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鸢故作懒洋洋地看着,随后目光在楼上一扫,心里便是有了个计划,她继续看了一会儿后,便是有模有样的跟身后的如红开口道:“你先替本公子在这好好物色一下姑娘。”
随后便是起身,如红下意识有些紧张开口问道:“王……公子,您要去哪?”当然她也不忘记压低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她倒没有俞北鸢听起来那般有气势。
俞北鸢起身摆了摆手,并道:“本公子方便你可也要跟着?”如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继而又听见她开口:“本公子很快就回来。”
说着便是动身离开了那里,几下就消失在人群中间,就这么将如红留下来应付那些热情的姑娘们。
俞北鸢在暗处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见着老鸨与那些姑娘没有注意着自己之后便是动身前往了楼上,并竖耳聆听身边那些公子哥的说话。
他们议论着那花魁芙蓉的事情,俞北鸢虽说现在要去寻找那芙蓉确认身份,可她又不熟悉这处,只能寄托在这四周说话的世家公子身上。
在他们的口中,提及到最多的果不其然是那花魁芙蓉,也因为如此,俞北鸢成功的从那些人口中打听到了花魁所在的房间,便是跟着三三两两上楼的人一同走上去。
花魁芙蓉在房间里故作模样上妆,从铜镜中赫然照映出身后打开房门的人,太子霍君逸。
他今日乔装了一番,便是出来寻欢作乐,恰巧听闻今日春满楼花魁芙蓉空闲,便是同老鸨一说,就上来寻她。
果不其然就在这房间中看见了那花魁芙蓉,自铜镜中映出芙蓉的容貌来,倒真是如传言的那般美艳动人,撩人心魂。
霍君逸一收手中装模作样的扇子,将其收至腰间,眯了眯眼睛后,这才是悄悄地走过去。
两人早就在那铜镜之中见了面,而芙蓉也得知今日会来一位公子,多次来这春满楼的人,总是会明白一些小情趣。
霍君逸猛然掀起那半遮半掩的帘纱,而那芙蓉便是立马回头,佯装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娇声惊讶:“这位公子……”
对于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为了情趣罢了。
霍君逸虽说是个草包太子,可他容貌俊美,自然也是深得女子的喜欢,芙蓉假装起身逃跑,反被霍君逸抓住了手臂一把揽进了怀中。
芙蓉挣扎开来,娇声喊着救命,便是绕着屋中的桌子小跑起来,而霍君逸见状倒是兴致勃勃,假意追赶着芙蓉。
这花魁的房间自然是单独在顶层,在知晓花魁接客之后,便也没有多少人上来,而俞北鸢倒不清楚这一点,她仅仅是想确认一下这位芙蓉是否是自己要寻找的人。
可才刚踏入这楼层,俞北鸢便是听见了有女子娇声喊着救命,她当即是反应过来,便误以为是有人真的遭遇了什么,确认了方向便是朝着花魁的房间跑去。
当俞北鸢推开花魁房门时,却看见了被太子抱住了腰肢亲吻着脸颊的芙蓉,而芙蓉也是一副推搡似乎很抗拒的模样。
俞北鸢一愣,同时房中两人也是听到声响停下了动作,皆是转头看向门口的俞北鸢。
而这么一转头,正巧是让俞北鸢瞧见了芙蓉的脸,并不是自己要寻找的那个芙蓉,可却见着了一位本应该在皇宫之中的人,又见两人这幅不雅的模样,联想到方才听见的声音,便是误会太子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当即是厉声斥责对方。
被人打扰了兴致的霍君逸十分不悦,也是顺势松开了搂着芙蓉的手。
芙蓉见状,在两人之中来回看了几眼,便是意识到这擅闯的人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当即是软声道:“这位公子怕是误会了,奴家与这位公子方才正在打闹……”
芙蓉正在给俞北鸢解释着,可霍君逸却盯着这位打扰了他雅致的人半天,越发觉得这位“公子”的样貌实在是眼熟得很,可一时半会却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待花魁话毕,霍君逸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若是不看那衣服与发式,那身形不正是自己那皇兄的王妃,俞北鸢吗!
有了这般想法,霍君逸更是细细观察,果真就是那俞北鸢,当即是勾唇一笑,这下总算被他抓住了把柄。
就在俞北鸢即将离开之时,却被太子叫住了:“诶,你可先别走,本公子觉得还有事情尚未来得及说。”
说着便是让芙蓉进了一旁的里屋中坐着,而他却是要好好的跟这位胆大包天的皇嫂较量一番。
俞北鸢这也明白这太子是认出自己了,但她倒是丝毫不惊慌,抬眸冷冷的看向那眼中带着得意的太子。
“方才倒是没有认出来,这位‘公子’竟是皇嫂,啧啧啧,这幅行头倒是很全,若不是本太子眼神敏锐,还真瞧不出来了。”
太子这番话倒是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头,拿捏住了俞北鸢,这不就等同于抓住了霍铭的软肋。
霍君逸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却没有料到俞北鸢对于他的威胁并不买账,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若是到陛下面前稍微提几句,你觉得你这位置还保得住吗?”
太子当即是心里一惊,可却还是倔强着反驳:“你身为女子竟闯入这春满楼,不知我那皇兄看见了会如何处置你!”
俞北鸢不慌不忙开口道:“你既然知晓我是你皇嫂,那我见着弟弟做出如此有失身份之事,为保皇室颜面,只身闯入这花柳之地劝回太子的借口又何如?”
霍君逸当即是面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憋了良久,这才咬牙切齿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便没有人会知道!”
俞北鸢这才是满意的笑了下,愉悦的开口道:“如此甚好。”说着,她便是要离开这里,可在临走前,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太子道:“太子殿下可千万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霍君逸阴沉的脸色,俞北鸢这才心情颇好的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