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琨这段时间没有事情要忙，加上皇帝之前因为北疆那封寻求减赋的折子震怒，倒是安逸了许多。
不过他既然打算辞官，有些东西自然就应该早做打算。军队里那些事务，还有他走后要怎么安排，都足以令他头疼。
“将军。”凤三见凤琨还没休息，这才进了书房。
凤琨正理完一部分内容，见他进来也没有继续，而是放下了笔之后看着他问道：“有消息了？”
凤三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儿出去之后，遇了一些人。里头有练家子，我没敢靠太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是第一次联络，并不是很熟悉。”
“对方是什么人？”这样的结果倒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凤琨这会倒是想不出来，会是谁派柏雪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凤三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倒是有些怀疑，只是还没有证据。没有根据的事情，凤三不会说出来，只能回凤琨道：“暂时还不清楚，我去查。”
“嗯，如果太麻烦，就叫凤四去帮你。”这件事情也还是尽快解决的好，知道她别有目的还将人留在身边，实在是有些危险。
“是。”凤三也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凤琨虽然说得委婉，可凤三也明白，这大概是觉得他查起来的速度太慢了。
宣芸自从被关进院子里之后，虽说和外界没有了多大的联系，但怎么说也好歹没有像安歆月那边一样，居然派了人看管。可宣芸心里也清楚，那些看着她的人都在暗处，没有出现罢了。
安歆月和她同样是对莫清欢下了手，比起安歆月那些手段，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手段更加狠厉。
她已经很久没怎么见过霜雪了，都是风月场出来的人，人心凉薄得很，宣芸也不意外。
当初宣芸带着霜雪出来，这些年和霜雪也算是互相扶持。宣芸可以理解霜雪与自己疏远，却也相信霜雪不管怎样都不会出卖自己。
“霜晚，去叫霜雪过来。”宣芸又吩咐了一声。
那天霜晚帮她把信拿给蒙子娴之后，却没见那边传来什么动作，宣芸就知道，蒙子娴那是不打算和她合作了。
既然蒙子娴不同意，那她就得重新打算才是。霜晚没怎么见过凤琨，让她过去不合适，宣芸这时候也只能是叫霜雪过来。
“姨娘，怎么了？”霜雪很快就过来了，依然还是以前的态度，对宣芸尊敬有加，礼数也挑不出毛病来。
宣芸看了一眼霜晚，朝她说道：“你先出去。”
霜晚看了看宣芸，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霜雪，这才慢吞吞地出去了。
“坐。这丫头倒是在担心你，还以为我会把你吃了不成？”宣芸自己坐下之后朝霜雪说道，这倒是更像是把霜雪当成姐妹看待了。
霜雪也没有和她客套，而是也跟着坐了下来之后说道：“她是我带出来的，可能是担心姨娘你罚我吧。”
“我有什么好罚你的，这段时间你是没以前那样一直陪着我，可本分工作也没落下，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主子吗？再说了，咱们俩什么关系，我可是把你当姐妹看待的。”宣芸这话半是真心半是假意，连霜雪这会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霜雪只能是笑了笑，然后对着宣芸说道：“姨娘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吗？”
宣芸看着她，然后伸手拉过她的手问道：“霜雪，别的话不多说，你也先别把我当主子，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什么人了？”
霜雪心里微微一惊，宣芸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她的事情，应该没有人发现才是。霜雪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抽回来的手，然后微微笑着问道：“姨娘怎么这么问？”
宣芸叹了口气，霜雪这么回答，可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你自己还没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在楼里的时候，看到的姐妹还不少吗？他对你怎么样？”毕竟是多年姐妹，宣芸还是关心的。
霜雪这才红了脸，微微点头说道：“还好。”
“是什么人？这府里的？外边的小厮还是什么人？”霜雪跟在宣芸的身边，能够接触的男子也比较少。凤琨就不用说了，荣均也不可能，剩下的也就是那些个下人了。
“是侍卫。”到底身份比起伺候人的小厮来说还要好一些，而且也不算是府里的奴籍。
宣芸听到霜雪这么说，倒是微微点头，这眼光倒还算是可以。侍卫虽然身份低了一些，可若是一心一意对她好，两个人好好生活也可以。
“你了解他家里的情况吗？需不需要我找人去帮你查一下？”宣芸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她手头还有些银子，要查个侍卫，也不会是难事。
霜雪没有想到宣芸居然愿意为了她做这些，心里头倒是有了些愧疚：“不用。他和我说过了，他不知道我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只当我是孤女。”
宣芸点了点头，不知道也好。当初霜雪在楼里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也不怕到时候出了什么麻烦。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原先那些话，不管他说什么，有些度你要自己把握好。别太快把自己交给他了，能够拖到成婚后是最好不过的。”
“你在楼里也见过不少的姐妹，被男子骗了心又骗了钱财，可得好好护着自己。”宣芸这些话不止一次对霜雪说过，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提点霜雪，还是在提醒自己。
霜雪点了点头，这些话她听得多了，也明白这些个道理。之前只当宣芸是随意说说，现在听到却只觉得她是在关心自己。
“我明白的，姨娘。”
宣芸这才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拿了一支红宝石缠丝发钗，还在妆奁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个荷包，都给了霜雪。
“姨娘，你这是……”霜雪有些愕然。
宣芸把东西都塞到了霜雪的手里之后说道：“平日里给你的东西不多，你就别推辞了，都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