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听进去?”轩辕夜一笑,悠悠的说道:“你要是没有信,你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说实在的,云惜很不喜欢这种笃定的口气,他从哪里认为自己这么听话的?
“我来找你,为什么就一定得是他说服我,而不是我自己想清楚了呢?”
轩辕夜被气的直发笑,“你这叫想清楚了?你这分明是钻进了牛角尖了,果真是傻丫头啊。”
云惜不禁想到,傻丫头什么的,如果她将这个孩子生出来,那才是真的又傻又蠢。
“阿夜,我知道你于心不忍,所以,也没有打算让你怎么帮我,你只需要给我落胎的药,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做就好。”
“不行。”
“你是说,你不帮我,对么?”
轩辕夜抿唇不说话,看样子,自然是想要拒绝的。
云惜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知道轩辕夜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也知道如何做,是对症下药。
“轩辕晔倒是一心想要我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去找他了。”
“……”
“我真的去了?我跟你说,我这一次若是去了,便不好再回来的,我肯定会跟他吵架,然后他一定会将我囚禁起来,到时候,你们想找我都找……”
“你回来,我答应你……”
云惜还是太了解他了,知道她说什么样子的话,他就一定会败下阵来,并且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夜,你对我的恩情,我这一世肯定是还不清了,只能期待下一世,若是我们还能遇见,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轩辕夜苦涩的笑了笑,“我不信佛,不信教,不相信真的有来世。”
云惜忽然煞有其事的对轩辕夜说道:“虽然说起来有一些玄幻,但是,人是真的有前世今生的。”
“……是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其实不是云惜,真正的云惜,早在封后那天晚上,就被云昭华和她继母毒死了,我只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一缕幽魂,附在她的身上,然后活了下来,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相信么?”
轩辕夜沉默,得知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竟然格外的冷静,他只是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怪不得我觉得你那么特别,若说你不是这里的人,倒也让人信服。”
“你,你不觉得我是妖怪么?”
这怎么和预想不一样?还有,轩辕家不是信奉花神么?为什么轩辕夜说自己没有别的信仰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天地之大,光怪陆离的事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若是人人都将新奇的事情看做是妖神论,那么东离早就垮了。”
大概也是因为她如此冷静的态度,所以云惜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如此冷静,轩辕夜才问道:“云儿,只要是你认真想过的,不要这个孩子,可以,你想要我帮你也可以,可是你要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云惜抿唇,随即缓缓说道:“细致的事情我不能说,阿夜,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孩子现在很危险,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是个健全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惜不说话了。
轩辕夜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主动询问道:“这样,就算你想落胎,也要请大夫来看,确定落胎对你本身没有影响,我才能同意。”
云惜有些抗拒,“若是太医知道了,轩辕晔不也就知道了?”
“不,我的表姐,是神医罗东的关门弟子,让她来给你看。”
“她就不会跟轩辕晔说么?”这是她听过最奇怪的话了,他的表姐难道不是轩辕晔的表姐?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寻求他的帮助啊?
“表姐最是疼惜女子的人了,本来跟皇兄的关系就不好,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告状的事情。”
云惜面色一囧,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连个帮自己的人都没有,若是把轩辕夜逼急了,连他也不帮自己了,那她就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出于一些层面的考虑,还是以安抚为主,同意了轩辕夜的要求。
云惜拢了拢上衣,然后询问道:“那你表姐在哪里?皇宫?”
轩辕夜摇了摇头,“在裕王府。”
她瞬间便来了兴致,连声询问道:“这么说,你有办法将我带出宫去了?”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所以轩辕夜多少有些犹豫,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虽说不易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恩,这一次,我确实有办法带你出去,你也知道,他们信奉花神,三月初三,是他们的花神相会。”
“三月初三?这不是只有五天了么?”
“是啊,原本表姐也不在京城的,可是四年一次的花神相会是大事,她是皇亲国戚,所以必须回来,又不想回家,所以住在了我府上。”
云惜左眼皮猛然一跳,心里大喜,连忙说道:“阿夜,我有预感,这一次,我们出去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拦!”
……
云惜随意所说的一句话,果然得到了印证。
轩辕夜大大方方的跟轩辕晔说,自己想要带着云惜出去走走,轩辕晔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这一点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直到坐在出皇宫的马车上,云惜还有些不敢置信,好久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收回了惊愕的下巴。
“不是吧,轩辕晔是吃错了什么药了还是脑子被门给夹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让我出来了?”
其实她出来是其次的,主要是,陪在她身边的人,还是轩辕夜,他明明知道阿夜一切都听她的。
很快,云惜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正常,歪着头问轩辕夜,“阿夜,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之前皇兄确实不同意,但是后来,我跟皇兄说,你不想要那个孩子了,所以我带你去王府,找表姐诊治看情况,看这个孩子能不能要,他便同意了。”
这算什么事?
云惜嗤笑,怪不得呢,知道她要落胎了,他估计笑的耳朵都要咧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