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事情就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毕竟卫颜马上从一个受害者的角度就演变成了,一个万事都是自己做主的人。
而云惜像是一个被请君入瓮的人,所有的一切,所有人的出现,还是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一样。
云若并没有这样的危机感,多少也是因为,卫颜是自己的母亲,不会去想,自己的母亲会不会有算计自己的一天。
而云惜也逐渐的从感性走到了理性,虽然他们都是亲人,但是毕竟自她出生,便丝毫没有印象的姨娘,她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突然发生一点什么意外的话,似乎不需要完全去信任所谓的亲人。
由此,事情似乎就变得简单了一些。
从一开始,或许早从再来镇开始,事情就已经提上安排了。
那么,再来想象,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呢?
如果是卫颜的话,云惜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她。
倒也不是专门就喜欢和自己的家人作对,而是在某种意义上,自己的家人成了算计自己的人,就是会让云惜觉得不舒服,这是不能抗争的事实。
云若注意到了云惜不对劲的样子,有些担心的询问道:“表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惜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在想某一件事情罢了。”
话虽如此说,但是云惜总是不能平白无故就想什么事情,所以云若还是没有彻底的放心。
她转头看了一眼云若,随即安慰道:“先别说别人,你呢,快要见到自己母亲了,想来应该非常兴奋吧?”
云若觉得有些怪异,随即笑了笑,“这个词,形容的很好,我现在确实很兴奋,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母亲了,表姐难道不想问么?”
想呀。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只不过,云若想的可能和她想的不一样,要问的问题很多,但是温情的却少。
她就是想看看,卫颜,哦不,卫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个传闻中已经消失的卫家,似乎就藏身在他们周围,时时刻刻都能控制她的行踪,和她面对的事情的走向。
从某些角度来说,已经成为了云惜目前,最担心的一个,潜在的威胁。
温娘走进马车来看了看他们,随后和云惜说道:“云姑娘,马上就要到一处险峻了,便不能再坐马车了。”
云惜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郑重,“恩,放心,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不过,云若这边,还需要万分小心,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先前在百花村,想来将她们吓得够呛,所以,即便是随后再提起来,温娘也还是心有余悸。
“云姑娘放心,百花村的意外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所以,接下来,您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接下来有一大段路,要云惜自己去走,只不过她们瞒着云若,没说那地方多危险,只是说谁先上去谁安全,所以理所当然,最先上去的人变成了云惜。
至于温娘,云惜其实也不放心,毕竟没有温娘,就相当于失去了见卫颜的可能性。
这偌大一个苍山,想找一个人还是非常困难的。
总之,种种原因导致她必须走上一段危险的道路。
倒也不是谁强迫她,云惜心甘情愿做这些事情。
云若皱了皱眉,“这件事,是不是还是很危险啊?”
云惜想了想,然后对他点了点头,“这件事,说起来,确实也算危险,再者,咱们出来,什么事情不危险呢?”
温娘多少都有一些担心,毕竟她这么说,谁也不知道云若会不会又改变主意。
云若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云惜则打断他的发言,并且对他讲了一个道理,“若儿,你一定不能害怕,很多事情,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危险是一定有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再者,不是说有危险我们就可以退避三舍,为了达成自己某种目的,该冒的风险,果真是,一个都不能少,你知道么?”
其实云惜还是有很多没有说出来,不仅仅是要对他说,何为迎难而上,也是想要他以后,能养成一个坚韧的性格。
云若点了点头,“表姐,我知道了。”
他明白,自己这位表姐不是什么简单的平凡之人,作为她的家人,自己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拖累,不成为她的绊脚石。
“乖。”
温娘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惊叹于云惜的谈吐,也惊叹她小小年纪,却已经将人生的大道理,最难的那部分都参悟透了,对比她这么大的时候,似乎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对她来说,才是能触碰的危险。
小少爷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像她这样的人,真是莫大的荣幸。
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人。
她的母亲。
那位大人。
何尝不是这样好?
“温娘?”
见她忽然沉默,她喊了几声,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温娘,你又怎么了?”
她算是发现了,温娘很容易看着她,忽然就钻到自己的思绪里去。
“啊?没什么。”
有些事儿,不是温娘能提的,若是师父不点头,她也不好说什么。
以前她对云惜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将她当成了一个敬仰。
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说值得尊敬的人,而是更高级的那种存在。
似乎是内心的一种感受,并不好形容。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越麻烦的事情越快解决,就能舍去更多的麻烦。
这是云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有感而发。
“好的。”
一路上,马车里倒是亲近不少。
云若好不容易才睡着,云惜也不想打扰他,便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
到了外阁,连暖炉的地方都没有,休息自然没意思,所以收拾收拾,披了一件外套,便朝着马车外,驾马的地方走了过去。
再一看,温娘手都冻红了,便丢下一个汤婆,也不管温娘拒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