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
赵兰兰轻轻叫了叫赵阿娇,不过熟睡中的赵阿娇,哪里能听得见这么细小的声音,还是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就是这面色有点红润,不太像睡觉的人应该有的颜色。
又尝试着大声叫了几遍的赵兰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用手摸了摸赵阿娇的额头,不好,好像发烧了!大姐一向身体很好,怎么这个时候发烧了?
赵兰兰这个时候有点紧张,照顾人的事她没有什么经验,只好把余氏叫了过来,余氏知道了以后慌忙赶了过来,自己这个大女儿,她总是那么宝贝着。
“兰兰,去打一盆水来,再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来。”余氏也摸了摸赵阿娇的额头,冷静的说道,看起来应该是着凉了,余氏好不容易把赵阿娇身下的被子拽了出来,又小心翼翼的重新给她盖上。
“这丫头,怎么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这么大大咧咧。”余氏一脸宠溺的看着发着烧的赵阿娇,顺了顺她的头发。
大概是感到了身体之外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赵阿娇轻哼了一声,她现在有些热的身子正好被这个温度震住了,可是她怎么努力也没有睁开双眼。
“娇儿别怕,娘在呢!”察觉到赵阿娇的异常,以为她是做恶梦了,一边拍着赵阿娇的被子,一边轻声说道,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娘!是娘的声音,这个时候赵阿娇清醒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很难睁开眼,头痛欲裂,自己这是怎么了?
“水……”房间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赵阿娇沙哑的声音传来,还没等赵兰兰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到了水,走到了床边。
没错,来人正是顾晔,他在外面好久了,早上就没有见到赵阿娇,刚刚看到赵兰兰又是进进出出的,不放心就过来看了下,刚好进门的时候听到赵阿娇沙哑的声音,二话不说就递了水过来。
可他没想到,赵阿娇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懒成这个样子也只要她赵阿娇了,看在她好像还生病的份上,就勉强过来扶她一把吧。
赵阿娇想要喝水,奈何自己却没有办法起身,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味道传来了,是顾晔身上的香味!一个大男人,过的这么精致干嘛,不过这个时候赵阿娇还是没有介意这个,终于在顾晔的帮助下喝到了水。
身体仿佛被灌入了能量,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大家都在她周围,一脸关心的样子,自己不就是发烧了而已嘛,不至于吧!
“我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声音还很沙哑的赵阿娇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好好休息,别逞强了。”说话的是顾晔,他看赵阿娇这个身子骨还有些弱,还是好好调养比较好,还有半句话没有说,想要什么,我来就好了。
余氏和赵兰兰也是劝赵阿娇休息一下,没办法,赵阿娇被强制性的在床上呆半天,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大家都走了,就连呆的最晚的顾晔也是等了会儿就走了。
这里不像现代,有日历这种东西,赵阿娇平时记日子都是自己用笔自己做的一个日历表,按照之前自己的安排,今天是时候把车间安排一下了,可是她这样怎么弄?
赵阿娇其实只觉得自己是发的低烧,也没什么,而且休息了半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她趁门口没人的时候,偷偷溜去厨房煮了俩个鸡蛋,人生病的时候啊,还就得多补充蛋白质,又喝了一碗粥以后,赵阿娇感觉整个人都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了。
哎,怎么一天都没有见到阿恪了?赵阿娇想着自己要把车间弄一下的话,肯定是需要帮手的,不然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
过了晌午,在院子里悠闲的晒着太阳的赵阿娇,实则在思考着还需要什么,刚好看到阿恪从外面回来。
“阿恪,你去哪里了?”
也不知道赵阿娇发烧了,阿恪还是面无表情,他想说自己是出去找花了,但是这里的野花实在是太少了,然后自己找了很久,找到了紫色的花,然后想着回来送给赵阿娇,这样她就能开心点了,不过看着现在心情不错的赵阿娇,阿恪突然觉得自己做这些是有些多余了。
“没什么。”依旧是酷酷的回答,然后阿恪便藏着身后的花,回了自己房间。
“等等,站住!”赵阿娇看着有些阿恪好像刻意藏着什么东西,顿时就来了兴致,什么时候,这家伙也开始有小秘密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走路还是有些不稳,赵阿娇慢慢的走了过去,一把将阿恪的手从背后抓到了前面。
“这……是给我的?”赵阿娇的语气显得有些可爱,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花,即使是她这样驰骋华尔街的女人也是一样,不过这花的颜色,有了,可以用来染色!
赵阿娇像看到了宝贝一样,还不等阿恪回答,直接一把抢了过去,阿恪也不说什么,毕竟这本来就是为了她准备的,本以为派不上用场了,现在看来,效果还行,看到赵阿娇高兴的样子,阿恪的内心也是一片动容。
赵阿娇拿着紫花立刻回了房间,把自己前几天做出来还没有经过加工的麻布进行染色,可是效果却不尽人意,并没有达到赵阿娇想要的效果,反而浪费了好好的一大块布,颜色不够均匀,不过赵阿娇也不想浪费了材料,想着自己留着做个裙子也是好的。
因为花的染色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赵阿娇就想着去城里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上色而且比较均匀的材料,这么想着她就去找了阿恪。
“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阿恪此时正在劈柴,听到主子的召唤,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收拾了一下就跟着赵阿娇出门了。
家里人都知道赵阿娇发烧了,只有阿恪不知道,所以带着阿恪出来最保险了,趁着没人看到,赵阿娇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阿恪下山了。
到了城里,路上各种小吃玩意儿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赵阿娇的思路,她不是来这里享乐的,不过也不知道这里用什么染色,上次自己的染色方法虽然成功了,但是过于麻烦。
“阿恪,你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染色嘛?”赵阿娇开始病急乱投医了,这话自然是没人接的,阿恪从小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自然不会关心这些,也不知道什么可以染色,自然是没有回答。
赵阿娇和阿恪转了转,还是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这里的小玩意儿也的确是够吸引人的眼球,赵阿娇给自己和阿恪都买了一个糖葫芦。
本来阿恪是推脱的,可是赵阿娇拿出自己主人的身份,还说如果阿恪不要就把他卖掉,所以阿恪自然是推脱不得的。
“娘,你说这个我带着好不好看,到时候楚公子会不会喜欢?”不远处赵珍珠和冯氏在一个卖簪子的商贩面前停留。
按照冯氏的说法,家里本来就穷,现在还能买得起簪子,可见二房对这个家的贡献巨大,赵阿娇一看到那两人的嘴脸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哟,这不是我那侄女嘛,”赵阿娇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找珍珠扯着嗓子跟她打招呼,拜托,没有人想理你好嘛。“怎么今天身边换了个男人啊!”
这话听着虽然是实话,但是会让人误以为赵阿娇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任谁也不相信,赵阿娇身边穿着得体的阿恪会是她花钱买回来的仆人。
“我当时谁呢,这不是我那被退了婚的小姑嘛。”赵阿娇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就是嘴上功夫嘛,想当年,她也是以理服人的人啊,现在居然开始跟泼妇比撒泼了。
阿恪在旁边很想用武力解决这个事情,可是看着赵阿娇的眼神,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曾发誓,自己不对女人动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他要食言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珍珠是在跟你打招呼,瞧瞧你,哪有半分侄女的模样?”冯氏又在夸奖自己女儿的同时还不忘贬低赵阿娇,不过这些对于赵阿娇来说根本不在乎。
“小姑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您老还是多关心关心小姑的婚姻问题吧!”这话一说,好像真的让人觉得赵阿娇是在心疼自己的小姑,是在为这个家着想,任冯氏再刁蛮也不能说什么。
赵阿娇转身就走了,不过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商贩卖的很小巧的东西,很别致,看起来应该都是手工制品,这让赵阿娇非常感兴趣。
“老板,你这个物件怎么卖?”赵阿娇拿着手上的一个陶瓷制的容器,仿佛是烧制的时候火大了,让这个小碗这个呈现一种酒红色的状态,薄薄的边口堪称完美,要说这最吸引赵阿娇的一点就是这个容器几乎除了一个延伸出来的嘴之外别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