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云清哪里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上前对着叶楚一阵哀求。
叶楚顾及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好挣脱,俞云清拉着她的手,便连连后退着,同时口中说道:“你我前尘断尽,何必再多加纠缠!”
即使是现在,叶楚回想到俞家当时将自己赶离的场景,也忍不住心中酸涩。
那一封休书打碎了她对俞云清从前所有的爱慕,之前叶楚能够在俞家支撑下去,都只不过是靠着之前那些甜蜜的回忆支撑自己。
可是即使再甜美的蜜糖,在一次次的舔舐之后,也会化得干净。
叶楚神色骤然一冷,挥了挥手道:“你还是速速回到去吧,想来你那家中的美妾还在等着你呢!”
俞云清正还要再说一些话的时候,俞北鸢匆匆赶来,不客气的说道:“俞大人怎么还有闲心在这王府里磨叽,难道不知道朝中派下的任务正让你衙门忙得不可开交吗?”
俞云清面色一僵,俞北鸢眼角余光看见叶楚脸上闪过的不忍之色,便又补充道:“听说俞老妇人还在张罗着跟你再挑选一门继室,俞大人也该自重了。”
叶楚听见自己女儿说的话之后顿时瞳孔睁大,随后看着俞云清的目光中便裹挟了一抹厌恶。
俞云清自诩是个读书人,闻言羞愧不已,掩面离开了王府。
俞北鸢看叶楚心情不佳,干脆提出叶楚可以给还未出生的宝宝制作衣服。提起腹中的孩子,叶楚顿时来了精神,也要拉着俞北鸢一起。
俞北鸢绣的那些花样子,都是她从阿潼儿那边学来的,有一些步骤忘记了,她还特地让身边的丫鬟叫来了阿潼。
阿潼难得看到俞北鸢主动绣花,见她虽然手艺不精,可是做出来的东西胜在奇巧,也颇得人喜欢。
她忍不住开口讨要道:“王妃,这些小东西您需要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说到这里,阿潼搓了搓手,看着俞北鸢的目光亮晶晶的,满含着期待。
俞北鸢是何等心思敏锐之人,顿时就猜出了她说这话的意图,便笑道:“不过是些顺手做出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你若是喜欢的话,尽管拿去。”
阿潼连忙道谢,但是就在这时,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叶楚突然放在自己手上绣着的小衣服,插话道:“北鸢,你别光为着你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想着,也该和霍铭有个孩子了!”
叶楚在这王府里过得十分舒心,可是也没有忘记帮助女儿留意这王府里的复杂关系。
霍铭身份模样都是十分顶尖,加上又有才华,不知道多少女人的巴不得贴上来。
自家女儿虽然贵为王妃,但是难保别人会耍些小手段,要想真正的在这王府里立足,终归还是要有个孩子的。
俞北鸢却不大喜欢别人谈起这样的话题,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左右顾而言他。
如清是个十分心灵的丫鬟,她看见自家王妃不大乐意叶夫人说起这样的话,便连忙帮着提起京城内外发生的一些趣事。
叶楚被花莲教的人绑走之后与外界消息闭塞,对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好奇心大起,也就忘了再询问俞北鸢。
花莲教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是罪魁祸首方舒晴却跑掉了。
方舒晴背叛出去建立花莲教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能够像封疆大吏一样的执掌一方势力,但是没过多久却被霍铭捣毁,最后灰溜溜的跑去找自己的主子。
这天大皇子府来了一个遮遮掩掩的女人,方舒晴十分烦躁的翻过院墙靠近大皇子所在的院落。
大皇子身边的暗卫出面将她拦下,方舒晴一把扯掉遮掩着面容的兜帽,再拿出自己的令牌训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要立刻去见大皇子!”
暗卫一眼就看出这令牌确实是大皇子所属,并且身份高于自己,只得无奈的退下。
不过方舒晴的态度还是令他感到分外不满,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一句:“坏了主子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责罚,现下还敢这般嚣张!”
方舒晴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一进到屋子里,便连忙给大皇子请罪。
大皇子负手站在桌边,一言不发的听方舒晴说着自己的罪过。
屋子里安静极了,方舒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又开口道:“这次确实是属下疏忽,没想到……”
大皇子突然一抬手,冷声呵斥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失败就失败了!”
大皇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扭头问道:“我记得在那之前花莲教也抓了不少孕妇,你有没有找出究竟谁怀着的会是阴时阴日所出生的孩子?”
听到主子的问话,方舒晴连忙低下头来仔细思索……现在花莲教没了,她执行的任务出现了这么大的疏漏,若是再不能够让主子满意的话……哪怕是会成为弃子!
这样想着,方舒晴便低声说道:“主子,属下已经找到了那个孩子……只不过有些特殊,那个孩子在一个叫叶楚的女子腹中!”
大皇子顿时面露喜色,连声赞道:“找到了就好,近来本皇子都在为此事忧心,那药王谷的人都因为没有药引而束手无策,现在药引寻到了,本皇子的怪病也可以顺势解决!”
方舒晴诺诺不敢言,心中却有些古怪。
主子这每逢月圆之夜就发作的怪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盼着这个药引不知道盼了多久,现在对于这孩子怕是势在必得!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轻响,大皇子顿时警觉起来,二话不说冲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
在窗下路过的丫鬟被抓了个正着,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看着这个丫鬟,大皇子眉间一冷,直接用自己的手扼住了丫鬟喉咙。
方舒晴想到自己和主子交谈的内容竟然被旁人听了去,便连忙道:“主子,此人不可再留!”
方舒晴话音未落,她就听的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再抬头的时候,那丫鬟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