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她哭着上前,女人立马心疼将她扶住,“夫人,你受委屈了。”
安歆月伏在她怀里哭了起来,之前所有人的误会和不理解让她孤立无援,就连凤琨也不肯听她解释一句,现在终于有人愿意信她。
她毕竟还是年轻,又是金枝玉叶,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现在终究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女人一直拍着背轻声安慰她,十足的耐心,约莫半炷香之后,安歆月才从对方怀里起来,奶娘则拿出丝绢给她小心的擦了擦泪。
“既然奶娘来了,便没有人再能诬陷夫人。”奶娘语气坚定,“现在我就是来还夫人清白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凤琨等安歆月冷静下来,这才问出这句话。
奶娘放开了安歆月,万分从容的指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少女:“这就是证据。”
“事情是这样的,老奴前些日子帮夫人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竟然有许多贵重首饰不见了,于是老奴便留了个心眼,想看看到底是谁手脚不干净。”
“今天正好看到青禾这个丫头又鬼鬼祟祟的到了夫人房中,老奴亲眼见她偷拿夫人的首饰,当场便将人抓住。”说着,她是一叹,“正想将此事禀告夫人的时候,谁知道便听到消息传来,竟然有人说夫人以钱财和手段强逼下人下毒。”
说到这样,奶娘擦了擦眼角的泪:“夫人素来心善,也没有想过身边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更没想过人心险恶,竟然有人拿了她的东西去污蔑她下毒杀人,这是何等歹毒心思。”
“若不是老奴及时发现,只怕夫人今日便要蒙受不白之冤了。”她直接跪下,重重一磕头:“现在老奴把这个丫头带来,还请将军一定还夫人一个公道。”
事情出现如此反转,就是荣均也没有料到,他上前走到青禾面前问:“她说的是否属实?”
青禾也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说:“是,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盗了夫人的东西,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夫人并不之情,求将军责罚。”
看着眼前这一幕,安歆月震惊:“青禾?”
青禾却依旧低着头,似是没有脸再面对安歆月。
“你说是你拿的东西?”凤琨凝眉,转头看着子欣,“是她吗?”
方才那么一出,就算是子欣也看呆了,这会凤琨一问,她哪里敢多说一句,就怕事情闹大当真牵扯出什么来,急忙点头:“是、是她。”
对于她的说辞凤琨并未有疑,却是转头看着青禾,似是在打量她说话的真假,片刻后说:“既然你说是你偷盗夫人的东西贿赂子欣下毒,那你的目的何在?”
“我常伺候在夫人左右,知她寻常不怎么看中首饰珠宝,于是便动了心思,偷偷拿了些。”青禾说得战战兢兢,似乎也知道自己铸成大错。
“但是不久后,却被夫人发现少了一对她寻常最喜欢的翡翠耳环,后来夫人发现是我,责罚了我一次,还罚了我的月钱。我家中的弟弟因为无钱看大夫,前些日子去了,我……我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想要报复夫人,我知道错了……”
前因后果她都解释清楚了,并未有不合理之处,凤琨冷眼看了片刻,略一沉吟:“去她房间搜搜。”
于是很快有人领命下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从青禾房间里搜出的一些珠宝。
看着这些东西,青禾招认道:“这些都是我之前拿的。”
“这么说夫人房间里的七星草也是你放的?”荣均问。
“是。”
“既然如此,那现在真相查清,夫人无罪自然清白。”最终,凤琨说,“至于其他,我自然会按罪处置。”
奶娘再次磕头:“多谢将军还夫人清白。”
“好了,事情结束了,先带夫人回去休息吧。”
真凶既然找到,一切事了,那这事便也算是过去了,外面和里面的人在凤琨的示意下都纷纷散了。
回去的路上,奶娘一直扶着安歆月,虽是绝处逢生,但安歆月的脸上仍旧是难掩疲惫和不甘。
而蒙子娴和宣芸一直便跟着,如今安歆月平安脱罪,两人虽然心里不快,但是面上总是要做足样子的。
于是蒙子娴上前,关心的道:“夫人无事吧?之前真是委屈夫人了,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场误会,都怪青禾那丫头,心思太坏。”
宣芸跟着附和:“现在没事就好,之前我们可是一直担心着夫人呢,现在总算是没事了。”
安歆月的看了两人一眼,显然是不想多谈,奶娘更是不咸不淡的道:“夫人今天累了,现在要回摘月轩休息,两位姨娘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这奶娘冷淡的态度实在叫两人心里不悦,但是也知道安歆月看重她,所以即便是心中不高兴,但是两人也没有表现出来,尽量维持着笑意道了一句无事便离开了。
等到前面的安歆月和奶娘都走远了蒙子娴才变了脸色:“她安歆月仗势欺人也就算了,她身边的下人算个什么东西,也跟着狗眼看人低,当真都是一个德性。”
“姐姐小声点,这可是外面,若是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宣芸显然更沉得住气,低声劝道。
但是蒙子娴又哪里肯听劝,脸色越加难看了:“怕什么,她刚才哭得跟什么似的那样子你没看到吗,这次是她运气好,下次指不定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姐姐!”宣芸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而后又觉得失态,才补上一句,“我们快些回去吧,要是等会王爷过来听到了什么,那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一听提起荣均,显然蒙子娴也有些忌讳,冷哼一声便没有再继续了。
两人一路回到了蒙子娴的梅玉院,刚坐下蒙子娴便一拍桌子,气道:“这次的事情本来已经成了,都怪那个最后杀出来的青禾,非要来认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