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异常,俞北鸢按捺下心中的疑惑,看着司徒珍无理取闹的模样,颇为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大小姐,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你又何必一直斤斤计较!”俞北鸢看着司徒珍脸上的表情,着实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惹了这位大小姐的眼,导致她到现在还在找麻烦。
究竟是宫宴上太后说话时落了司徒珍的脸面,还是她们一开始便气场不合,不知为何发生争执?
司徒珍红着眼睛,她抽泣了两声,伸手指着正护着俞北鸢的霍铭道:“你身为王爷之尊,位高权重,却处处为难我一个女子!”
“你夫妇二人着实可恶,等到我大哥过来,定要你们好看!”司徒珍的底气就在于她的哥哥司徒青宇,莫欢儿教唆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到了这一点,给她打了保票。
霍铭想到现在风头正劲的司徒青宇,眉头一皱。他这几日在朝堂上和司徒青宇气场不合,做起事来也有些束手束脚……和这样一个颇有权势的大将军为敌并非明智之举,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和司徒家和解。
霍铭身边较为亲近的大臣也是这个意思,并且对他多有劝说,却不知霍铭难以释怀司徒青宇为难俞北鸢的这个心结。
他还不等到后面想开,就遇上司徒珍和莫欢儿为难俞北鸢,而又不知何人放出暗器害得俞北鸢遇险。这歹人,必定在这附近!
想到这个缘由,霍铭难得的好脾气,放缓了语气哄着司徒珍道:“司徒大小姐,我本不愿和你兄长为敌……”
在旁边的莫欢儿听见霍铭的解释心中慌张,她之所以这样针对俞北鸢,并且教唆司徒珍,并不仅仅只是想要报自己的私怨,还是有帮慕容凤的大业添砖加瓦的心思。
如果不能激起司徒青宇和霍铭之间的斗争,慕容凤又如何从中得利?
她连忙打断霍铭的话,插嘴道:“王爷嘴上说着不愿为敌,但私底下却处处为难我等!”
司徒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以着她平时简单大条的心思,又猜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正是因为这一丝疑惑,司徒珍又看着霍铭缓和的态度,脸上较为激动的神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看到司徒珍情绪稳定下来,俞北鸢也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小姐不管不顾的要和自己杠上,现在看来倒是能够好好说话了!
莫欢儿还想再说,霍铭便瞧了她一眼。这一眼之中夹杂着威严,让那莫欢儿有些心惊胆战,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不见,霍铭威风越盛从前。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但身为司徒青宇亲妹妹的司徒珍都已经偃旗息鼓,她不过是个表面上的义妹,又有什么资格开口?
就在这种氛围下,俞北鸢拉拉霍铭的袖子,贴近霍铭的耳朵轻声说出了自己刚才遇险的细节。
霍铭深思一下,便将目标放在了莫欢儿身上。
司徒珍不过是个胸大无脑的娇蛮小姐,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手段?
反倒是这个司徒欢,总是给他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像是曾经的老对手!
俞北鸢也觉得司徒欢有些面熟,但又说不上是哪里熟悉。她眉头紧皱的看着莫欢儿,将后者看得心中发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本王听说司徒姑娘是大将军在边关认下的妹妹?”霍铭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莫欢儿,目光忽然定在了莫欢儿那双手上。
易容之术可以改变面貌,却没有办法将手上的痕迹抹消。
若是一个人常常习文练字,那手上并会留下握笔的痕迹,以此类推,如果习武练剑,也会留下相应的老茧。
这司徒欢现在穿着京城中时下最流行的流仙裙,画的也是精致秀美的梅花妆,但是她那双手却不像其他大家闺秀一般白皙柔嫩,反而在指节间带着一些粗糙的痕迹。
这像极了的江湖人经常使用暗器和刀具留下的茧痕,霍铭还想再走近一些观察。
司徒欢突然觉出了他的意图,将手往后一放,带着几分调笑说道:“王爷为何要这般看着小女子,倒教人怪不好意思的?”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抛着媚眼儿,眼神一扫俞北鸢,故意挑拨霍铭和俞北鸢之间的感情。
俞北鸢心中有些不愉,这司徒欢……现在看来司徒珍虽然刁蛮娇纵,但是这司徒欢更像是在背后做着推手的人。
霍铭和俞北鸢对视一眼,俞北鸢露出笑容对莫欢儿说道:“司徒姑娘,可否将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等一观?”
司徒欢心中一紧,连忙摇头道:“王爷和王妃,女儿家的手哪里能随意让外人观看……你们这,有些无理了吧!”
俞北鸢上前一步,状似随意的说道:“那只有我一人查看,司徒姑娘意下如何?”
既然司徒欢拿着男女之别当成理由,不让霍铭前去查看,那俞北鸢总没有问题了吧?
眼看着司徒欢即将词穷,突然司徒青宇匆忙赶来。他看见和俞北鸢靠近司徒欢的架势,下意识以为两人在逼迫司徒欢。
司徒青宇当即呵斥一声,脸色很是难看的质问道:“王爷,这便是您的气量吗?”
他看着司徒欢楚楚可怜的依偎过来,又看着霍铭沉下的脸色,便立刻断定是霍铭在胁迫司徒欢。
霍铭看着这位身为国之栋梁的大将军如此蛮不讲理,心中也有些烦恼……他并不想和司徒青宇为敌,但是看着司徒青宇执意维护司徒欢的模样,两人之间怕是已无和解之机。
但是考虑到朝堂上的变化,霍铭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旁边暗自得意的莫欢儿,问道:“司徒大将军,本王……”
司徒青宇感受到手上温香软玉在随着霍铭说话而颤抖,便根本不想再听霍铭分辨,而是扭头拉过司徒珍,直接甩袖离去。
司徒珍被自家兄长拉的跌跌撞撞,心中对挑起一些事情的莫欢儿还有些不满,但她一向好哄,反而将矛头对准了俞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