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鸢开始吃晚饭,桌上摆了几个菜式,都是她爱吃的,她一口一口地吃着菜,屋内少了个人,一个人吃饭还真是愉快。
她很少夹自己最喜欢的菜,因为想留到最后一块吃,那样就能最后一次性吃个够,一种吃喜欢的菜吃到饱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产生,忽然就被开门声憋回了怀抱中,俞北鸢看着忽然回到府上的霍铭,忽然愣住。
霍铭随意在净手盆里洗了手,便很自然地坐下,从旁边拿起下人多放的碗筷,很自然地添饭,把菜揽到碗中。
“那是我的菜!”俞北鸢恨不得直接上去抢碗,但是又嫌弃霍铭的口水。
她真的一点都不应该对霍铭抱有担心,还以为去御书房会出什么事情呢。这些想法简直都是多余的。
霍铭只是淡然地把饭放进口中:“这是王府的厨子做的菜,本王花钱请的厨子。”
对此人应该骂之,打之……俞北鸢细数着骨科大夫杀人的无数种办法。
但是霍铭忽然开口道:“今天去了御书房,太子遇刺一案,韩丞相是宇川这边的人,皇帝派我和慕容凤彻查此事。”
好吧,忍之。
俞北鸢放下碗筷:“也就是说现在这件事情被怀疑是宇川做的,但宇川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霍铭鲜少没有反驳她:“嗯,我相信宇川,但是这件事情没头没脑,刺客也已经死掉,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
她却灵机一动:“我们大可以像证明我不是杀害孙小姐的凶手一样,证明幕后之人并不是宇川。”
“首先,刺客的袭击目标是太子,假定霍宇川是凶手,那么他必定知道太子要去看波斯商队的表演。可是霍宇川一开始并没有明确地表示自己想去波斯商队。”
“也不能这样说,霍宇川没有提想去,但是静怡说要去,并且最后敲锤定音的人是你,所以按照这条思路,你们两个都有嫌疑。”
“但是真相也不可能是这样,静怡明显不可能做出这件事,因为静怡的靠山就是王府,她不可能做挖墙脚的事情,你是支持宇川的,也不可能害宇川。”
“还有,韩丞相的私印这个证据也太明显,很像是故意留下。”
“但是这些话推出来,一点真实性都没有。”
霍铭定定地看着她:“你还漏了一点,霍铭绝对不会让俞北鸢也身陷危险之中。”
俞北鸢愣了一下,本想继续思考案件,但是脑海里所有的东西一下子都飘没了。霍铭这个祸害。
“祸害”忽然起身,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俞北鸢坐在椅子上没法往后退,最好靠在椅背上。
霍铭拉住她的双手,压住双腿,忽然在她额头印上绵长的一吻。
俞北鸢只是愣住,睁大眼睛,莫名其妙被亲了,起初无措,后来更是上了头的恼恨。
然而霍铭似乎早猜到松手之后,俞北鸢会是什么反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即便跳开:“这件事的确不可能是宇川做的,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去书房继续研究,有事情回来聊。”
滚啊,俞北鸢看着一桌的狼藉,心情更是复杂,恨不得找个枕头直接扔到霍铭脸上去。
但是不仅没有枕头,连门也被人轻轻关上。
俞北鸢就带着这样恼恨的心情,一直等到和叶静怡约定好的事情,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一会儿一定要打得那鬼怪哭爹喊娘。
然而晚上叶静怡当真来找她一起捉鬼时,她却已经忘掉自己的豪情壮志,顶多就是对捉鬼这件事情有些期待,两人带着如清芙蓉她们一起过去。
几人在废弃的玉和苑找了个枯草堆呆着,四面总能听见虫子的叫声,风偶尔猛烈地刮着,让他们不得不害怕。
俞北鸢完全没想到如清芙蓉这样的竟然也会害怕,尤其是芙蓉,刺杀霍铭的胆子都有,怎么还会怕什么鬼怪,如清小声祈祷着,芙蓉则是假装镇定,但是只需要俞北鸢叫她一声,这种镇定立刻就能够戳破。
她忍不住科普起来:“你们害怕什么呢,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所谓的鬼怪不过都是别人编出来的而已……”
俞北鸢以前其实还有个爱好,最爱看破除迷信的科学节目,包括《走近科学》这个专业坑人一百年的货。
于是她准备了很多长篇大论来科普鬼故事,几个人只是听她说,一开始张大嘴巴,听到结局莫名失望。
这一夜似乎也是靠这样的故事连贯下去,几个人恹恹欲睡,一开始听到风声都会惊动几下,后来却逐渐见怪不怪,愣是连鬼影都没有看见。
几人失望地等到最后,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正打算起身离开时,面前忽然有黑影闪过,咻的一下就不见,但能明显看出不是什么鬼怪。
然而他们还是极为好奇,悄声跟上去,到了玉和苑一处空置的房间外面。
叶静怡在窗户纸上弄了几个洞,随即便看进去,很容易便看见一男一女穿着丫鬟侍卫的衣服,在里面卿卿我我,两人眼中明显带着动情的神色,应该是一对偷情的男女。
俞北鸢在府中呆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丫鬟偷情会是什么下场,或许会被乱棍打死,可是这样的事情究竟是谁定下来的,明明只是自由恋爱,凭什么不被允许,俞北鸢是真的不明白。
对待这种事情她的确义愤填膺。
“哎呀。”叶静怡不小心摔了一下,门被打开,几个人一下子跌进屋内。
屋内的侍卫丫鬟十分慌乱,连忙找地方躲藏,看见是王妃之后,两个人只顾着惊惶地跪下,膝行过去:“王妃,求王妃放过我们。”
门外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一些丫鬟和侍卫,逐渐围了过来,随后也看见里面的情形,他们都是被昨天那两个丫鬟叫来捉鬼的,倒是没想到会看见这个。
俞北鸢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瞒不下去的,躲避也不是什么办法。
“好,这件事情我答应帮你们。”俞北鸢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退无可退,那么这件事情她管定了,这规矩本来就是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