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溜了一圈狗回来后,墨峻寒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了。
他目光透露着倦意,似乎还喝了酒,神情微微的有些迷离。饶是这样还是显露出一种性感迷人的气质。
夏一依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带着阿萌去它的狗窝之后才重新来到他身旁。
“你喝酒啦?”
“喝了一点。”
“那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不用。”他在她起身拉住她柔软的手,目光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陪陪我就好。”
夏一依一颗心很快就软了下来,墨峻寒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习惯了他的强势霸道冷言少语后,她也慢慢的适应并接受了。
可他突然又像个孩子一样,让她真的有点措手不及。
可以的话,让他一直保持这种态度,她就可以不生孩子了。
“在想什么?”他让她坐下,自己躺在她的腿上,眼睛闭上,却已经看出她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
“没什么。”她眼睛不敢看他,一脸的心虚。
“今天有饭局?”他微醺的状态话有些多,两人居然扯起了家常来了。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墨峻寒其实更容易相处些。大概是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老爷子对他有严格,所以才让他变成这种冷漠又强势的性格吧。
其实相处了这么多天,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实际就是外冷内热的那种性格。只要是他在乎的,就算他表面不说,暗地里也会默默付出许多。
这也是她越来越离不开他的原因了。
墨峻寒很快便枕在她腿上睡了过去,呼吸匀称,挺直的鼻梁在下方投出一道阴影,更显得他五官深邃莫测。
夏一依坐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到他。
也是这样她才突然明白,每天晚上她总习惯性的枕在他的手臂上,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想象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有多难受。
他睡了大约十五分钟便很快转醒,眼帘掀起时,目光与她相触碰。深邃的眸眼掠过一抹温暖,脸上居然奇迹般没有了醉意。
夏一依神情怔然的看着他:“要不要上去睡。”
这沙发对他来说还是太短了,墨峻寒的腿都没办法完全伸直,一定特别难受。
“不用着急,我还有精力。”他坐起身,嘴角含着笑意,似挑逗似撩拨。
夏一依脸倏地一红,哪有人这样子的,一两句话就能联想到那种事。
“我才不想管你呢,我腿麻,一会再上去。”
“腿麻?”墨峻寒又重复了一句,随后唇角笑意更深了,趁她未注意,目光锁定她,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需要我的时候直接说出来。”
说完后,已恢复精神的墨峻寒抱着她,步伐轻快的上了楼。
夏一依挣扎了两下想下来,无奈他力气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最后只能作罢。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肩上裸露的地方不满的咬了一口。虽然这一口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
自许怀安上次说过她整容的事情后,夏一依一直耿耿于怀。她现在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最近一段时间她确实有恢复记忆的倾向,但效果一直差强人意。
回想起来的都是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根本拼凑不出实际的剧情来。
墨峻寒这两天工作比她还忙碌,但生宝宝的事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夏一依心里总觉得不安,潜意识里总认为是自己抢了闺蜜的男人。墨峻寒对她越是宠爱她就越觉得愧疚。拍戏的时候还能麻痹自己,但一旦闲下来,她又会开始胡思乱想。
许怀安的话算是一个导火索,那天回来后她又想了许多,最后决定重新去一趟医院。
她这次预约的是宁城某医院一位有多年整容医院的老专家,她很想知道,自己没有整容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墨峻寒有一天看见以前的她,是否还能接受这位墨夫人。
在此之前,她翻过了夏一依原来房子里的所有物品,除了高中同学录,没有找到一张以前的照片。而那些小时候的,婴儿肥还没褪去,根本看不出长大后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不得不佩服,以前的自己真是心机深重,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如果没有旧照片留存下来,那媒体也就没办法去对比她以前的长相了。
而高中时期的她还略带着青涩,五官上与现在根本没什么区别,夏一依应该不可能在高中的时候就在自己脸上动过手脚。所以她不懂,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说她整过容了。
她带着这个疑问去挂了那个整容专家的号,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整过容。如果没有,至少对于墨峻寒,她心里的愧疚能少一些。
一直以来她都是瞒着他去检查这些的,怕他万一知道了,会对她有别的看法。
她一方面害怕知道真相,一方面又怕一直错误下去,最后走到了无非挽回的地步。
可能是越在乎越会有这种担忧吧,如果换成正常的女孩子,估计不会管这些,既然嫁入豪门,就应该安心伺候丈夫,她现在去纠结这一些,好像没有必要。但她不弄清楚一些问题,整天都活在一种困惑当中,她不喜欢这种不安的感觉。
跟医生约的是下午三点,夏一依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由于是专家门诊,挂号费贵得离谱,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多。
夏一依戴着墨镜和棒球棒,就算是她的粉丝现在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她。
前面一个出来后就轮到她了,夏一依这才开始紧张起来。
万一结果还是一样呢,她要不要将整件事跟墨峻寒挑明。
越想思绪越乱,她突然又不敢进去了。
直到护士那边在催她,她晃了晃神,这才起身走到医生办公室。
专家医生年纪五十,看上去确实经验丰富,他看了夏一依之前的整容记录,再仔细观察了她的脸,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