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欢儿这个人在俞北鸢看来一定非常不简单,如果她像叶静怡一样的,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会武功,俞北鸢估计不大会怀疑。
但是如果这个人一直遮遮掩掩的,那就有些奇怪,以莫欢儿爆裂的性子难道还会主动挨打吗?如果莫欢儿在刻意隐藏,那她的确会有些问题。
莫欢儿抬起头来:“俞北鸢你凭什么派身边丫鬟来欺负我,你真以为我不敢告诉王爷吗?”
但是俞北鸢只是笑了笑:“我不派身边丫鬟来欺负你,我大可以亲自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俞北鸢整整衣服,似乎真要打人的样子。
莫欢儿说出这句话,其实也是怀疑芙蓉其实已经怀疑她会武功,再加上芙蓉同俞北鸢的窃窃私语,怎么看都不是禀报是否要停手的样子。
俞北鸢亲自上手,自然比芙蓉胆怯很多,莫欢儿还是疯了一样同她抓头发,互相撕扯,但是奇怪的是俞北鸢并没有感受到芙蓉所说的奇怪的化力。
好像这莫欢儿真是一点都不懂武功,两人时不时都会被对方狠狠地给上一拳,不相上下,俞北鸢打了一会儿,转身就停下。
“不打了,今天就算是先放过你。”俞北鸢气喘吁吁地说道,随后便带着芙蓉离开。
王芙蓉奇怪地问道:“王妃不继续试下去吗?那莫欢儿身上实在有些古怪。”
俞北鸢叹了口气:“对,的确有些古怪,但是她恐怕已经发现了,我会让人多注意点莫欢儿,今天的确有些打草惊蛇,我们得重新让毒蛇放松警惕。”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好也打算洗一个澡,身上粘腻,然而进入水中时,还是会想起那个丫鬟,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俞北鸢闭上眼睛,深深放松下来,然而下一秒门外便有芙蓉开口:“王妃,王爷过来了。”
“我在沐浴。”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人只是在门外,甚至没有闯进来,但就是觉得慌乱,霍铭带给她的恐惧啊。
俞北鸢赶紧穿了衣服出去,也许霍铭是要同她谈些事情,再三整理好衣着之后,她才开门。
霍铭站在门外,小心为她扣好一颗盘扣:“侯府嫡女的案子有些新的进展吗?”
“啊?”俞北鸢忍不住叫了一声,她没工夫想自己为什么没扣好盘扣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到了什么?”
“沈小姐被害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仆人经过,但是因为害怕被人灭口,所以当时没敢说自己有看见这件事情。”
这可能是她洗刷冤屈的一个机会,如果抓住这个机会,兴许能找到杀害侯府嫡女的真凶。
“那,那个仆人现在在哪?”
霍铭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恐怕要请洛九过来查看,那人已经晕过去了,兴许是中了毒。”
如果是这样,俞北鸢便需要再换装成洛九,那王妃俞北鸢或许就没办法出现:“既然这件事情和我有关,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掺和,我在房里等消息吧,一会儿你让芙蓉来告诉我一声就好。”
霍铭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有多问一句话,转身便离开。
还有一件事情,她觉得也是时候让芙蓉知道自己的双重身份,芙蓉她没必要隐瞒,若是以后让芙蓉自己发现,恐怕反而会认为她是别有用心。
她索性把芙蓉叫进来,当着她的面换了洛九的衣服,戴上面具,伪装好声音。
王芙蓉虽说没有动作,但是眼中却出现一些震惊,她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当初救她的人,和俞北鸢是同一个人。
但王芙蓉面上仍然没有表现出来,俞北鸢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自己去正厅查看证人了,也好留时间让芙蓉消化消化,王芙蓉接受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俞北鸢走到正厅,刑部来的官员完全看不出她是俞北鸢,只当她是府上那位神医洛九。
她淡漠地查看那仆人的情况,的确不是简简单单的晕了,而是中了某种奇毒,这种毒会让人如同晕倒一般,从脉象看不出一点中毒的迹象,也就太医院那几个老太医才能分辨一二,但是依然没办法解开。
她并未避开众人,免得这人死掉,刑部那几个官员说王府别有用心,怀疑是王府害死了人。
但是这毒药她的确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上次在地下交易所拿到的草药或许可以做药引,但是只是利用这种草药恐怕也没什么用处,之前所用的逼毒方法在这里似乎可以尝试?
不过这和她上次为自己逼毒时又有所不同,上次的毒药是通过破坏体内的平衡导致人中毒。
而这次的毒药不能逼到别的地方,只能通过心脉行走,如果要如此逼毒,对大夫的考验又很大。
周围的刑部官员嗤之以鼻:“普普通通的晕倒而已,到底是什么大夫,泼盆凉水就能够解决的事情,还要犹豫这么久。”
俞北鸢看了他一眼:“好啊,人死了算你的。”
她终于开始动手,众人只看见她的手法极其的缓慢,但是俞北鸢头上却出了大颗大颗的汗,连头发都浸湿,她在仆人身上试了很多针,官员们只看见仆人心脉附近开始出现一大团黑色,黑色好像是游动的,逐渐汇聚到心脉,然后缓缓移动,移到了腰部的位置。
俞北鸢快速用手术刀割了一个小口子,里面就有黑血流出来,这下官员们才相信这人的确是中了毒。
那仆人苏醒,睁开眼睛一看,忽然看见周围那些穿官服的人。
“我告诉你们凶手是谁,求求各位大人保护我,我差点就被人给杀死了。”
俞北鸢赶紧追问道:“凶手是谁?”
“是……定南王妃。”
她自己?这怎么可能,陡然听见这个答案,俞北鸢自己也迷惑起来,居然是她自己,但是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几个刑部官员却快速在纸上记着什么:“继续说,你当时看见的的确是定南王妃吗?确定没有看错?”
这句话让俞北鸢都怀疑,这个证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证人,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