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先是笑了笑,随即缓缓说道:“朔风,我原本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的。”
云惜没有马上提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说到了对他的认知上。
朔风的心一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很超前的人,明白每一个人喜欢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云姑娘,我……”
“其实,你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毕竟轩辕晔是你的主子,你为了他说话,无可厚非。”
云惜话语中的嘲讽并没有刻意的去演示,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朔风觉得有些难过。
对,是难过,而不是觉得愤怒,又或是羞愧。
“朔风,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跟我说什么。”顿了顿,她似乎没什么感情的轻笑了几声,“你会说,轩辕晔不能没有我,所以想要让我回到轩辕晔身边么?”
“我……”
这是朔风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尽管表达出来。”
“云姑娘聪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也知道我要说什么。”
即便知道云惜生气,却还是坚持说道:“云姑娘一直秉持着为了自己而活的念头,朔风很羡慕,也非常支持云惜姑娘这个念头,只不过陛下确实因为失去了云姑娘而变得有些魂不守舍,云姑娘,如今,若不是陛下在鹿容,我也不会求到你身上。”
云惜还是沉默了,有些话说出口真是让人觉得伤心。
并且自己也不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的无情,听见朔风说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内情。
想来也真是太可笑了。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朔风不是一个会夸大其词的人,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云惜就是害怕和他说的差不多。
“云姑娘,陛下执意去了群巫山狩猎。”
“群巫山?”登时,云惜的心便凉了半截,然后又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你确定是群巫山?”
朔风皱眉,“怎么,群巫山有什么问题么?”
云惜差点被他的这个反应气死,“你别告诉我,群巫山有明匪这事儿,你不知情!”
明匪之所以是明匪,而不是土匪,便是,明匪是朝廷势力铲除不掉的组织,比一般的土匪要麻烦的多。
朔风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有些恍然。
这个内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听到轩辕晔现如今去了群巫山,云惜也没有那么些个顾忌了,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问道:“是谁让他去的?”
“是陛下自己……”
云惜心里早就已经将轩辕晔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了,但是不能在这个紧要的时候再给自己又或是朔风添堵。
“谁安排的?”
“是陛下的族弟,也是鹿容镇的驻军,宜锘大人。”
到了这个时候,朔风不由自主的将云惜当成了主心骨,所以对她,绝对不会有任何一点隐瞒。
云惜脸色铁青,没有说话,低着头在走廊上走过来走过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朔风便问道:“云姑娘,这个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么?”
“你确定这个轩辕宜锘可靠么?”
她心里自然想了千百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现下最要紧的便是要排除掉这些个可能发生的事情。
又或者是最危险的情况越先排除,大家也能放心一些。
朔风一想,还是点了点头,“轩辕家向来一条心,在以前从来不会出现背主的情况。”
既然朔风都这么说了,那就代表这个驻军还是很可靠的。
只不过,放心不到一秒,一颗心便再度悬了起来,甚为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此,便有些棘手了……”
“为什么?”
“你自己说,是驻军为了取悦轩辕晔所办的围猎,那么他自然会陪同轩辕晔左右的,再者,若只是围猎,他身边所带不足一百人,若是明匪事先得到消息,那么,你说他会有一个什么样子的结局。”
“我去救人。”
云惜将他拦下,“你现在去救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就算你是狠人,能于万军之中取敌酋首级,但是别人照样能对轩辕晔下手,总之,你全身而退容易,只怕带着轩辕晔,便难以逃脱。”
朔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觉得无所谓,“若是能将陛下安全带回来,我死无所谓。”
他这样说,云惜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反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朔风没有说话。
云惜则继续说道:“先别说轩辕晔这儿,你觉得你能说死就死么?”
朔风一下子便想到了还在家里等着他的清苏,只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到底朔风就是朔风,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不会因为多了一个清苏就做出什么改变。
尤其是针对轩辕晔的事情上。
“朔风,我告诉你,既然和清苏在一起了,就麻烦你自己惜命一点,不要总想着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行不行?”
云惜是差一点要被固执的朔风给气死了,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也就是求到她头上了,她还能给拦上一拦,若是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轩辕晔的情况,然后自己贸贸然动手,啧啧啧,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朔风不是一个有好心态的人,况且这不是他自己身处绝境。
“谁说没有退路的,但凡让我遇见的事儿,就算一万个人没有办法,我都有办法。”
朔风的眼神明显有了别样的情绪,“云姑娘说的是真的么?”
云惜连忙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模样,就害怕朔风一个想不开,然后去做并没有什么用的事情,如果真是让他牺牲了,自己对不起他本人不说,也对不起清苏。
云惜说过,要让清苏有一个好人家的。
“你放心,刚才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主意了。”
“什么主意?”朔风迫切的想要知道云惜想到了什么办法,可他哪里知道云惜方才那么说,只是安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