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忽然变得没头没脑,实在让人迷惑。
若说是忠伯做的,这忠伯看起来实在忠心耿耿,他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事情,凭什么现在跑出来害夫人呢,实在是不应该啊。
俞北鸢忍不住看向霍铭,霍铭似乎也若有所思,但是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大人一家已经恼羞成怒:“来人,给我把忠伯拖下去,乱棍打死。”
俞北鸢急忙阻止道:“等一下,这件事情也许另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我的妻子孩子差一点就死于非命。原来老仆也是一样靠不住。”
忠伯苦笑两声:“张大人一家实在待我不薄,但我死去的女儿的的确确是被夫人所害,我只是想要报仇。”
俞北鸢忍不住蹲下来,用手捏起忠伯的下巴,眼里面实实在在写满了悲痛。
“忠伯,有些事情是没有证据的,你能证明张夫人害死了你女儿吗?谁告诉你的。”俞北鸢很怀疑这背后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大概也是被所谓的幕后黑手给利用了。
忠伯说话的底气明显弱下来:“是和我女儿阿香同村的一起进府的彩儿说的,怎么可能有假,彩儿没有理由骗我。”
彩儿?俞北鸢皱了眉头,这个彩儿恐怕有蹊跷。
她回过头看向霍铭,后者已经抢先一步知道他的想法,随即便吩咐自己的侍卫:“这个彩儿到底怎么回事,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事情的结果要得非常急,侍卫很快便回来,禀明彩儿的去向:“这个彩儿早些年就已经出府嫁人了。”
出府嫁人?忠伯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那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
同样的疑问也环绕在张大人的脑海中,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铭再次冷声问道:“给我查出来,那个彩儿现下到底在何处?”
阿香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如果能找到彩儿,或许就能还原一切的真相,这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几个人在大堂内走来走去,莫夫人盯着忠伯的眼神像是要杀死他,若不是霍铭同俞北鸢在场,这种事情恐怕真的会发生。
侍卫再次回来禀报:“彩儿出府嫁人之后,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一个人如此消失得无隐无踪,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俞北鸢不敢深想。
案子到了最紧迫的时候,每个人都绞尽脑汁,但是却拿不出一个好的答案,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胡同里走出来。
霍宇川冷静道:“既然现在也没办法查下去,不如先把忠伯收押到大牢里,容后再审。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俞北鸢点点头:“既然张夫人没事了,你们就按照我之前说的话,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小心伺候着。”
三人缓缓走出张府,张大人把他们送到门口,点头哈腰地恭送。
俞北鸢还是很担心:“忠伯在牢里不会?”
古装剧里都这样写,在牢里总有办法让人悄无声息地死掉。
霍铭把手放在她肩上,那是一个安心的动作,俞北鸢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接触,只是想着今天的事情,做了一台手术,又要想办法给人解毒,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听说京城来了波斯商人,表演杂技很有一套,不如去看看。”霍宇川提议道。
俞北鸢的确没有看过这个时代的杂技,不过据说吞剑胸口碎大石都是从古代传出来的,忽然就来了兴趣。
忠伯的事情毕竟不好解决,她自然应该活在当下。
几人赶紧往最热闹的集市上去,街上少有认识几人的人,他们自然穿梭自如,不过路人看见俞北鸢脸上的面具还是会忍不住好奇,大约把她当做什么丑女。
他们在外围蹦跳着看,身后忽然有人蛮横地喊道:“让开。”
俞北鸢都想反问一句,这条路是你家的吗,毫无礼貌地让人让开。
然而一回头,她的眼神就宛如看见两个智障。
这两个智障一个是赵秀儿,另一个是韩湘湘,两个都是她很不想遇到的人,因为一遇见,这两个人必定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
韩湘湘一看见霍宇川,脸上再也没有方才刁蛮泼妇的样子,反而含蓄地笑着:“原来宇川哥哥也在。”
俞北鸢最受不了这种含蓄的问话,一听见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而另一个人却巴不得出现这样的情况。
霍铭好心地提醒道:“宇川,冷待了姑娘可不太好。”
霍宇川一向属于彬彬有礼的类型,遇到这种情况早就红了脸,被两个姑娘围着。
“我们走吧。”霍铭忽然拉起俞北鸢的手,两人一下子跑出人群,霍宇川去找二人时,早已找不到他们的影子,这两个人不知所踪。
他看着周围的两个姑娘,内心一阵绝望,但是又不得不搭理二人。
此时的俞北鸢和霍铭早就挤到了内圈,周围很挤,不断让两人靠近,俞北鸢感觉脸上如同火烧一样,手上却还拉着霍铭的手,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缓缓把霍铭的手松开。
霍铭看向她,一个人一挤,一下子就把俞北鸢挤到霍铭怀中。
她听见霍铭的心跳砰砰直跳,自己的心跳也在快速跳动,不用把脉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台上的波斯商人已经开始铺设场地,他们大多留着弯钩胡子,和蔼可亲,又带了些憨态。
“各位小姐公子,我们的表演马上开始,保证你从未见过。”
俞北鸢伸手推开霍铭,从一个人身后绕过去,让她和霍铭之间隔了一个人。
她竭力不去看霍铭,但是有些事情无法避免,她的视线一直集中在霍铭身上,无法摆脱,无法控制不去想这个人在做什么。
台上的波斯商人翻跟头翻得很利索,算是一个热场。
俞北鸢却没办法集中在表演上,身体上的触感让她感觉一直有人在旁边,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子,继续集中在表演上。
台上的表演已经到了高潮,波斯商人抬出一个箱子,表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