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上班去了,天呐我昨晚在干什么……”苏沫一觉睡到了七点半,收拾好后匆忙出了房门。
“砰!”
曹静发现她的手机忘在了桌上,抓起手机追去:“沫沫你的手机!”
她的腿脚毕竟没年轻人灵便,等追去的时候苏沫已经下了楼,她心想等送完诚诚,再帮苏沫送去报社也不迟……
中午十二点四十分,锐翔旋转大楼,总裁专用餐厅。
叶少安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苏沫的碗里。
苏沫无语叹道:“叶总,可以停止让我自残性进食了。”
男人似乎没看见苏沫嫌弃的目光,自顾自说道:“我觉得你挺喜欢吃肉,前几天吃的挺香。”
苏沫特别想把他微眯起的眼睛撑开,好让他瞧清楚,她对肥肉是多么的反感。
但理智告诉她,在叶少安面前她需要保持基本的理智。
她咬牙切齿着,却依然微笑:“那是你逼的。”
“所以现在三十万不用还,你就可以不听话了?”叶少安眼光带钩,直直看在她的眼中。
她坚定不吃,他便坚定不移。
苏沫戳着米饭,半搭不理地问道:“你最近的态度好像还不错,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点意思?”
问出这种话苏沫觉得羞耻。
还不是因为昨晚她成功惹到了太后娘娘,气得老人家差点给她断水断粮,还差点被赶出家门。
所以苏沫不得不想开点,心想但凡叶少安对她有指甲盖儿那么点意思,她都可以豁出去,当是为了诚诚和老妈委屈求全一下。
权衡利弊,该不要脸时就别要脸。
这一问,算是明显的刺探。
叶少安被她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仓促间挪开视线,“你想多了,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改观对我的看法。”
“我对你的看法,对你来说很重要?”能让大boss变得亲民接地气,天秀地秀的秀一脸,苏沫自认她还没这个本事。
“不,你对我的看法,对你来说很重要。”叶少安肯定地道。
小餐厅莫名安静下来。
苏沫看向他。
他放缓语速,好让苏沫听清他话里的每一个字:“我这么做,是想让你看到不一样的叶少安,有血有肉,或许我仍不是你想象中的好男人,但至少已不是你印象里的坏男人。”
他的嗓音磁性悦耳,甚至能让人听出话中的节奏感,用当下流行的话来形容就是,苏。
只是好听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不能负荷的东西。
尖锐,疼痛。
他凝视苏沫,一字一顿道:“这样一来,你把诚诚交给我,也该放心了。”
竹筷在苏沫手中紧紧捏握。
眼泪还在守着最后的倔强。
可是为什么要哭,没到最后关头,还不一定谁胜谁负……
“Boss!”这时辛家禾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苏小姐母亲来了!”
“我妈?”苏沫几乎弹起,意外地问道:“她来做什么?”
叶少安不乏责备地看着辛家禾,“还不请她上来。”
“不是不请,她来势汹汹的被保安给拦下了,明摆着要闹事,我让前台先绊住她,”事关小少爷姥姥,辛家禾急得一头汗:“哪敢让她直接见您呢!”
叶少安听言起身,快步走出餐厅。
苏沫第一时间跟上去。
一楼大厅,两位前台女员工正耐心劝道:“这位女士我们有话好说,叶总正在忙,您先把事情跟我们说说,我们会酌情处理。”
另一名员工也劝:“您先别激动,您可以跟我们去接待室,有话慢慢谈。”
曹静今天是绷着一股劲来的,看这些人想敷衍时间,越想越气。
一把拨开这两名工作人员,激动道:“你们叶总藏也没用,事情总得摆在台面上解决,现在就让他出来,我倒想看看他堂堂的叶大总裁,到底还能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
“阿姨您先冷静一点……”
“可我冷静不了!”因为气愤,曹静的脸憋得泛青泛白,指着那两名女员工,像在警告她们不要靠近,“亏我还以为你们叶总是好人,原来呵呵,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员工们面面相觑,尴尬陪着脸色,这话可没人敢接。
“我们叶总确实在忙,请您稍等。”
曹静的怒火噌地冒起:“大中午的他忙什么,忙着跟哪位小姐眉来眼去,合计着怎么欺负我们!”
“妈!”
刚说到这儿苏沫的声音传了过来,“您怎么摸到锐翔来了?”
“你……”曹静目瞪口呆,苏沫竟然在锐翔!
苏沫忙走向曹静,急忙揽住她的肩,背开人低声问道:“到底什么要紧事您非来这里,我先送您回去……”
“苏沫,”曹静直接把她的手打开,忍着火气说道:“难怪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对,你好啊,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一声不吭的,要不是收到法院的电话,我还不知道有人要来抢我的外孙!”
今天苏沫出门太急,把手机忘在了家里……
看来,她听说了。
曹静红着眼睛,又恨又心疼地推着苏沫:“你以为自已有多大能耐,什么都能自已一个人扛着,现在儿子快要被人抢走了苏沫!”
喊到最后那声“苏沫”时,曹静突然哽咽。
女儿也只是个女人,这些年她辛苦打拼维持一个小家庭,曹静深深感到女儿的不易,嘴里埋着怨着,还不是想她能不要活得那么累,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面对问题,做妈的却帮不上她半点,让她默默忍着一切苦楚。
曹静怎么会不心痛!
“法院跟您说什么了?”苏沫问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叶少安站在离他们两母女大约五米开外,挥手示意员工们不要出声,打发他们做自已的事。
曹静暗暗切齿,“说把诚诚交给叶家十天,跟他爹地相处,以显示对男方的公平。沫沫,我怎么说你,诚诚爹地找到了你不告诉我,现在叶家来抢诚诚你也不说,哪怕你认为我没用,我至少有个知情权,有事咱娘俩可以合计啊!”
“交给叶家十天?”情理之中的事,可苏沫听着却无比难受,“诚诚从没离开过我们,他会害怕。”
难以想象他们要是真正分开,彼此要承受多大煎熬!
无力的眼神递向了叶少安。
他习惯性地手放西装裤袋中,随性不失优雅地站着。
当她眼神递来,他目光微暗。
代表着同情,但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