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星月阁,俞北鸢克制不住的得意,她倒是很想要霍铭看看。他那些雕虫小技在她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如清如红赶紧凑过来:“姑娘,我们等了一天了,您终于回来了。”
俞北鸢同他们叙了一会旧。脸上带了疲惫的倦意。入宫一趟,实在耗费了太多心神。
她打了一个哈欠,两边的丫鬟赶紧问道:“需不需要沐浴呢?”她们定会让俞北鸢舒舒服服的。
俞北鸢点点头。
两个丫鬟立刻搬来一个大木桶,源源不断地往里面倒着热水,放入花瓣,倒像是熬了一锅香汤。
俞北鸢满意地泡着花瓣浴,两个丫鬟跟在身边伺候。俞北鸢不由得心生感动,有两个丫鬟给她擦拭按摩。
如清如红叽叽喳喳地说着:“姑娘,您今天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担心,现在看见你平安无事得回来,心里倒是舒畅很多。”
“姑娘今天在外面一定又是大放光芒,可惜我们没办法看到。”两个丫鬟眼中出现了一丝失落。
这些都是真心话。有人一直担心着她的安危,而她已经把人视作心腹。
那么有些事情就不能再瞒下去。
她缓缓揭开脸上的面具:“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我这段时间的隐瞒,我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是王府的王妃。”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很严重,甚至算得上是杀身之罪。
俞北鸢歉意地说道:“一直没敢告诉你们,请你们不要怪罪。”
两个丫鬟只是连连摇头,叮嘱道:“姑娘这件事情断断不可告诉旁人。我们两人自然会对你忠心耿耿,但若是旁人知道,难免不会借此害你。”
俞北鸢也没想到她俩竟然能想到如此深远的地步。心里一阵感动。
她从浴桶中站起身。两个丫鬟用布裹着她。她一面接受两个人的伺候。一面把两个丫鬟放到心里很重要的位置。
洗完澡后,俞北鸢心情阵阵好,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如今终于肯告诉两个丫鬟,这种舒畅是以往比不了的。
她头上青丝仍有未干的,换了条新裙子,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俞北鸢闭上眼睛,没了睡意,又觉得有些无聊,屋外又飘来好听的曲声,想来又是红袖,她索性跟两个丫鬟解释好,打算出门见见红袖。
她在黑暗中行走,也没有带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黑暗中也不觉得害怕,只是前面忽然出现人影。
不像是普通的丫鬟,那人一直鬼鬼祟祟,弯了腰在黑暗里行进,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俞北鸢好奇心浓重,急忙就跟在丫鬟身后,悄悄跟踪看看她到底想要去哪。
走到一处稍微明亮的地方,她看到丫鬟微微侧了头,那个人是——俞北鸢眯着眼睛,是绿儿。
脑海中对于这个绿儿的记忆不多,只记得她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当初也是绿儿受了霍铭的挑拨,刺激原身喝了毒药自杀。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还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合时宜的时间,不合时宜的地点。
俞北鸢眯着眼睛跟着她,甚至拔了一根银簪捏到手上,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自会刺伤这绿儿。
绿儿穿过一个拐角,俞北鸢不敢跟得太近,没想到等到她也穿过那拐角,绿儿人却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俞北鸢毫不大意地找了几处。
这里正好是霍铭的院子附近,难道绿儿又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命令,现在正等着向霍铭复命。
俞北鸢小心翼翼地走到霍铭院门口,悄悄捅破一点窗户纸,往里面窥探。
里面的情境却有些少儿不宜。
莫欢儿穿了西域传来的露脐舞裙,大跳着艳舞,这可是古代,穿成这样……
俞北鸢张大了嘴,啧啧欣赏起来,这舞的确够艳的,抛媚眼,露大腿次次不落。
莫欢儿甚至跳舞跳到了霍铭身上,俞北鸢调整了下视角,仔细观察,只见霍铭坐怀不乱。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而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淡定,但是又没推开莫欢儿,只是皱着眉头看,俞北鸢深思了一下,只可能是一种情况,真相只有一个。
她心里正在憋笑,霍铭这厮终于遭到报应了,不会是吃药吃到不举了吧。她一想到这种可能,看着里面的两人,脸上都带了些怜惜。
太惨了。
莫欢儿怕不是对着一块石头在跳舞,她脑海的莫欢儿逐渐变成一只光屁股的猴子,全身火红,跳着大神。
然而里面的人似有所感,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俞北鸢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然而里面的人仍然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水,脸上仍旧带着淡漠的神情,看来是错觉。
俞北鸢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霍铭对着莫欢儿开口:“夜深了。”
夜深了,我又不能动,要不你来伺候我?
俞北鸢按了按脑袋,不让里面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她继续听下去。
“那奴家服侍王爷睡下?”
霍铭淡漠地站起身,一把将人推开:“不用了,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莫欢儿还有话要说,但是触及到霍铭的眼神,只好低头谢恩,缓缓往门口走去。
俞北鸢急忙藏到一边去,莫欢儿扫兴地从里面出来,等她走后,俞北鸢逐渐走回门口,这下似乎没什么好戏看了。
她有些失落,现在的确晚了,去找红袖似乎也有些晚,不如回去?
她突然脚下一踩空,正要摔倒之际,身后的门猛然打开,似乎被一阵风死死按住,霍铭运了轻功将她抱在怀中。
他们在空中转了一圈,方才落地,俞北鸢一时无话,这时候应该说谢谢。
没想到下一刻霍铭就勾起嘴角:“洛九姑娘深夜至此,不会是为了暗恋本王,所以来偷窥吧。”
俞北鸢好累,直接用脑袋撞了一下霍铭的胸膛,那一下拿捏好了力道,正好是能让霍铭疼,又不至于加重伤口的程度。
“偶然路过而已。”她连忙往院外跑去。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偶然路过,还进了我的院子。”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