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月久久没有动静,她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面向空荡荡的墙壁,背对着傅之远。两人都不言不语,而秦清月好像不曾察觉到傅之远的到来一样。
傅之远对于被秦清月无视,感到更为恼火。他隐忍着怒气,面色阴沉的开口道:“秦清月,别给我装什么死人,发现我进来了还不跟我解释一下慕可妤的事情?”
别以为他放低了身段肯走进房间,就是对她所作所为的一种原谅,她伤害了慕可妤的事,只要她不解释清楚,她的日子就别想好过。
“你对慕可妤造成深深的伤害,不是你的三言两语就是可以解决的。”即使秦清月百般狡辩与她无关,都是慕可妤在搞鬼。
可傅之远不信,慕可妤绝对不是城府极深的人,她单纯善良、天真可爱,不像某些人,心心念念就想着怎么去害别人,见不得其他人好。
“秦清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话!”傅之远强忍着怒意,不耐烦的催促,平时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秦清月也是如此?
一想到这,傅之远就面色铁青,恶狠狠的咬了咬牙。他的双手紧攥成拳,因为用力而导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手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手心里而不自知。
傅之远见秦清月迟迟不答复他的问题,顿时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闷闷不乐中透露出危险,“你现在是在跟我摆架子吗?”
只要秦清月解释清楚了,求求他放过自己,他索性也就不打算跟秦清月计较了。可胆大包天的秦清月对他爱搭不理,让傅之远感觉很是挫败。
秦清月眉头紧锁,她只感觉自己的耳边非常的吵,睡梦中的她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轻轻的捂住了耳朵。可这一举动,在傅之远眼里,无非是在对他进行挑衅。
傅之远猛的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推了一下秦清月,只见她小声嘟嘟囔囔着什么,生气的耸了耸肩,却并没有要转过身来的迹象。
“秦清月,我警告你,你现在最好不要想惹我生气。”傅之远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傅之远愤怒的闭了闭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看来秦清月吃了熊心豹子胆,长本事了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
“嗯……”秦清月只感觉到自己耳边一直有一个人在说话,声音忽近忽远,听语气似乎很生气。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是她困得睁不开眼。
傅之远听闻,使劲的扳过秦清月柔软的身子,面向自己,这时他才无可奈何的发现,原来秦清月睡着了。难怪他说了老半天,秦清月只是应了一声。
“来人,马上给我上来。”傅之远一副毋庸置疑的态度命令着下人,管家闻言,匆匆忙忙一路小跑到秦清月房门前。
管家额头上冒出了细细麻麻的汗珠,可他熟视无睹。并且他心领神会的低下了头,不去瞥房间内的场景。他毕恭毕敬的半弯着腰,请示着傅之远。
“少爷,其他人基本上已经歇息了。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您有何吩咐?”管家一直低着头,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试探性询问着。
傅之远蹙了蹙眉,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清月的睡颜,眼睛紧闭着,小脸红彤彤的,因为房间内吵杂的声音,嘴唇一张一合的小声呓语着。
“去,马上给我拿一盆冰水上来。”傅之远眼底里的阴狠一闪而过。既然秦清月想睡,那他就成人之美,让秦清月睡个够。
管家犹豫不决,神色很不自然。现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少爷大晚上的要一盆冰水端来这个房间干什么?不由得令人好奇。
“怎么?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说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傅之远神色一僵,面色越来越阴沉,咄咄逼人的质问着。
管家听了身子微微颤抖,腿脚也直哆嗦。就算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忤逆傅之远的话啊。那他不是瞎操心一下嘛,傅之远要的话当然还是要给的。
他手脚麻利的溜下楼,敏捷的装好了一盆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水,隔着盆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意。“少爷,这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水。”
傅之远一言不发的盯着水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着,平静而又美好。可他下一秒就打定了主意,要把这盆冰水用在它的正途上。
“好了,你现在拿着这盆冰水去使劲泼秦清月。”傅之远往后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两步,生怕冰水的激起的水渍会飞溅到自己身上。
管家一脸吃惊,嘴巴大张着,下巴大有错愕到合不拢的趋势,甚至大约可以塞下一个铁拳。少爷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冰水泼下去,可不把秦清月冻醒。
“少爷,这样不好吧。秦小姐在睡觉,我贸然泼冰水,她会着凉感冒的。”管家抿了抿唇,神色紧张的陈述着这番有哲理的话。
傅之远嗤之以鼻,她真是良心泯灭了,欺辱了慕可妤自己却还在床上心安理得的睡觉。既然她睡得这么香,自己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管家,你最近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下次同一句话,别再让我重复一遍。”傅之远面无表情的冷讽着,秦清月配不上其他人对她的关心。
也不知道少爷发什么疯,这下秦清月可要倒大霉了。冤有头债有主,秦小姐千万别怪罪于他,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管家踌躇不决,内心十分复杂。
“是,属下明白。”管家微微颤颤的应了一声,颤抖着抬起那盆冰水,踉踉跄跄的朝秦清月的方向泼了过去。冰水触碰到秦清月的瞬间,她就被泼醒了。
秦小姐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管家听命泼完冷水后,畏畏缩缩向后退去,一边退后一边内疚着。一股活生生的冷意,将秦清月冻的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