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柏雪是戴煜派来的,却不是戴煜的手下,这其中的关系有些奇怪,我也不是很明白。”如果说莫清欢只是猜测,那么凤琨就是确定了。
柏雪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合,住到凤府中来还有她的行事,都有着北疆的风格。让凤琨确定的是前几天他们抓到的那些人,直接就撞了刀口,和以前他见到的戴煜身边的死士一模一样。
“可是……”莫清欢想不明白,戴煜如今已经是必死之身,不过是在等候时日罢了。那些人这般挣扎,又有何意义?
“上一次,他们也是从大牢里将戴煜救了出去的。”凤琨笑着说道,言语间没有半分的懊恼。
莫清欢这才有些恍然,是了,之前的戴煜也是在牢里被救出去的,现如今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想继续再试一次罢了。
可是历史不会重演,凤琨也不会给他们第二次的机会。上一次他们劫狱,凤琨清楚知道他们折损了多少的人手。这一次,他们连这些人手都没有,还怎么劫?
“上次将戴煜救出去,他们在京城里的势力几乎被清空,留下的不过是些无能之徒。要不然戴煜也不会休养了这么久,才在北疆起事。”眼见屋里暗了下来,凤琨走过去点了灯。
莫清欢是不知道这些个事情的,每一次听凤琨提到当时的事情,总觉得自己那段时间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不知道,有的只是无尽的痛楚。
一回想那段时间,莫清欢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如今想来,自己当初能够撑得下来,也算难为自己了。
凤琨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她是想到了当初那些事,也就不再提了,只说道:“我让她们传膳,用完早些休息吧。”
莫清欢这才点头应答了下来。
凤琨心中却有些懊悔,自己说什么不好,竟然去提那些事情。
蒙子娴第二日一早就和柏雪出门了,两人倒真的像是出来逛街一般有商有量。蒙子娴不知道柏雪是不是真的要做营生,但她自己也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出来看一眼外边的情形。
两人一逛就是一个时辰,柏雪看到前边有家茶楼,这才对着蒙子娴说道:“姨娘,我们去前边的茶楼歇息一下吧。”
蒙子娴许久没出门了,倒是没有觉得累。不过手头的东西有些零碎,倒是可以借着酒楼歇息,让下人把东西拿回去一些。
念及此,蒙子娴也就答应了下来:“好,我们过去。”
两人进了茶楼,在临街的窗边找了张小桌,吩咐小二上了一壶茶和几叠点心。
柏雪没想到蒙子娴的体力竟然如此好,自己同她相比竟然还显得差上一些。好在她之前就安排好了,现如今这个位置也是她精心挑选的。
蒙子娴本来还想同柏雪说话,结果就看到她一脸倦色,也就没有开口。
她们没有说话,安静下来倒是就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说话。那两人似乎在商议什么事情,只是蒙子娴练过武,耳力也比常人好一些,这也才听得隐隐约约。
“五百两,若是不成,一个月后您在城西的绸缎庄,报上号码将银子领回去。”这声音似乎是变过的,听着有些奇怪。
“若是不成,把我供出来了……”
这人也不知道是话没有说完,还是说了没听到,蒙子娴便听得前边那人又说道:“不会。若泄露……自裁……不会留着……”
这断断续续的话,蒙子娴倒是多少也能拼凑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在给那人保证罢了。等到她自己回过神来自己听了什么的时候,这才有些害怕。
哪里有人买凶杀人会选在茶楼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商议的?这两个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那两人说完了话,朝柏雪比了个手势,柏雪便朝蒙子娴喊了两声:“姨娘,姨娘……”
“怎么了?”蒙子娴心有不定,这会听到柏雪叫自己,连忙应道。
“姨娘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到。”柏雪有些不悦地说道,一副受了冷落的样子。
看来方才是在听隔壁桌的话了,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蒙子娴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了多少。
蒙子娴哪里知道柏雪设的局,只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结果自己没有理会。
“方才出神了一下,以前姑娘家的时候,也时常出门。方才坐在这里,听着这人声鼎沸,倒有一瞬间的茫然了。想了想,竟是有许久未曾出门了。”蒙子娴寻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她倒是没有去想柏雪会不会听到,柏雪这人身上没有功夫,也没听说过她耳力过人,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
只是蒙子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两个人本就是来这里,故意说这番话的。
凤一和凤二去查关于绸缎庄的事情,凤三却继续跟着柏雪。只是柏雪今日倒是正常得很,跟着蒙子娴一起逛了一天的街,两个人就回去了。
两个人虽然还没有敲定下来柏雪要做什么营生,但也有了几个备选的项目,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夜里凤琨听说一日下来没有收获,倒是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这个柏雪真的打算在京城里安稳过日子了不成?
若是她真的打算安稳过日子,那自己也不必去多加干涉。可如今他们人还在京城,柏雪还住在凤府,凤琨就不敢掉以轻心。
蒙子娴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知道为何却总是想到在茶楼里听的那些话。拜上次宣芸买凶所赐,现如今蒙子娴也知道,要除掉莫清欢也不一定要自己动手。
有钱能使鬼推磨。蒙家的家产现如今都在她手里头,她也不算是没钱,要做点什么还不简单?只是之前一直苦于没有门路。
今日听到的这些个内容,竟然让她原先已经压了下去的心思又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要不然,自己便去试试如何?失败了也没什么要紧,只要对方没把自己供出来,便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