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这两天的事情。”之前那场风波其实也让皇上有了阴影,本来当场就该出结果的事情,到底还是宽限了几天。
不过留不留时间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侯家的依靠其实不多,只有宫里的侯妃和暗里的广平王府,或许当初与莫家也交好。
如今广平王府和莫家早就倒了,在这样的大事面前,侯妃自保都难,更不用说把他人救出来。侯家这条当初的漏网之鱼,结局早已注定。
莫清欢不知道这一些,当初的事情她自己是亲身经历,都不知道全部的经过。现在凤琨、荣均和侯府之间的这场博弈,她就更加不明白了。
莫清欢被莫一平当成了大家闺秀在养,以前只知琴棋书画,诗书茶酒,莫夫人也只会教导她关于后宅管家的东西。
“如今侯家没有依靠,你不用担心。”凤琨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害怕,安慰了一句。
只是莫清欢不答,书房里一时间冷寂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凤琨才说道:“过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了。你是待在这个院子里,还是去后院那边?”
如果在前院,未免太过孤寂;可若是让莫清欢与后院那群女人在一起,凤琨想到之前的事情,又担心她会受欺负。
莫清欢不知道他要去哪,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是要出远门?脑子还没有想清楚,嘴上却已经问了出来,“你要去哪?”
凤琨对于莫清欢会过问他的行踪倒没有觉得不妥,她到底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凤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去北疆。戴煜在北疆起事,情况并不乐观。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奔赴前线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他必须走上一趟的事情。
莫清欢上一次听凤琨提到战事的时候,还是七年前。当时凤将军率军平复边疆战事,年仅十三岁的凤琨居然也随军去了。
那四年,凤琨从几天一封信到后来一天一封信,带走了莫清欢的心。也是从凤琨的信中,莫清欢见了大漠的风光,看了战场的残酷。
凤琨用了四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兵成了将军,中间经历了什么莫清欢不敢想象。现在听到他再一次提到要上战场,莫清欢突然就有些慌神。
“不能不去吗?”莫清欢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着急从何而来,如果非要凤琨过去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是让他领兵?北疆起了战事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怎么能临时换将?
凤琨的神色温和了起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问道:“你担心我?”
莫清欢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戴煜,那个自己几乎没怎么见过的名义上的夫君,莫清欢对他早已没了印象。
凤琨的靠近让莫清欢有些局促,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莫清欢抬头对上凤琨含笑的目光,只伸手推开了他,飞快地说了一句“你想多了”就转身离开。
凤琨没有追出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他们都已不再年少,凤琨真的害怕,若是此后一生没有她,自己又该怎么过?
侯家的倒台对朝堂的关系网又是动摇了许多,许多曾经与侯家交好的人家,这会儿也都惴惴不安。
侯家倒台的原因太过危险了,虽及不上谋反株连九族,却也担心被上边那个人给记住了下来。贩卖私盐,这样暴利的事情,若是哪天皇上觉得国库空虚了,怕是这些曾经和侯家走得近的人家就要遭殃了。
但有人愁,自然就有人欢喜。侯家仗着侯妃受宠也曾打压过不少人家,现如今这些人倒是扬眉吐气了。
知道侯家被判刑的当天,景侯爷就把景予佩从祠堂里放了出来。
比起当初的俊逸模样,景予佩如今可是天壤之别。原先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荡,整个人看起来毫无血色,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跑。
景予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强,说绝食就不肯多碰一点吃的。这段时间不是没有人告诉他莫清欢已经离开,只是他依然迟迟不信。若是莫清欢已经离开,父亲又何必还把他关在祠堂之中?
水浊好说歹说才劝了景予佩喝了水,这才熬下来这么多天,只是身子到底是有损伤了。知道侯爷解了小侯爷的软禁,水浊连忙把景予佩接了回来。
“清欢呢?”景予佩到了院子的时候,才发现,本就安静的院子,如今竟似没有人住一般,冷清得可怜。
水浊听到景予佩提到莫清欢,瞬间就怨念了一句:“公子你还念着她,人家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景予佩整个人本就有些摇摇欲坠,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水浊身上,这会被这么一刺激,更是直接站不稳差点就要摔了。
好在水浊眼疾手快,及时把人给扶住了,这才让景予佩没有直接摔到地上。
景予佩却还在想水浊刚才的话,原来清欢是真的已经走了?可她能去哪里?她一个弱女子,本就难以生存了。又是那样的身份,能够去哪里?
“她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景予佩急切的声音,水浊心中对莫清欢更加怨恨,“公子,你就不要再问了,她早就走了。您还是赶紧梳洗一下,好好休息吧。”
景予佩这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俩,水浊的胆子也比之前大了一些,要是放在以前,他哪敢这么和景予佩说话。
景予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但仍冷了神色,不再理会水浊,而是自己强撑着去梳洗了。
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水浊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惹了公子不悦了。自己也是,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在公子面前表现出来。
景予佩先是梳洗好了之后吃了点东西,再是休息了一会。他倒是想直接去问莫清欢的消息,只是侯爷也说了,若是他不打算休息的话,就直接过去书房找他。
景予佩如今哪还有精力应付侯爷,自然只能是乖乖听话,先休息好了再说,只是也再没理会水浊,还派人将小橘叫来院子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