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终于承认之后,三人也没有闲着,派了侍卫将他打入大牢,然后他们三人,则是一同前去皇宫向皇上汇报情况。
当霍铭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了之后,老皇帝素来沉稳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愠怒,手用力的拍在面前的案台上,道:“岂有此理!来人,给朕把太子叫来。”
站在大殿内的其中一个侍卫赶紧领命走了出去,三人幽幽的站在原地继续等,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却不然,她的脸色早已变得煞白,更是被老皇帝的怒气吓到了,赶紧给他倒了杯茶,道:“皇上,您别生气,气坏了龙体可不好……而且,那个张大人说的事情也未必是真,一切还得等太子来了再做决断。”
“嗯。”皇帝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神情依旧难看。
不多时,太子在侍卫的跟随下走了进来,皇帝黑着脸开口道:“贩卖私盐的张大人在被审问时将你供了出来,说你是让他栽赃杀害同僚的幕后主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父皇可是有什么误会了?”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霍君逸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脸色也变了几分,但很快被掩饰了过去,强装镇定地道,“儿臣从未指使过张大人什么,更不知道他栽赃杀人的事情,还请父皇明鉴?”
“张大人对他的罪名已经供认不讳了,难道还会在这种时候骗朕不成?”老皇帝怒道,他听俞北鸢二人说了张大人招供时的情况,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撒谎?
“对,对了!儿臣想起来了,先前张大人想对朝廷的账做手脚,中饱私囊,被儿臣拦下来警告了一番,他一定是因此怀恨在心了,所以在穷途末路之际想拉儿臣下水。”
霍君逸怎么可能会乖乖认罪,当即便开口道,他一定要把情况反转!
“当真如此?”霍君逸说的也不无可能,再者老皇帝也不能仅凭张大人的证词就定了霍君逸的罪,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动摇了。
霍铭二人对视一眼,俞北鸢微微勾唇一笑,好不容易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若当真是如此,”不等霍君逸继续说下去,俞北鸢便率先开口打断了他,表情夸张地道:“我们是让人假扮了那两位死去大人的鬼魂来骗得张大人招供的,若他当真是冤枉了太子殿下,那岂不是对着鬼魂撒谎了,倒也是稀奇。”
“这,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霍君逸反驳道:“他以为冤魂要来索命,想要保住自己当然得找个替死鬼开脱!”
“说的也有道理。”俞北鸢状似无奈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没办法继续落实他这一罪名了,抬头看皇帝,他的脸色也好了几分,霍君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对了,太子殿下,方才入宫时,礼部的陈大人叫我代他同你问个好。”俞北鸢眼神一闪,又道。
霍君逸刚松口气,眉头微微一皱,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妥,下意识地道:“你瞎说什么呢,那老家伙不是被张大人杀了吗?”
“是啊。”俞北鸢眯起眼睛笑了,这下不打自招了吧。
“岂有此理,逆子!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听着他的话,老皇帝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父皇恕罪,父皇恕罪啊。”说完之后霍君逸才发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当即便跪了下来,求饶道:“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绝不会再有下次了,还请父皇饶了孩儿这一次!”
霍君逸说的一脸笃定,但皇帝现在怒在心头,这些话基本是听了个左耳进,右耳出。
“你身为太子,不仅没有丝毫的仁德之心,还做出加害朝廷命官之事……”老皇帝心中气的不行,说话时都喘着粗气,怒道:“看来,这个太子,是不能让你再继续当下去了!朕应该考虑换个人来接替你了。”
说到后面时,皇帝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疲惫
这次霍君逸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废太子!
此话一出,皇后与霍君逸皆是心中一惊,太子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只能引发皇帝的怒气。
皇后转过头,看向皇帝,开口道:“皇上,此次的事情的确是错霍君逸有错在先,但他以往为朝廷付出的也不在少数,直接废除他的太子之位,未免有些太过了吧?不若……这次的过错就和以往的功劳相抵了,从轻处罚吧?臣妾相信太子也记住教训,不敢再乱来了。”
“也罢,”终归是自己的儿子,老皇帝听着有些心软了,点了点头:“这次便罚你在府中禁足三个月,若有下次,绝不姑息!”
“是。”霍君逸连忙点头谢恩。
皇帝没有再去理会他,转头把目光放到霍宇川身上,脸色瞬间变得柔和了几分,夸赞道:“川儿,你这次配合霍铭一同积极查案,还顺利抓住了凶手,做得不错。”
“多谢父皇,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霍宇川不卑不亢道。
“对了,太子禁足的这段时间,他在朝中着手的事务,便由你先代替处理一部分吧,辛苦你了。”皇帝又道,看着这个儿子的眼中多了些许赞赏。
……
寝宫里。
陈皇后藏了一肚子的气走回来,一手拍在桌子上,怒道:“岂有此理,皇上对那个贱种真是越发重用了!凭什么?不过是个贱人生出来的儿子罢了,有什么资格来和我的逸儿抢夺权位?”
“娘娘莫气,这次只是意外,等太子殿下的禁足解除,肯定会有办法翻身的。”奶娘对今日发生的事情也有所听闻,当即便道,“我们当下只能先忍耐着。”
皇后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心中却也清楚自己不能冲动,愤怒之下直接把气都撒在了旁边的宫女身上,用鸡毛掸子把那宫女抽了个偏体鳞伤,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