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楚公子了!”
摸着手里那块莹润的玉佩,赵阿娇笑的眉眼弯弯,眸子亮亮如同有星光闪耀。
比起那些没用的空头支票,赵阿娇还是更喜欢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就算哪一天找不到楚穆青他人了,但是这块玉佩也能值不少钱。
赵阿娇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毕竟现在这副财迷的小模样,实在是有损她的形象。
柔和的阳光在她的头发上跳跃,圈出一片亮亮的光带,更衬着她的发丝,如同墨藻一样。
明明身材那么瘦弱,可是这头发却异常的好,让人忍不住想触摸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得如同想象的那般柔顺。
这个想法一诞生,就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鬼使神差地,楚穆青伸出手,在赵阿娇的头顶揉了揉。
楚穆青这番的亲昵动作,把一旁的阿书吓了个不轻。
少爷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
要知道平日里他看上去和蔼可亲,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会带着笑容去面对,可是毕竟身为贴身侍从,阿书对自家少爷的了解无人能及,他深知楚穆青的笑容下,对女子是有多么避而远之!
“楚公子?”
赵阿娇也有些懵了,一脸疑惑地盯着楚穆青,呆萌的样子,让人不觉脸红心跳。
一瞬间,楚穆青那罢工的脑袋终于回过了神,瞬间化身“囧囧”有神。
怎么回事?
他只是看着赵阿娇那简简单单挽起来的头发很漂亮,所以产生了想摸一摸的想法,可是脑袋一瞬间短路了,居然就真的伸出了手。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没处理,先告辞了!”
话还没说完,楚穆青一扇子把还处在石化状态的阿书敲醒,然后就逃似的跑回了院子里,留下站在原地一脸蒙圈的赵阿娇。
下午的时间,赵阿娇破天荒第一次,和一家人坐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做。
“娘,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赵阿娇说话的时候,表情上带了一丝严肃。
余氏看她这个样子,立刻意识到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忙坐了下来:“怎么了?”
“娘,我当时把它买下来的时候,只想着找一个帮手,也顺便是当一个看家护院的人,可是咱们以什么样的身份跟外面那些人说恪呢?”
赵阿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咱们说他是仆人,村子里那些人会相信吗?”
如果说他是一个仆人,赵有财平日里,白天下地干活,几乎一整天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们母女三人和赵永安,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村子里肯定又少不了许多风言风语,这样一来,赵阿娇自然是相信身正不怕影子邪,可是,难免不会对余氏的声誉产生影响,另外还有一双的弟弟妹妹,不能让他们遭到唾弃啊。
尽管是在山村里生活了十几年,可是余氏骨子里依旧有着之前在柳家生活的痕迹,并不觉得有个仆人是怎样夸张的一件事,可是经赵阿娇她这么一提醒,之前那些流言蜚语的不好回忆,瞬间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涌入了脑海。
余氏急的眼圈有些发红:“那可怎么办啊?难不成,难不成再把他卖出去?”
“不,”赵阿娇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咱们贸然把他这样撵走,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告诉她,恪的存在,是她未来发展的一份保障,就算是把他撵走了,日后也必需要有一个人来接替他这个角色。
与其日后再去四处寻找合适的人选,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把他留下来。
“要不然,要不然就说他是我侄子,你的远方表哥?”余氏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理由。
赵阿娇摇了摇头:“娘,这么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冯氏那老婆子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而且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是没有外婆家的,这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远方表哥,也不妥。”
“哎哟,留又留不得,送也送不得,那该怎么办啊?”余氏愁容满面,再也没有了那种喜悦。
“娘,你别着急啊,”赵阿娇看她急得都快哭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安慰道,“其实买下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了,只是这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采取。”
一听说有办法解决,余氏脸上的愁容立马消散了几分,忙问道:“有办法?你快说说有什么办法?”
“就说是顾晔的手下好了。”赵阿娇说话的时候,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日顾晔一身红衣的样子,脸上瞬间飘过一抹红晕。
“对啊!还是阿娇你的脑袋瓜儿好用!顾晔他本来就是有一个仆人的,再来一个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啊!”
……
千里之外。
一处如同刀削斧劈造就陡峭的悬崖上,巍然耸立着一从高阁,名为千尺山庄。
这座山庄群正中,有一处楼阁格外的高耸入云,这便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千尺阁。
而这山也因为有了千尺阁的存在,被人们称之为千尺山。
因地理位置奇特,千尺山上遍布遮天密林,且常年云烟笼罩,地势险要、野兽横行,使得鲜少有人踏足。
然而,今日,千尺山却异常的热闹。
千尺阁内,两群人衣着不同的人,正在对峙,只待一丝风吹草动,两方人马便可刀来剑往。
“本宫主最后再说一次,把魔君交出来,否则今日本宫定踏平千尺阁!”
说话的,是一名白衣男子,眉长入鬓,鼻梁秀挺倒也是相貌不俗,只不过眼里的阴骘和歹毒,生生破坏了这皮相的和谐。
话音刚落,白色衣服的人皆是蓦地往前踏了一步。
对面黑衣服的人群中,为首的男子睚眦欲裂:“仇魑你个卑鄙小人,阁主回来,必定带领我千尺阁弟子血洗你冥阴宫!”
那仇魑听完,哈哈大笑一声,视线如同毒蛇盯着同他说话的人:“你算是什么东西?难道千尺阁已经死没人了吗?让一个小小的血骑卫来出面?”
“血一,那仇魑如此污蔑咱们,太嚣张了,让我去砍了他!”
“是啊是啊!让我们去吧,血骑卫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保卫千尺阁,就算是战死,也无憾了!”
“不行!”为首的千尺阁血骑卫血一立刻拒绝了其他血骑卫的提议,“我已经给阁主飞鸽传消息了,阁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的命令就是尽全力保住所有人,不可以有无谓的牺牲!”
仇魑盯着对面的血骑卫那些人,目光阴狠,忽然闪身到了前方的刑架旁。
那刑架上,有一个人正被用铁链拴绑着,四肢皆是是寸长的铁钉钉在了木头上,暗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往外涌动,那人垂着头,目前生死不知。
仇魑嘴里发出“嗤嗤”的阴笑声:“既然你们不把阁主交出来,那我就先送你们的副阁主去阴曹地府为你们千尺阁余孽们探探路!”
血一等几个血骑卫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惨叫传来。
那刑架上的人,突然惨叫一声,仇魑收回那卷着倒刺的铁鞭,看着那条血淋漓的伤口,兴奋地如同饿狼看到了鲜血。
“副阁主!” 血骑卫看着那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副阁主,一个个恨不得拔出刀剑跟对面杀个红眼。
“仇魑,你到底想怎么样!”血一攥紧了拳头,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仇魑。
仇魑冷笑一声:“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你们的阁主早已经抛弃了你,居然还死死地守在这里,继续等在这里也不过是为我的刀剑增加一些亡魂罢了!”
“若不是你使用奸计偷袭,阁主怎么会负伤!”
“呵呵,你们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这句话吗?”
血一身子一颤,心头涌上无限的悲痛。
“既然你这么忠心,那你就自刎吧,你动手后,我就放你们副阁主一命!”
“好,我自刎,希望你能信守承诺!”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血一缓缓开口。
“血一!”千尺阁众人们听罢,皆是惊呼反对道,“血一,不可以啊!”
“用我的命来换!”
“用我的命来换!”
千尺阁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瞬血一的眼眶湿热一片,蓦地抹去一把眼泪,血一沉声道:“我以血骑卫之首的身份命令你们,都不许跟我抢!”
所有人的眼中都满是悲愤与痛恨,视线落在了血一抽出的剑上,下一秒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到那血溅三尺的一幕。
仇魑脸上浮出一抹阴冷的笑,既然他不肯出现,那他就废掉他的左膀右臂,看他独自一个人,还做不做得了这个阁主!
就在血一手中的剑即将触碰到脖颈的前一秒,一颗石子突然飞来,“锵”的一声响后,那精铁铸就的剑,生生从石子触碰的地方折成了两段。
“血一,莫不是几日不见,你连本阁主的命令都不听了?”
鬼魅的声音在所有人上方回荡,血一蓦地睁开眼睛,眸子里满是绝望后的巨大惊喜感:“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