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
朔月的脸色看着很不好，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
有些话说出来着实伤人，尤其是一本正经的语气，更是如此。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白涵的身份，那么他打死也不会对白涵有任何别的非分之想。
只是知道她是白玉之妹时，自己对白涵的心思，就已经不再单纯了。
也许白涵永远都不会相信，如果她真的想要朔月给白玉赔命，他也是会照做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上白涵了。
“你知道了我是白玉之妹，不知道为什么不对我动手，如果你不打算做什么，我也要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去了。”
“你应该做的事情？”朔月冷笑一声，“我若是没有猜错，你说的事情，是卫家的事吧？你姓白，卫家的事情你要掺和到什么时候才能罢休？一定要撞到南墙才能回转么？”
“你觉得我自多管闲事么？卫家养育我长大，若是没有师傅我早就死了，我本来就是卫家的人！”
他有什么资格觉得她不能管卫家的事情？
就算他曾经答应姐姐要照顾她，可是他到底没有来，没有照顾他，如果没有姐姐的话，他们只是见面不识的陌生人。
“白涵，你听我说，卫家和轩辕家是仇敌，不是传承了百年的一个小小家族，不会是轩辕家的对手，你们会败的一败涂地，你如果一定要掺和进这些事情里，就一定要跟你师傅说明白，报仇也要讲究实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有轩辕家还有不为人知的隐藏实力会让卫家如同多年前一样，再度重蹈覆辙？
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白涵的心绪，至少她还没有被复仇的火焰所侵灭，所以更加的担心，若是轩辕晔还留有后招的话，卫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听我的，别再想着复仇的事情了，当年的事情，和现在的陛下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就算想要报仇，不也应该弄清楚情况么？”
“两族之间的争斗，谁能说得清楚公平二字？无辜的人又何止轩辕晔一个人？难道卫家百十口人的性命，就是活该么？”
“……”朔月无言。
“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至于卫家想要做什么，也不是我一个人，更不是师傅一个人就能逆天改命的。”
这句话说得倒是在理，有时候，几个清醒的人救不了一堆沉醉于梦里的人，所以白涵在朔月眼里的行为就是，保持着一个清醒的头脑选择跟一帮看不清楚现实的人同归于尽，一起走向死亡。
“白涵！”
朔月喊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了，白涵已经越走越远了。
这种无力感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消失很久了，白涵比她姐姐还要犟，而且更惨的事情是，他觉得白涵并不喜欢他。
这在他看来是好事也是坏事。
终究白涵若是不像她姐姐那样为情所困，夹在他和卫家之间难以抉择，也不至于最后走上绝路。
只是，两个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这一世，注定是要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曾几何时，一向神经大条的朔月，竟然也会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以前的他从来不会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患得患失，即便当初的白玉，也没有让他觉得有这么为难的时候，偏偏是这一个白涵，自从遇见她，什么事情都脱离掌控了。
如今，他们风花雪月空有其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
……
云惜和轩辕夜在宫里四处逛了逛，直到晚上，她如何也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轩辕夜不放心的说道：“如今轩辕晔阴晴不定，为了保证你生命安全，你还是跟我会慈宁宫吧，母后会保护你的。”
云惜并不是很赞同这个办法，说不准就会连累到轩辕夜和琼华太后，她不能冒这个险。
“我看，我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说罢，她转身离开，方向是之前关押自己的天牢。
等她回到天牢，狱卒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谁能想到，一个已经逃走的“犯人”竟然会有自己走回来的一天。
况且，今日在天坛发生的事情，早就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到皇宫各种了，包括这些狱卒们。
前皇后？
况且她不仅仅是前皇后，连陛下这说了，她原本无罪，这样一来，有谁敢给云惜脸色看？
况且慈宁宫琼华太后和裕王殿下，两个人对这位先皇后都是宠爱有加，如今的她，只要在皇宫一日，风头就一定会盖过先前一直统摄六宫的柔妃和初封四妃之首的晨妃。
不说别的，单单是长相，也已经是碾压的局势了。
“狱卒大哥，想问一下，先前我是在哪个牢房来着？”
云惜走在牢房过道上，看着每个都一模一样的牢房，突然就忘了自己是从哪个牢房出去的了。
狱卒管事得知这边情况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云惜所问的话，连忙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就不要跟我们哥儿几个开玩笑了，您是什么身份啊，哪里能住在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啊！”
云惜被他的语气给逗笑了，“可是我今日早晨，还在这儿住着呢，怎么到了晚上，就住不得了？”
云惜的态度很是温和，和传闻中那个狠毒邪恶的前皇后有本质的却别，况且如今她又生的这样好看，她一笑，只觉得天下的花都如临春风，美不胜收。
“我……”
众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说话都有一些不利索，“姑，姑娘，不是不让您住，只是觉得这个地方配不上您的身份，先前，是我们有眼无珠，若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希望您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
云惜歪着头询问道：“你们哪里做错了？”
“没能认出您的身份……”
云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本就没什么身份，不过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