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啊,出大事了,刚才新闻上说在滨河里发现一具男尸,苏澈打电话过来说怀疑是你爸!”
林丽云紧张又心慌。
“妈,怎么会!”林乐天一下站了起来,“我爸去出差了,根本没在家,怎么会是他?这样吧妈,我先让玉容回去陪您,我去警察局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好。”林丽云坐立不安,此刻只得听林乐天的安排。
“怎么了老公?爸爸怎么了?”
苏玉容就在林乐天的身边,见他神情紧张,不禁着急地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玉容,你先自己回家吧,妈那边出了点状况,你回家去陪陪她,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你自己小心点。”
苏玉容说完,收拾自己的东西,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林乐天放下林丽云的电话,心里暗暗思量了一阵,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和阿金原计划制造一场车祸把苏本良害死,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眼看苏本良步步逼迫,要他立刻从苏氏滚蛋,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制造一场了溺水事故。他谎称答应离职,要和苏本良谈谈离职以后的事情,说自己手上还有一批客户资源,要在离职前把资源交给他。林乐天把苏本良骗到河边,再指使阿金把他推到河里,并销毁手机、钱包等一切罪证。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成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警方发现的太早,或许会留下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他立刻给阿金打了个电话:“阿金,你确定做事的时候没有任何目击人吗?”
阿金拿到一大笔酬金,正在酒吧狂欢,他大声吼着:“你放心,绝对没人看见。”
林乐天气急败坏地说:“你小点声!怕别人听不见吗!”
阿金握着手机到了卫生间,捂着话筒说:“你放心,我做事之前勘察了地形,那是个很隐秘的地方,没人经过的。”
“你是怎么把老头子骗过去的?”
“我跟他说你在河边等他,他没起疑心,就和我过去了。”
林乐天稍稍松了一口气:“你最近最好收敛些,不要总出现在公共场合,警察局查的紧,万一走漏了风声对你我都将会是灭顶之灾。”
阿金奸笑着说:“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天,不会太招摇的。”
林乐天挂了阿金的电话,只觉身心疲惫,头脑发胀,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他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不能出任何差池。
苏澈一张张看着照片,照片上全是死者被水泡胀的身体,翻到第六张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人模糊的头像,这张照片虽然拍的不太清楚,但苏澈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苏本良。
苏澈捂着嘴闷叫了一声,双腿就站不住了,瘫软在冷凌枫怀里。
“老婆!”冷凌枫叫了一声,忙把手机交给一旁的警察,扶苏澈到一旁休息。
警察看她的表情像是认出来了,忙追上去问:“这位小姐,请问您认识照片中的人吗?”
冷凌枫怒斥道:“你看不到她快坚持不住了吗,还跟过来问!”
警察第一次遇到别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看样子这人不是个好惹的人,嘴里嘟囔道:“我也是为了公事。”
苏澈低声说道:“不要怪他,这张照片上的人正是我的父亲。”
“那请这位小姐跟我到警察局录个口供。”
冷凌枫瞪了他一眼,“你先去,我们随后到!”
“这位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要不是为了苏澈,此刻冷凌枫早就一脚踢过去了,但是现在他只得耐着性子说,“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太太,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负责的起吗?”
警察见冷凌枫气宇不凡,想来不是等闲之辈,只得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那好,我先通知局里准备,你们尽快过去。”
冷凌枫把苏澈抱回房车,让她躺在床上,给她喝了些水,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苏澈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从警察局录口供回来,已经华灯初上,苏澈一头扎到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她头脑清醒了些,冷凌枫让月嫂给她做了吃的,喂她吃了下去,又关照张妈寸步不离,才恋恋不舍地去公司处理事情。
苏本良走的这么突然,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警察局目前的鉴定结果是溺水身亡,但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就不好确定了。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被勒的痕迹,肉眼看上去就是溺水。
但苏澈坚信苏本良是被人杀害的,因为苏本良没有到河边散步的习惯,况且出事时他本应该在外地出差,为何却迟迟没有走,还到河边去了?
苏澈忽然想起前些天苏本良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他曾经说过,林乐天觑觎他的位置已经许久,会不会是林乐天把苏本良害死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合常理,苏本良已经快六十岁了,马上就要退休,他退休以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林乐天应该持有苏氏的一部分股权,他不会心急到杀人的地步吧?
苏澈想了许久,也没有理出头绪,此时她只能强忍悲痛,找出杀害苏本良的凶手。她决定再亲自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证据。
滨河岸边居住着许多居民,这里充满着烟火气息,家家户户院中皆悬挂着风干的腊肉、梅菜干、红辣椒,有一种人间碌碌食为天的感觉。
发现尸体的现场是一段离居民区较远的河堤,这里平时鲜有人来,是一位垂钓的老者发现尸体并及时报了案。
苏澈在河岸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个问题,苏本良有风湿病,而河边湿气又重,他平时根本不喜欢来河边散步,是谁有这么大的召唤力,能让他来河边呢?他来河边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是不慎落水还是有人谋杀?如果是谋杀,他是在这里被人推下河还是在别的地方推下河,尸体漂到了这里?
她勘察了一下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苏本良虽年过五十,但身强体壮,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试图谋害的时候一定会有打斗痕迹,不过肉眼看来,这里被警察保护的很好,地上的青草几乎没被破坏,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苏本良根本没有设防,是被人突然间推下水的,这样的话肯定没有打斗痕迹。
当然最后一个可能性就是他自己失足落水。可是这个设想似乎不能成立,一个成年人,在河边散步掉进河里的几率是多少?大概是几千万分之一吧。况且当日天气晴好,没有风也没有雨,河边还设有半人高的防护栏杆。苏本良不会可笑到自己跨过防护栏去投河,那就不叫失足落水而叫投河自尽了。
所以,苏澈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苏本良是被人杀害的,而这个人和苏本良很熟悉,苏本良对他没有防范之心。
苏澈回到车上思量了很久,对几个随从的保镖说:“回家。”
回到家,冷凌枫的车也随后回来了,他见苏澈一脸疲倦的模样,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忙把她抱上楼,并吩咐下人做些吃的端上来。
“老公,你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家,所以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赶回来看你。”
苏澈把自己疑虑说给冷凌枫听,他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看苏澈这么累心疼的不行,只得安慰她有警察办案,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宝贝,你这些天就好好在家呆着休养,外面的事情有我处理,我会督促警察局快些破案,并请国内顶级专家参与破案,相信我,无论是谋杀还是不慎失足,在不久的将来我都会给你一个结果,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了,对你的身体不好。为了我,保重身体,好不好?”
冷凌枫用下巴蹭着苏澈的额头,无限温柔地说着。
苏澈眼中含着泪,扑到冷凌枫怀中大哭了起来。
“老公,我十几岁就没了妈妈,现在又没了爸爸,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傻瓜,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永远是你最亲最爱的人。”
“呜呜……”
“尽情地哭吧,把心中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就没事了,哭过以后我们澈宝又是一个活泼爱笑的女人。”
冷凌枫抱紧苏澈,她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是这样的依恋和需要他。
第二天刚起床,苏澈就收到一个快递,她奇怪地问快递员:“我并没有买东西,怎么会收到快递,您是不是送错了?”
快递员服务态度很好,微笑着问:“您是不是苏澈小姐?”
“是啊。”
苏澈看了看快递包裹,没有寄件人的姓名。
“这就对了,您看这上面写着苏澈小姐收,地址也对,不会弄错的,可能是您的家人或朋友给您送的惊喜呢。”
“哦,谢谢。”
“如果没错的话,烦请您签收一下。”
苏澈接过笔签收了快递,谢过快递员,抱着快递上了楼。
她打开快递箱一看,里面是一个信封,信封里是几张纸,打开纸一看,她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