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有为难你？”果然莫清欢刚一回来，景予佩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略过今日的那点小插曲，莫清欢也就笑了笑回道：“公子每天都是问同样的话，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可要恼了你。”
莫清欢这段时日和景予佩之间的相处也自然了许多，那些亲昵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显得尴尬。
景予佩牵过她的手进屋，午膳已经是摆上了，景予佩就等着莫清欢回来。
“我担心你。”虽然知道母亲已经把清欢叫过去这么多次，若是真要为难的话肯定是之前就有了，但景予佩每次在莫清欢过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担忧。
莫清欢笑了笑，正想回景予佩的话，却觉得自己忽然有些头晕。
景予佩一直都关注着莫清欢，这一踉跄，景予佩便连忙把她搂进了怀里，语气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莫清欢刚才不过是一个恍惚，这会见景予佩紧张，倒是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昨日睡得不是很好。”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这一次不比刚才那小小的一下恍惚，让她没忍住闭了闭眼睛。
景予佩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榻上之后又拉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这哪里是睡不好的样子？
“我去帮你叫大夫。”景予佩按下莫清欢想要拉着他的手，不容置疑地说道。
莫清欢被他按下了手，却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又牵住了他的袖子，低低地说了一声：“不要。”
她才从夫人的院子里回来，然后就去叫了大夫，这是在打夫人的脸啊。而且她就是个下人，最多就叫府医来了，哪能去外面叫大夫？
景予佩被她拉住，又看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很是无奈地回身在她旁边坐下：“不行，清欢。不叫大夫的话，我让他们去把府医叫过来。”
莫清欢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倒是要把景予佩给气笑了。他又不是亲自过去叫人，再说了他真要走，清欢拉得住吗？
“来人，去叫府医。”景予佩朝外边吩咐了一声。
莫清欢微微怔了一下，她倒是天真了，真以为这样可以拦住景予佩。
面对莫清欢哀怨的眼神，景予佩俯下了身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听话一点，身体不舒服了就要看病，不能强忍着。”
知道是小侯爷吩咐的，府医来得还挺快，进门的时候景予佩也没有让他行礼，直接就让他过来给莫清欢看病。
莫清欢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不对劲，因为这晕眩的感觉一阵伴着一阵，一开始还好，后面倒是让她有些头疼欲裂。
景予佩看她忍得难受，一点点地在帮她揉着太阳穴，只想让她能够好受一点。
莫清欢已经无力去管景予佩在做什么了，她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在和这疼痛对抗的地方，咬着唇，闭着眼睛不说话。
“清欢，伸手。”景予佩看莫清欢没动，轻轻说了一声。
府医还等在一边要给莫清欢把脉，看到这一幕倒是愣了一下，听说小侯爷对自己书房里的那个女子极好，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就这温柔的模样，若不是对着至亲之人，小侯爷可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便是侯爷和夫人，小侯爷也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可景予佩说完之后莫清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莫清欢已经是疼昏了过去。
“清欢，清欢。”景予佩忍不住摇了她两下，却没得来任何回应，只能是自己动手将她在毯子下的手拿了出来，这才对府医说道：“你快帮她看看。”
府医这一打眼也就知道这一位估计是着了道了，这些个在人家府里做府医的，其实对一般的病症不过是知道罢了，但对一些后宅的阴私，那必须要精通。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又替莫清欢把了脉，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后才对着景予佩说道：“小侯爷，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应该是闻了些不该闻的东西。”
“什么叫做不该闻的东西？”若是气味不对都能令人如此痛苦，那清欢在母亲的院中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府医知道这些个公子哥是不懂后宅这些的，一个前院的下人，居然会被用到这种手段，府医也是没有想到。
但既然小侯爷问了，府医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应该是一味叫做‘离心草’的味道。”
景予佩这时候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只不耐烦地说道：“要如何才能让她好起来？”
府医连忙写了个单子给景予佩：“小侯爷，府里是有香料的，让下人们按这个单子调一份过来给姑娘就好。若是有绿豆汤的话，一会姑娘醒了让她喝碗绿豆汤就没事了。”
其实府医很想说，疼过这一阵子，一会也就没事了。那个香料也就是刺激一下，让人头疼半个时辰左右。一般人要是下这东西，还得估算好时辰，毕竟发作慢。
“如此便可以了？”景予佩还是有些怀疑，莫清欢方才头疼成那个样子，居然不用喝药就能好？
问完却是直接把单子给了下人，让人立刻去取了香料过来。
府医有些无奈，却又不得不和景予佩解释：“这种东西，一般就是拖延时间，或者是刚好在某个时间点出了意外，误了时辰，不会伤人性命。而且单‘离心草’并无这种作用，需和檀香一起才会有这种效果。”
侯府佛堂里燃的都是檀香，莫清欢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檀香味，这件事情是针对她来着。只是这“离心草”，景予佩便不知道了。
“府中为何有‘离心草’这种东西？”香料和药物是差不多的，所以府医也清楚这些东西，但现在景予佩这么问，府医倒是不好回答。
有些东西是暗地里的动作，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可现在景予佩问了起来，府医也只能是一一道来：“有时候一些场合夫人不好出席，便，用上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