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感袭来，上官齐抓住林婉婉的手，“改日！”
“二皇子”林婉婉嘟着樱唇，这脸上全是绯红色。
“本宫要回去见父皇，你别闹，乖。”上官齐说着轻轻吻了下林婉婉的脸颊。
如此，林婉婉也算是有些满足了，她娇滴滴地说着：“那二皇子可要记得，人家心中……想你想的紧。”
“好，本宫知道了。过几日再让人接你去别苑。”上官齐看着这样的林婉婉，忽然想起了在青木山惊鸿一瞥。世间的女子若都如那女子一般，该是如何的美好。
“二皇子，你方才是想到什么了？怎么刚说完人就愣住了？还笑了呢。”林婉婉仰着脸，看着有些撒娇的意思。
上官齐还在想千，所以此刻看到林婉婉，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似乎是这女人没有之前美了。他笑了笑，有些敷衍地说道：“自然是想起你了。”
“二皇子就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家。殿下，婉婉送你出去。”说着林婉婉陪着上官齐走了出去。
不过刚送走人，林婉婉脸上便再也见不到笑容，她气呼呼地回了房间，手握成拳，在桌子上砸了几下之后，才对连翘说：“连翘，你今晚想办法找小路子套话，一定要知道二皇子最近跟哪个小妖精勾搭在一起了！”
“小妖精？二小姐是怀疑二皇子……这不可能吧，全大梁就找不到比二小姐还美的女人，二皇子还会看上谁？”连翘对林婉婉还是相当自信。
林婉婉摇摇头，对连翘道：“你这小丫头哪里懂。男人天生便是如此，并不一定要美的，手腕好爬得上他们的床，他们也一样喜欢。我父亲身边不就是这样吗？你瞧林慕慕的娘，不就是个狐狸。”
“是是，二小姐说的是。那今晚连翘就去给您把那个狐狸精找出来。”
“去吧！”林婉婉想，无论那个女人是谁，敢让上官齐在她面前分心，就是该死！别让他找出来，若是让她找到，一定给挖了那女人的眼睛。
……
当天晚上，连翘匆匆忙忙地回来，林婉婉并未睡去，她脑子里还在想是谁让上官齐分心。
烛影绰绰，林婉婉拿着小木条摆弄着蜡烛的火焰，连翘进来后，她便慵懒地问着：“可是查到了？”
连翘给自己倒了杯水，缓了缓气，才说道：“二小姐，小路子那儿都说实话了。他说二皇子前些日子在青木山上遇到了个女人。魂牵梦绕的，还在房中为那女人画像。”
“魂牵梦绕？二皇子没带她回来？”林婉婉这一个字一个字的已经带着恨意。
“小路子说，那女人就是跟二皇子见了一面。之后二皇子是怎么也找不到。所以心心念念一直到今日。”
咚！
林婉婉的手砸在桌子上，“还真是个勾人的狐媚子！小路子可有那人的画像？给我弄一份过来！”
“小路子说明日找人给我送过来。不过……二小姐，奴婢……奴婢有些怀疑。小路子说二皇子是在青木山的虚云观。大小姐和老夫人也去了那儿。会不会……”
林婉婉如何不知道连翘的意思，她摆手道：“这世上真要有人貌美如花，那一定不是林芊芊。那张脸我们可是亲自看过的。除非是感动了上头的神仙，否则不可能变美。就算是变美了，以林芊芊的脾气，早就扑上二皇子，不会故弄玄虚。”
连翘：“是是，二小姐说的没错。大小姐那样的脸怎么可能变美。”
“行了，我睡了。你也回房吧。”林婉婉心头烦躁，不愿再多说什么，便遣着连翘离开。
这一夜，上官齐的梦中全是千，林婉婉的梦中全是她臆想出的狐狸精。
……
八月初一，林慕慕的生辰。
一早千便让厨房做了碗长寿面。林慕慕吃过长寿面，便去给她母亲请安。兰氏虽然软弱，但也是极为疼爱林慕慕的。准备了及笄礼物，还亲自做了不少糕点。
林慕慕告诉兰氏千对她极好，这兰氏便让丫鬟将千请了过去。
红衣的千，出现在兰氏面前时，当真是让兰氏眼前一亮。
兰氏上前给千行了个礼，缓缓道：“兰氏见过大小姐。”
“兰姨娘不必行礼，我们之间以后就免了这些。”千扶起了兰氏。
然而兰氏摇了摇头，姣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忧愁，她低声说道：“规矩不能忘。兰氏若忘了，可是要吃些苦头的。”
千扫了眼兰氏的房间，这器物都是上好的，但都是表象。
“兰姨娘房中这丫鬟叫什么？”千指着兰氏身后的绿衣丫鬟问着。
“奴婢叫翠儿。”这翠儿立刻上前行礼，要讨好千。
千却摆了摆手，对翠儿说道：“你出去吧。”
翠儿一脸吃惊，小声道：“大小姐这是何意？奴婢是兰姨娘的贴身丫鬟，不能离开姨娘的。”
“哦？不能？”千说着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了下去。
翠儿一看，千竟然真的生气了，便低头说道：“大小姐别生气，翠儿这就下去。”
看着翠儿出去，千又让玉竹站在门外守着。
看千支走了翠儿，又让玉竹守门，兰氏有些疑惑，便问道：“不知芊芊为何支走我的丫鬟？”
“是啊，翠儿跟着母亲多年。”林慕慕单纯地问着。
千却看着兰氏，带着几分笑意地问着：“兰姨娘当真是不知道我为何支走翠儿？”
兰氏：“……”
“兰姨娘不说话，便是知道了。芊芊不喜欢说话时有别人的耳朵，相信兰姨娘也一样。”千说着倒了杯茶，将茶杯推到了兰氏面前。
兰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涩地说着：“大小姐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自然也该明白兰氏的愁苦。”
“芊芊自然知道，所以芊芊才会过来，同兰姨娘说上些话。”千盯着兰氏那一双眼睛。
兰氏长得是真美，刚过三十，却仍旧像个少女，肤白唇红，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美人窝。这样的面相在千看来，便是有福气的。
可她却偏偏没那么多福气，这还不是软弱。
“兰氏知道大小姐一向照顾慕慕，只是我们母女……”兰氏倒先开了口。
千满意地笑笑，心道这兰氏倒也不傻，有几分智慧。
“兰姨娘，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去争的。”
兰氏皱眉，苦笑着说道：“大小姐，兰氏出身不好，又是妾室，如何争得了？”
“现在这个林夫人不也是妾室？她做的了正室，你如何做不了？”千直接说道。
这下兰氏吓了一跳，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千却直接捉住了兰氏的手，看着她的掌纹，不紧不慢地说着：“芊芊在虚云观这些日子，别的没学好。这看手相是学的极好。我看兰姨娘的一双手长得极好。兰姨娘有夫君宠爱，却只有慕慕一个女儿，这才是斗不过咱们这位林夫人的原因啊。”
“是兰氏福缘浅薄。”兰氏垂泪。
千却道：“不是兰姨娘福缘浅薄，是有人故意不让姨娘有孕。”
“这……”兰氏不说话，泪水打湿了花容。
千为兰氏擦拭着泪水，轻声问道：“兰姨娘可想让慕慕撑过十七岁，与寻常女子一样有份好姻缘，一生无忧？”
兰氏：“自然是想的。”
千继续问道：“那兰姨娘可想不再被人算计。再有子嗣？”
兰氏：“当然想，可……”
千点点头，说道：“只要姨娘想，便没什么可是不可是。芊芊有法子治好慕慕的病，自然也有法子帮姨娘走出困境。为林家生上几个孩子。”
“我如今的身子……我……”兰氏自己都不自信。
“他们不过是给你了避子汤，你不吃便好。姨娘找个靠山，若有了孩子，自然也是保得住的。”
兰氏听到千这么说，不仅抬头看着她。
千笑笑，“姨娘怕是会错意了。芊芊可不是靠山。芊芊最不得父亲宠爱，给不了姨娘依靠。不过芊芊给不了，有人却给得了。”
“大小姐说的是老夫人？”兰氏恍然大悟。
“兰姨娘既然想到了，便去做。这老夫人该如何讨好，兰姨娘应当是比芊芊更懂。”
虽是这样说，可兰氏还是泄了气，她惆怅着，“大小姐可知道，我如今在家中名声可是不好。他们都说我是狐媚子。老夫人绝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儿媳。”
“话是他们说的，人是你自己做的。兰姨娘以为老夫人真是糊涂的人？会分不清那些是造谣？”千反问着。
兰氏一听，仔细想了想，这倒也是。若老夫人当真是信了，早该让人教训她。可老夫人一直没做，那便是相信她的为人。
“路，芊芊给兰姨娘指好了，该怎么做，就看您今晚如何做了。至于避子汤，我相信以姨娘的聪慧，知道怎么逃了。至于翠儿，最好的法子是找个理由打发出府。背信弃主的，留在身边没什么用处。”
兰氏就像是遇到了仙人点拨一般，终于是散开了头上的乌云，露出会心一笑。
“兰氏多谢大小姐。”兰氏说着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