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大厅,鸦雀无声一点都没有吃饭的气氛,每个人都很拘谨,甚至有些木讷,不知该如何下筷,更有些人时不时的查看着自家总裁的面色,而他那沉下来的脸色,确定是要请这帮人吃饭,而不是要杀掉这帮人吗?
凌寒见众人不动筷,挥手示意站在身侧的陈泽,瞬间领会,便踱步来到每个人身侧“请品尝”做了个请的姿势,十分绅士吸引了众多女员工的目光,她们的眼睛像是长在了陈泽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清秀的面上略带着些许尴尬,时不时的看向自家总裁,像是发出求救的信号,但凌寒则是自顾自的吃着,并没有理会,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应对着每个人投来的目光。
郊外的公寓,宁丹还在等着,每当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都会睁大眼睛看去,结果可想而知,便是失望而归。
宁丹再次拿起放在身侧的手机,盯着手机屏保,难道还在开会不成?眉峰紧皱,想来她在他们公司的那段时间,有时候也会忙得不可开交,但毕竟他是总裁,难道没有什么特例吗?
眼睛一闭,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再次拨通了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再重新放回耳边时,电话里却传来了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宁丹还是不死心,一遍遍拨打着电话,但电话那头依旧没传来那抹熟悉的声线,在她的印象中,凌寒的手机向来不关机,是怕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被延误,而现如今竟然关机了,是不是在刻意的躲避她呢?
宁丹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胡思乱想,之后甚至一个人蜷缩在真皮沙发上,像是只失去了壳保护的蜗牛,所有的伤口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宁小姐,您吃点东西吧”属于女佣那标准的声音飘过她的头顶,艰难的抬头便看到了女佣那张冷漠的脸,在宁丹看来似乎带着轻讽“走开”清冷的声音毫无征兆的怒吼,而那位女佣似乎有着自己的职责,并没有因为她的怒吼而离开而是继续劝说她吃饭“您还是吃点东西吧”至于女佣为什么这么坚持,那还是凌寒在走之前特意交代的,倘若自家少爷看到宁小姐脸色毫无起色,定会责怪她照顾不周。
要不是自家少爷对自己有恩,她怎会在这里劝说?而宁丹似乎很不想给她面子,直接把头偏向一边,无视那女佣的存在。
“宁小姐,请您吃饭”在长时间的劝说下,你用甚至失去了耐心,虽然嘴上说的客套话,但心里早就鄙视她千万遍。
其他女佣,更是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啧啧,就这样的女人也配得上少爷?”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嘲讽。
想当初她在少夫人面前,那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少夫人看似清冷却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反倒是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竟然一天到晚摆着臭架子,在自家少爷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等少爷走后又是另一副面孔,还真是一位好演员,可以拿到好莱坞小金人了。
“别说了,让她听见还不定怎么发疯呢…”另一位女佣接起话茬,赶紧叫停,最近她好像是被噩梦缠身,经常在夜里发出一声尖叫,打破夜的寂静,让身处在公寓的女佣也无法安然的熟睡。
她经常毫无征兆的发脾气,或是蜷缩在个角落呢喃自语,外人并不能听清她在说些什么,每日总感觉她有些神经兮兮,甚至还会乱丢东西,想来也许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每当看到这里,那些年长的女佣便显露出些许心疼的神情。
有几次,那些玻璃渣子就伤到了她的手,自此之后那些女佣们便不敢怠慢,每到夜里都会换班守在她门前,就算是听到些许细微的动作,也会提高警惕,甚至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回到房间的宁丹这一天除了中午吃了点东西便再未进食,再一次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蜷缩在一个角落“小寒,小寒…”嘴里不停的叫着凌寒的名字,并期待着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他明明答应好的,难道又要失约吗?
吃过饭后,众人逐渐散去,凌寒与白柒茉也并肩走出大厅,凌寒抬起的脚步瞬间一顿,深邃的眸底深处划过一丝暗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对白柒茉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让陈泽送你回家好不好?”表情淡然看不出任何的异常,白柒茉虽然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旋即上了陈泽的车“凌公馆”报了地址,便轻阖上了双眸,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越发觉得凌寒比以前更加忙碌了,也许自己不该这么敏感,深吸了一口气,勾了勾唇角,给予自己一个治愈的笑“陈泽,你家总裁是不是很忙啊?”看似随意的发问,但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没有吧”作为下属,并不能对主人的事过多的参与,陈泽那双狭长的凤眸,带着些许不确定从反视镜中关注着白柒茉面上的神色,见她波澜不惊,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最近总裁确实有些忙碌,而他又不让任何人跟着,做事十分神秘,就连他这个贴身的助理,也不知道自家总裁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而凌寒开着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直达郊外的别墅,冷着一张脸,侧眸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似乎里面是刀山火海,他并不想踏入,但毕竟答应了宁丹他岂能再食言,以至于让她的病情加重,长腿迈下车,随手关上了车门,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大厅,放眼看去并没有发现,那一抹纤瘦的身影,紧皱着的眉稍也慢慢的松懈,正收拾残局的女佣无意间抬眸却映入了自家少爷那高大的身影。
“少爷,您来了?”原本没有过多表情的女佣,眸底闪过一丝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迅速把清扫后的碎玻璃碴子倒到垃圾桶里,重新站立在自家少爷面前,在女佣还没开口之际。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她头顶上炸开。
“她怎么了?”原本渐渐松懈的眉梢又再次紧皱了起来,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内心在想些什么?掺着冰碴子的声音看似平常却隐约的蕴含着一丝担心,毕竟那是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