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边刚笑脸将人送出院门,那边回屋就摔了几个杯子。无烟只能默默地打扫干净,免得一会她又把自己给伤到了。
凤琨确实没有料到荣均这个时候会叫他过去,不过也正是没有想到,心里才更加有数,怕是哪里出了事情了。
他也不等人套马车,而是直接牵了自己的马就往荣均府邸过去。
“你来得倒是快,过来看看。”荣均抬头见是他进来,招呼了一声。
凤琨却是走得近了,才看到荣均桌上放着的,居然是几本折子,顿时眼神就不对了。
“我说,你这把折子都带回家来,回头让人知道了,少不得要参你一本谋逆了。”不管是说什么事情的折子,在宫里看就是了,哪里有带回家来的。
荣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那位同意,我敢把东西带回府?你以为他不知道啊?”
他家那个父皇,现如今都跟成了精一样了。他现在是一点小动作都不敢动,就看着其他几个兄弟作死。
做的越多,他家父皇就越忌惮,下场就越惨。这个道理荣均看得明白,他的几个兄弟却没看出来。
凤琨听说是皇帝允许的,这才放下心来。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提心吊胆,这几个皇子就更不用说了。
翻开了折子,这才发现是有关南边的几个岛国练水军的问题。上头已经红封批复过了,让原先掌管南边将士的刘元帅也跟着一起练兵。
“你让人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看这个?”凤琨合上了折子问道。他可没去南边打过战,也没领过水军。
“想听听你的意思。今年天公不作美,南边过得可没有往年好。现如今几个岛国练兵,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荣均在战事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
以前只觉得有凤琨在,他可以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可自从知道了凤琨想辞官的心思,他也不得不学着自己分析这些个事情。
他倒不是想当什么将军还是战神,只求以后若是碰到了这类的事情,不会被下边的人糊弄了过去。
凤琨听他这么说,多少也猜出他的心思,只让他拿了舆图出来,同他解释了一番。
凤琨知道荣均心思不浅,也看着那个位置。可说句不好听的,谁不想要那个位置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到了这个年纪,多多少少总被逼着去抢。
凤琨连晚膳都没有赶回去,直接在荣均府里用了。凤琨并不单纯是同他说南方这次的问题,还有之前北疆的战事,当然还有如今的兵制。
一直到了亥时,凤琨打算回去了,结果还看到荣均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只好无奈道:“我明天带几本兵书过来给你可以了吧?你总不会要我今晚留在这里陪着你吧?”
荣均听到他说带几本兵书过来给自己,这才同意放人回去。
莫清欢不知道凤琨是被荣均叫走了,还以为他在蒙子娴那边待到这么晚。眼见天色暗了下来,人还没有回来前院,心情也就愈发烦躁了起来。
“小姐,您,早些休息吧。”这都亥时了,碧落也便劝了一句。小姐这看着书却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等着将军回来。
莫清欢看了一眼夜色,竟然都到亥时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凤琨歇在蒙子娴那边才是正常的,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合上了手中的书,莫清欢也在碧落的伺候下收拾好了之后熄了灯。
凤琨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前院的灯已经暗了下来,心中不觉微恼。她倒当真是铁石心肠,自己不过是晚回了一些,她竟然也没有些微的担忧。
夜色不算凉,可凤琨却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结了冰。
碧落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凤琨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下,连忙提灯上前:“见过将军。”
凤琨早先进院子的时候就让小厮给退下了,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到碧落:“你家小姐睡下了?”
“刚躺下。”碧落回应了一句,却拿眼偷偷看了一下凤琨。
凤琨察觉到她的眼神,沉声问道:“怎么?有什么话直接说。”
碧落这才大着胆子问道:“将军可是,从蒙姨娘那边过来的?”
凤琨皱了皱眉,问主子的行踪,可不是什么下人能做的事情。碧落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没道理这个都不懂:“你这是嫌在府里待得太痛快了?”
碧落被凤琨这话给吓到,只觉得腿都有些打颤,却仍是鼓着勇气说道:“奴,奴婢不敢。”
凤琨听着她的声音有些抖,知道她这是怕了。只是看在她是莫清欢的人,这才不打算罚她,而是说道:“以后莫要再犯了。”
见凤琨要往偏房过去,碧落咬了咬嘴唇,还是追了一步说道:“将军,小姐,是等到方才,才睡下的。”
凤琨顿时停了脚步,回头看着她有些惊奇地说道:“你说什么?她在等我?”她那样的人,哪里会等自己?若是等自己,怎么这会儿就把灯给熄了?
“嗯。小姐没说,不过看得出来,心里是挂念将军的。”碧落小声地说道。
凤琨这才知道她刚才怎么会问自己是不是从蒙子娴那边过来的,感情是想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我知道了。”然而凤琨却并不打算进屋里去见莫清欢,而是继续往偏房走去。
碧落看着凤琨的举动有些不解,将军平日里不是对自家小姐很是宠爱么?怎么今日听到小姐在等他反而没什么表现了?
“将军,小姐现在怕是应该还没睡下。”碧落只能又提醒了一句。小姐等了他这么久,将军现在进去也好宽慰一下小姐的心啊。
然而凤琨依然只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而且这次,连头也没回。
碧落这下倒是明白凤琨的意思了,也不敢继续劝,只能回了自己的屋里,只是没想通这两位主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莫清欢整个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好,只觉得空落落的,仿佛身边没了一个人,连觉都睡不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