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欢对于景予佩的想法不得而知,只是心中充满了感激。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下山去吧。”景予佩道。
“我已经不冷了。”莫清欢将衣服解了下来,递给了景予佩。这次景予佩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了莫清欢手上的衣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了。
“我们走吧。”穿好衣服,景予佩柔声道。莫清欢点点头,跟着景予佩往山下走去。
只是莫清欢刚走了两步,脚腕一阵剧烈的疼痛,莫清欢痛苦出声:“啊。”
“你怎么了?”景予佩听到声音,看见莫清欢脸上一片痛楚,脸色煞白,担心的问道。
“我的脚……”莫清欢试着动了一下,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景予佩蹲下身子,让莫清欢靠在自己身上,让她抬起右脚,就要动手脱她的鞋袜。
“公子,这于理不合。”莫清欢瑟缩了一下右脚,身子也有些僵硬。
“你乖乖的别动,我给你看看。”景予佩不为所动,动作麻利的脱下了她的鞋袜,看着她已经红肿的脚踝,眼里神色不明。
“你的脚不能再走了,我先帮你涂一点镇痛药膏。”说罢,景予佩就拿出了一个玉瓶,沾了一些药膏,动作轻柔的涂在了她脚上。
莫清欢感觉到脚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没有那么疼了,想要退开一些身子。
“别动,我背你下去。”景予佩收起了玉瓶,制止了莫清欢的动作。
“我可以自己走的。”莫清欢怎么好意思让景予佩背自己下山,连忙拒绝道。景予佩帮自己已经很多了,那还好意思让他背自己下山,再说男女授受不清。
“清欢,听话,这个时候不要顾忌那么多了,你的脚最重要。”景予佩蹲在莫清欢面前纹丝不动,意思不言而喻。
莫清欢咬咬嘴唇,看着自己肿的厉害的脚,最终还是妥协了。
回到住处,景予佩立即让人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说是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卧床静养,这几日不要下地走动,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方就离开了。
“本想带你出去散散心,没想却让你受伤了,是我的过失。”景予佩看着莫清欢肿得老高的脚踝,心疼之余便是自责了。
“公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没有关系。我今天很开心,还要多谢公子了。公子的药很好用,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疼了。”莫清欢知道景予佩的一片好心,听到他自责的话,连忙说道。为了表示自己的伤不严重,她便起身了,脚刚落地,“嘶…”
“你快坐着,大夫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乱动,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我看着心疼。”景予佩上前,将莫清欢按在了座位上,脸色微沉,语气严厉。
莫清欢是第一次见到景予佩生气,原因只是因为关心自己。
“下次不会了。”莫清欢小声嗫嚅道。
景予佩其实是生自己的气,可看到莫清欢委屈的模样,再大的怒火也消了。
“对不起,我刚才的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公子……”莫清欢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心口,好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在凤府的时候,每日遍体鳞伤,也只能默默的忍受,这种好她真的能拥有么?又能有多久?
“嗯?怎么不说话了?”景予佩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莫清欢的下文,这才问道。“生气了吗?”
“没有,只是公子待我太好了,清欢实在无以为报。”莫清欢哽咽着说道。
景予佩抬头正好对上了莫清欢含着泪花的双眸,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下来,“傻丫头,你就安心留在我身边,每天喜乐安康,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景予佩真正想说的是,既然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但是他担心会吓到她,所以他将这句话留在了心里。
“谢谢公子,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莫清欢坚定的说道,能遇到景予佩是老天的恩赐,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好,明天记得按时用药。”景予佩起身道。
莫清欢刚准备起身,就被景予佩抱了起来,一阵慌张。“你的脚不易走动,我抱你回房。”景予佩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神色自若的说道。
将莫清欢送回了房间,景予佩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房间。
莫清欢看着景予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回想到今天的一切,心底都是难言的温暖,还有一丝自己都不解的不安。
话分两边,荣均知晓凤琨心中的抑郁,所以抽得闲暇的时间,他就会去凤府看望凤琨。、
如同往常一样,荣均来到了凤府,只是到处都没找到凤琨的人。问过府上的丫鬟才知道凤琨去了别院。
“你来了,陪我喝一杯吧。”凤琨看到来人,斟了两杯酒,桌上已经放了许多的空酒瓶了。
“好。”荣均没有多问,落座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荣均看着自己的好友,此时哪还有往日的英姿飒爽。“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酒多伤身,你还是少喝些吧。”荣均似是无意的说道。
凤琨沉默,没有回答荣均的话,又饮了一杯酒,“一醉解千愁,我想醉。”凤琨看着荣均。
“你这是何苦呢?”荣均叹息一声。
“情难自禁。”就在荣均以为凤琨不会回答的时候,这四字落入了耳中,让荣均心头一震。
“你说老天为何一定要折磨我了?”凤琨苦笑道,眼神朦胧而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光泽,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像一个脆弱的孩子。
荣均看着凤琨久久无言,他一直都知道他心中的痛,只是不知竟然痛入骨髓。他也知道他的爱,只是没想到刻骨铭心。“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相思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最终叹道。
“如何能不相识?”凤琨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痛苦。
荣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倒了酒,陪着他饮下。他知道凤琨已经醉了,否则不会如此反常,若是在平常他只会将所有的痛苦都放在心里,醉了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直到天空露出了一丝清明,凤琨才倒在了桌子上。
荣均走过去,扶着他往房间里走去。凤琨醉的太厉害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清欢、清欢……”荣均听清凤琨口中呢喃的名字,脚步一顿,随即恢复了平静,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又吩咐下人准备了醒酒汤,才离开了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