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这样上道,赵清琬很满意。他们离开去,赵清琬去见赵清玦等人。
展少帅与三个妹夫并四个舅子言谈正欢,他们料到当前局势,周瑾听得有些费劲,却还是很认真地听——学习结果且不论,起码学习态度是端正的。
不过,周瑾也没麻爪多久,救星就来了:展四少听说赵清玦来了,麻溜地拾掇一番,兴奋地赶了过来。
展四少听了展大帅的建议,认真学文,努力习武,希望能一举通过赵清玦的考核,成为光荣的情报司的一员。
赵清玦一见着展四少就有点儿头疼。
他这人,就算笑着,也丝毫不让人觉得他容易亲近,他因此省了不少事。
没想到,展四少越挫越勇,一心追随,虽说不上死缠烂打吧,也颇让他觉得困扰。
展大帅不但不约束侄子,还与他说笑:得亏小四不是个姑娘。不然,他这做伯父的,说什么也要试着撮合一下。
赵清玦真爱的姑娘还不知道在哪儿溜达,听了展大帅的话,他当晚就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个姑娘身段玲珑,回眸一笑,却是展四少的浓眉大眼,一头假发迎风飞舞。
赵清玦顿时就被恶心醒了,第二天见着周瑾,都觉得小伙子格外眉清目秀。
展四少一来,话题立刻就被带偏了,他几个姐夫都知道他想进情报司,见他一脸忐忑,不好意思开口,便替他问赵清玦怎么才能进去。
上进的人谁不喜欢?赵清玦也不能免俗。但,展四少是真不合适。
搞情报的人,最好生得普通,越普通越好,方便融入人群,而展四少生得太正气了。
展四少一听就懵了,万万没想到,他多次被拒绝,竟是因为脸。
脸是天生的,姐夫们也是爱莫能助。
“真的不行?”展四少不死心地看着赵清玦。
要说长得好,赵清玦也不遑多让啊。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赵清玦闲闲地道,“不做一线情报人员就行了。”
“这……”展四少有点儿为难,他是想从底层做起的。
“等你年满十八,通过考核再说。”赵清玦松了口。
展家的少爷们上进是真上进,既然展二爷不拦着儿子,他也没有必要一味将展四少他拒之门外。
展四少喜出望外,激动地道:“我一定会的。”
周瑾静静地看着,心里莫名有点儿惆怅:展四少这样的帅府少爷,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积极争取,不像他,一点儿理想都没有。
赵清珩噙着笑,关切地看他一眼,默默地骂了林大帅一声:无良渣爹,瞧把孩子折腾的。周瑾生得好,又乖巧懂事,赵公馆上下,没有不喜欢他的,偏偏他就是不自信。
赵清珩琢磨着,得抽个空,给大哥说说,别对这孩子太严苛了,态度和缓些,多多鼓励。他喜欢练武,就叫他好好练武,再识得些许字,不至于做个文盲就成了。
在赵清玦面前,赵清珩从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赵清玦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清玦一边应付兴奋过头的展四少,一边觉得自己有点儿冤:他对周瑾的要求,已经是相当的低了。
赵清琬进来,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自发坐到展少帅身边去,才温声问道:“发生了什么,让阿铭这么高兴?”
展四少笑得嘴都要咧到脑后去了:“赵司长答应给我机会。”
赵清玦抚了抚额,赵清琬笑道:“恭喜你了。”
“谢谢大嫂!”展四少笑着说。
各自见礼又寒暄几句,赵清玦细看她一眼,满意地道:“气色不错。”
赵清琬精神奕奕,充满活力。她的脸色依旧白皙,泛着一丝健康的血色,点点头:“昨天薛神医来看诊,说是已经大好了。”
“如此甚好。”赵清玦一脸欣慰,心中却恨不得把已经被枪决的刘泰平拖出来鞭尸一百遍。
阿琬的身体恢复得这样快,这样好,固然有薛神医医术高明的原因,又何尝不是因着她的体弱并没有那么严重?他与母亲关心则乱,盲目信任刘泰平,反而害得她常年缠绵病榻。
阿琬若是身体好好的,自是不用担心在学校麻烦老师跟同学,母亲也不必将就荣三这‘前女婿’,更不会与展少帅议亲。
现在婚事已成,后悔也晚了。
都是自己人,展少帅本来准备跟妹夫们还有舅子们炫耀一下,媳妇准备搞军工项目的事儿,陈红岫就匆匆进来,神色还有些古怪:“少帅,少夫人,外头——”
赵清琬笑问:“外头怎么了?”
陈红岫看一眼赵清玦,小声道:“有个姑娘,拿着据说是老爷子许的玉佩,说是与您有婚约来着。”
“这不可能。”展少帅断然道。
他出生的时候,老爷子一心想着与老太太修复关系,早就不管事了。他的婚事又岂是老爷子给个玉佩,就能随随便便许下的?
赵清玦皱了皱眉。
从展少帅头回议亲到如今,已经好几年了,那姑娘早不来晚不来的,展少帅才成婚,她就来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不得嘀咕两句啊?
展家旧事,他也略知一二。展少帅这些小辈儿的婚事,展老爷子根本做不得主的,展老太太不允许。
“既是如此,怎么不请那姑娘进来说话?”赵清琬淡淡问道。
陈红岫轻叹一声:“这事蹊跷,管家也不肯与那姑娘在门口掰扯。请她进来,她却不应,说什么担心有进无出。”
赵清琬噗嗤一笑:“这倒是有点儿意思。”
赵清玦沉声问道:“那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除了玉佩还有何凭证?”
陈红岫摇头道:“只说了姓齐,其他一概不知。”
“齐?”展少帅眼睛微微一眯,当年老爷子那个宠妾便是姓齐的。
齐氏得宠时气焰嚣张,贪婪无度,甚至想染指老太太的嫁妆,更试图对展大帅下手。老爷子也由着她,因着齐氏,老太太很是过了一段儿心塞的艰难日子,终其一生不曾原谅老爷子,死后连合葬都不肯。
赵清玦挑眉:“怎么?”
“我怀疑,这人是东瀛女谍。”展少帅毫无心理负担地给无缘的‘未婚妻’扣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