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弦很是熟练的伸手摁住了云宸的出血口,“你出门约个会还能见红的?有够销魂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云宸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好奇的看了眼已经渐渐止住血的伤口,“你这手法是从哪里学的?”
二十一世纪咯,苏弦心里腹诽,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得紧:“前边坐月子的时候看了些杂书,这是我第一次试呢,没想到还真能成了。”
云宸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委实是有些无语:“你什么都没试过就敢用在我身上?”
“我只怕这辈子都不想试试这事情呢。”苏弦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我说王爷,怎么独独就伤了您了?”
她眼睛可没瞎,后边那些个使臣狼狈归狼狈,可是也是毫发无伤。合着就全伤云宸一个人身上了?
那苏弦可就觉得不太公平了。这事情怎么着都透出些诡异啊。
“来者是客,这可是大云的围场,我性命无虞,伤到分毫也没有关系,若是伤到了他们,那可是坏了邦交的大事了。”云宸压低了些嗓子。
这些话他敢对苏弦说,可是却不敢与江容与说些什么。
苏弦远比江容与要坦荡得多,他也不是瞎子,刚才冲过来的时候,他一身的血搂着江容与,江容与那点不自在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便是拿帕子给自己擦擦血都没有的。
而今苏弦却一脸平静的帮着自己止血,虽然语气里边多有嫌弃,但总归是记挂着自己的。
云宸心情也是复杂得厉害,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伤到胳膊顺便把脑子也给伤了?”苏弦定定的看了云宸半晌,最后还是嗤笑一声,“你莫不是遗憾没有继续温香软玉在怀吧?”
“当然不是。”云宸快速的否认,那个速度连他自己都恍惚了几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行宫那边去,时不时的窃窃私语,边上的江容与看着,眼圈顿时又红了。
只是没能哭出来,就胳膊一痛,脸瞬间苍白了几分。
“抱歉,树丛多了些。江小姐注意些。省得又给撞到了。”丑二没什么诚意的笑了笑,道了个歉。
江容与眼里含泪的捧着自己的手,也不敢说什么才好。
之前那个刺客虽说是伤了云宸,但是索性那边人多势众,直接斩杀了刺客,眼下正准备回去叫人过去看看呢。
只是正在众人放松,放缓了脚步穿过林间的时候,突然林子又安静了下来。
“等到穿过这片林子,绕过山崖抄近道就可以到行宫了。”云宸还忙着嘴硬,“到时候本王再来感谢你。”
“抄什么近道,走大道不好么?”苏弦素来谨慎,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
云宸没什么诚意的笑了笑:“你不早说,咱们都路程过了大半了。你放心,这边的林子时常有禁军巡逻,不会有刺客……”
他的话没说完,一把扯住了缰绳。
云宸的手一使力,伤口又绽开来。
苏弦手忙脚乱的给云宸止血,抬头看向站在前边直接挡住了必经之路的一行人。
你还别说,这一看就是些刺客了。大白天的还穿黑衣不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个眼睛,怎么着都看着是刺客。
后边的使臣一阵骚动:“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
明祈脸上也不由得有些苍白。其实关于刺客这事情他多少也有些风声。甚至他还想着如何借着机会祸水东引,让这大云好好背个锅的。
可是这来了两拨是怎么回事!?
江容与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得厉害,她从一开始那一波刺客直接想要云宸性命开始心里就惶恐得厉害,如今竟然又出现了一批,她现在整个人已经焦灼到了极点。
“是三皇子祁么?”为首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羊皮纸,一听声音还是怪年轻的。
如若不是场合不对,苏弦可真想赞上一声,这可真是年轻有为啊。这年纪轻轻就当头头了。
可是偏生眼下的场合可着实是不太对了。
“有人出黄金一千两买你的姓名。”那年轻的刺客叹了口气,“他还给您选了个死法。”
“你们究竟是哪里的人?”眼下都点名道姓了,明祈自然是要硬着头皮出来了,“不过是黄金一千两罢了,我给你黄金五千两,你给我杀回去。”
“那可不成,长恨城的规矩还是在这里的。”那刺客轻笑一声,视线放在那云宸和苏弦身上,“您就是办了这次运动会的睿王殿下?”
诶?云宸有些楞,下意识的点点头。
“运动会挺有趣的。”那人点了点头,眼睛弯了弯,看样子心情不错,“所以我可以放您一马,您可以带着您的人离开了。”
这特么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苏弦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就见云宸疾言厉色的拒绝了:“三皇子乃我大云贵客,在我大云围场,岂容你等长恨城宵小任性妄为!?今日有我在,休想让你害了三皇子性命。”
大哥你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你说什么胡话呢?
苏弦听到这话真的恨不得吐血了。她怎么不知道云宸还有这般正直的时候呢?
他不愿意走,那我可以走啊。
“我们这些女眷的话……”苏弦狠狠掐了云宸一把,抬头看向那刺客头子,“你就接了三皇子一个人的单子,要是把我们全杀了,那可不太划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云宸一脸震惊的看着苏弦,半天没了言语。
苏弦咳了一声,抿抿唇:“你觉得呢?”
“你说的倒是有些意思。”刺客头子歪了歪脑袋,缓缓的抽出边上的剑,“那样吧,等我先杀了三皇子,我们可以详细说说。”
他抬起手里的剑,指向脸色铁青的明祈:“我的委托人给你选择的死法……”
“挑断脚筋,跌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