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见蒙子娴有动作,还以为宣芸会趁此机会去揭发她。可现在看宣芸这个打算,竟好像是不打算管的样子。
“姨娘,明日过去会不会太晚了?”到时候人都中毒了,不是没用吗?
宣芸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蒙子娴下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还能够救得回来你,怕什么?”再说了,人嘛,总得要让他们难受一会之后再救,这可比一开始就告诉她们危险更让人承情。
宣芸和霜雪都是一夜揣着事的人,哪里能够睡得安稳,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她们便已经起来梳洗了。
“将军,宣姨娘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宣芸来得不声不响,虽是一脸焦急却仍是好商量的语气让他们进来找凤琨,只说是自己有急事。
这一大早的,下人们也担心真出了什么事情,这才进来和凤琨说。
凤琨平日里起得早,要练一会儿武之后这府里的人才会陆续起身。可今儿他才在换衣服,宣芸便来了。
“让她进来。”
宣芸一进来就先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见凤琨还没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而对凤琨行礼:“见过将军。”
“什么事?”
宣芸连忙叫霜雪进来:“告诉将军,你昨夜见到了什么。”
霜雪才刚行了个礼,另一边就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将军,有几个下人都得了急病。”
“去请大夫。”凤琨知道他们来就是为了这句话,当时就吩咐了下去,然后就打算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宣芸听到这句话更是着急,连忙催着霜雪。
“将军,昨夜奴婢起夜的时候见到蒙姨娘一个人往前院这边过来。我见她只是一个人,便跟在她身后,看她似乎往水井里下了东西。”
凤琨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看着她问道:“你确定是蒙子娴?”
“奴婢没有看错,正是因为发现蒙姨娘只有一个人,奴婢这才会跟着她。”霜雪言之凿凿地说道。
“去把蒙姨娘叫过来。”凤琨吩咐了小厮一声,然后才对宣芸二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眼情况。”
凤琨又是派了人去告假,今日家中有事。
前院里这么大的动静,莫清欢自然是被吵到了,才刚坐起来撩开帘子,碧落就过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凤琨的院子里居然还能出事情,莫清欢只觉得不敢相信。凤琨是不通庶务,但还不至于让人把自己的院子搅得一团糟。
平日里碧落总会倒杯水过来给她,今日倒是没有,只是替她拿了外衣,帮着她换上,一边说道:“宣姨娘和她身边的侍女过来告发蒙姨娘在前院的水中做了手脚,这会儿有几个下人已经中了招。”
宣芸?蒙子娴?下毒?碧落这短短两句话让莫清欢是在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没有记错的话,蒙子娴对凤琨是情根深种,怎么会在他院子里下毒?
“方才凤将军派人来说了,让您先委屈一下,他已经派人重新去挑水过来了。院子里的事情,您要是不愿意就别管了。您要是想看热闹,也可以过去找他。”碧落把凤琨的吩咐给莫清欢重复了一遍。
莫清欢心里头倒是转的快,这哪里是看热闹啊,蒙子娴怕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她怎么就敢把整个院子的人都拖下水呢?要知道凤琨也在,她还真是半点都不担心了?
“碧落,去和,将军说一声,我要过去。”莫清欢思量了一下,还是吩咐了碧落一声。
她如今在凤府里,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避开就避开的。凤琨要她的命,她可以认了。可事情已经说得半透了,若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丢了命,莫清欢也不是任由人欺负到头上的主。
碧落还以为莫清欢态度终于软化了下来,应了一声就亲自过去和凤琨说了。
这件事情一看就是后宅争斗,不过涉及到了前院这边,凤琨想来是不会让安歆月处理的。蒙子娴对自己恨之入骨,对自己欲除之而后快。宣芸又是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莫清欢思量了半天,也推断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这段时间根本就与外部没什么联系,这会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凤琨已经做好了莫清欢不会插手的准备了,这会儿听碧落说她要过来还有些惊讶,但念及她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愿意过来,倒是个转变了。
宣芸没有等来蒙子娴,反而等到了莫清欢。听别人再怎么说,终究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当这个人再次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宣芸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清欢对凤琨后院这几个女人都没什么好感,即便是曾经看起来对她好的宣芸,也是个只做表面功夫的人。
宣芸看着她没有说话,莫清欢也不会乐意同她打招呼,只坐在一边等着凤琨回来。
因着人命关天的事情,凤琨也是在下人房那边等到大夫看诊完毕之后这才跟着回到前院的大厅中来。
还没等莫清欢站起来,凤琨就先走了过来说道:“你来了。”
莫清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是点了点头。
宣芸看着他们两人如今的相处,也没有多言。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明白凤琨和莫清欢之间的关系不比从前。
“大夫已经查出了结果,是中毒,也是水源问题。霜雪,你说,你昨夜见到的是蒙姨娘往前院的水源中下了东西?”凤琨坐上了上首的位置,这才开口问道。
霜雪之前就已经同凤琨说过了,这会也就点了点头,屈膝行礼应道:“回将军的话,是。”
“黄大夫,这水中……”
“等一下。”凤琨确认了霜雪的话之后便看向了方才随他进来的大夫,才刚开口,就被莫清欢给打断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霜雪。”莫清欢看着凤琨说道。
凤琨自然是同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问吧。”
霜雪原本还有些愤愤不然,莫清欢之前不过和她一样也是个奴婢罢了,甚至还不如她,凭什么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