好歹给我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奇了怪了,我这才刚醒没多久,怎么就这么饿呢。”
还好子六经常会在身上带着些什么小零嘴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桃酥放在了桌上,替陈梓恪打开之后说道:“你这是菜刚醒没多久,这现在都已经快到了正午了,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又全靠米汤、糖水之类的来维持,昨日醒来之后也没来得及吃一顿好的,饿了这么好些时候,自然会觉得饿了。你先吃点儿桃酥垫垫肚子,我一会儿让人去给你做些好吃的来。”
陈梓恪也是饿极了,拿起了一块儿桃酥,三两下就解决了干净,一边吃一边同子六说这话。
“诶,对了,为什么要误导他们啊,难道这尸体被他们毁了对我们还能有好处不成?”子六不解的开口问道。
陈梓恪方才有些心急,吃的太快了,这会儿正被噎到了,忙喝了一杯茶下去,方才感觉到好多了,等气儿顺过来了之后,便对子六解释道:“他们若是想要破坏尸体,那么肯定就要找到尸体才能破坏是么?我呢,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郡主府上的异常,白洛成来提醒我的那个时候我就有心开始留意了起来了。”
“所以呢所以呢。”子六听着也伸手拿了一块儿桃酥慢慢的啃了起来。
“这之前在郡主府上出现的第一具尸体,是死了之后就不见了,随后,隔一段时间,郡主府上就出现了什么断手啊,断腿啊,直到这最后一条腿出现的那天,郡主府上又出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死状听说是极其惨烈,浑身是血。而随后出现的第三具和第四具显然就要好得多了,第三具呢是被淹死的,第四具就比较特别了,看起来,像是被毒死的。”
“这第一具、第二具还有第三具都被郡主还有王妃给安葬了,只有这第四具,出现的时候汴京城中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压不下去了,这才惊动了朝廷,陛下和皇后派人来查,所以才将这具尸体给收在了大理寺。”
“对,你说的没错,可他们既然能够有把握一定能够把我拉下水,除了这第四具尸体死亡的蹊跷,之前的三具尸体肯定也留下了什么对我来说很致命的证据。那些证据怎么取得,只能是靠白洛成了,可是这第四具,既然他们敢将这人的死直接引到毒杀上来祸水东引嫁祸于我,就该有做好了要被我验尸弄明白的准备。”
子六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她还是不明白:“这么说,小恪你还是要验这最后一具尸体啊?可按照你同那阉奴说的,他们肯定回去想个办法把这尸体给毁了的呀。”
“对啊,就是要他们有这种打算。”陈梓恪翘起了自己的嘴角,对子六轻轻的炸了眨眼。
子六皱起了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想明白了陈梓恪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尸体现在放在大理寺里,若是真的想要找到办法将那尸体毁了,若是外人做不到,那么肯定只有他们安插在大理寺之内的眼线才能做到了!”
陈梓恪听她这么一说,满意的点点头,冲她打个响指,轻快的说道:“没错,就是这样。他们的党羽分布实在是太过广泛了,必须要将最重要的那些部分给趁早挖出来,否则,留到最后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了。”子六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赞成陈梓恪的说法。
“哎呀!”突然,子六开口喊到。她这突然开口实在是有些让陈梓恪没有准备,她拿着一块儿桃酥就这么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那我现在不是应该快些告诉主子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