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香料房的丫头也说了,安神香是给前院的,最后也确实是被前院用了。可不管是桃子还是红叶,却都是安歆月院子里的人。
“夫人让你拿的,为什么会是前院的香?”
“前院”两个字一出来,红叶就知道,宣芸的计策成功了,前院出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那毒的伤害不大,却极为难解,似蒙子娴那般,等到发现的时候若是要解,没个一年半载是做不到的。
红叶脑子里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应对,这才在荣均问出来之后,能够顺利回答出来。
“是,是我没和桃子说清楚,所以误拿了前院的安神香。”
“既然是误拿了,为何这香最后又回到前院来?”荣均就没错过红叶一点细微的反应,这侍女看着回答得滴水不漏,可神情却是有些紧张过头了。
荣均问得快,红叶却是迟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当时桃子拿回去之后,我就发现不对。本来想将错就错拿给夫人,可是夫人说不用了,我便把香让桃子拿到前院里。”
“你在迟疑什么?”
红叶当时就抬头看向了荣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问出了这句话?自己刚才的反应应该算是挺正常的,难不成他看出了什么?
“你似乎一点都不好奇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人被我这么问,总会好奇香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有些惶恐。”荣均轻声说道。
红叶手中已经握起了拳头,荣均在怀疑她,只是不知道是现在才开始怀疑还是刚才就已经怀疑了。
“应该说,你早就知道会出什么问题了对吗?所以你在想着怎么应付我的问话,却不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红叶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这府里任何一个人查这件事情红叶都无需畏惧,这也是她敢下手的原因。
只是不管是宣芸还是红叶都没有想到,荣均会突然来了府中,还插手了这件事情。问题是如今不管是安歆月,还是宣芸,谁都没有资格要求荣均不管。
一个没有中馈的夫人,和一个掌管中馈的姨娘,谁的身份都不够。红叶想通了这一点,心中倒是有些绝望,只希望宣芸那边能够给她留一条退路。
荣均看着她,会害怕就对了,他本也就是诈她一诈,如今倒是确定了下来:“是你动的手,对吧?”
红叶索性不再说话,不管她承认还是否认,荣均既然把话说了出来,除非有证据证明她跟此事无关,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对蒙子娴也下手?”蒙子娴和莫清欢是中了同一种毒,这是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但荣均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安歆月和蒙子娴这段时间可是走得亲近,没道理安歆月这时候还吩咐人去给蒙子娴下毒。蒙子娴中毒的时间,可不算短了。
“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红叶咬死了也就只有这一句话,死活都不肯承认。
“年伯,去请夫人过来吧。她院子里的下人做了错事,她这个做主子的还是要知道比较好。”
听到荣均这么说,红叶瞬间脸色煞白。她当然清楚荣均的意思,这是打算把她交给安歆月处置了。
自己院里的下人被叫走了两个,安歆月自然已经是知道了。年伯没有来请她,她也是要去找荣均问情况的。
安歆月对荣均这个王爷其实没什么好感,之前她们对付莫清欢的时候,荣均每一次都及时把人给救走,让她们恼火得很。
现在凤琨都不在家里,荣均还跑到将军府来指手画脚,这让安歆月更是不悦,所以在见到荣均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荣均知道安歆月对他不满,他也不乐意得很。这是凤琨府里的事情,老是让他来处理算什么。
“阿琨走之前让本王帮忙看着府里的事情,可他这才走了几天,这府里便乌烟瘴气得很。一个侍女也能给那么多人下毒,夫人你说这事要怎么处理?”
荣均的话几乎就已经是定了红叶的罪了,安歆月听到又是下毒,脸色也跟着不好了。只是在看到跪着的侍女是红叶之后,还是有些不相信。
“王爷想怎么做?”荣均把她叫过来,自然不会是只告诉她结果,定然是还有什么事情要找她。
“搜一下她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毒药。本王可不喜欢冤枉人。”
安歆月自然不会不同意,荣均能够让红叶跪在这里,八成已经是确定了她的嫌疑。
“夫人,奴婢没有啊夫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红叶见安歆月要同意,自然连忙上前求情。红叶当然知道自己房里有什么,若是让荣均去搜,自己就真的是没救了。
安歆月自从上次就对红叶不是特别热络了,后来虽然同她关系好了一些,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芥蒂。
现在红叶的表现越是慌张,安歆月反而越是确定她和这件事情有关。她要保住红叶本就难,再说了,她又为何要保住一个对她没什么用处的侍女?
“既然你没有,那就让七王爷去搜一下。搜不出来东西,自然会还你清白。”安歆月这句话倒是默认了让荣均的人进她院子了。
红叶顿时面如死灰,她本还侥幸以为荣均会把这事套在安歆月的头上,到时候安歆月为了自证清白,自然不得不护住她。
可偏偏,荣均从一开始就把罪名套在她一个下人身上,与安歆月无关。那安歆月她自然就不会有所顾忌。
毒药是在红叶屋里搜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红叶。荣均依然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就连安歆月,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好似红叶根本不是她的下人一样。
“夫人,红叶是你的侍女,你看如今要怎么处置比较好?”荣均看着安歆月问道。
安歆月来的时候还有些生气荣均不给自己面子,现在倒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