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念大脑一片空白,“什,什么?!”
“许小姐,看你的情况应该是药物所致的先兆流产,你肚子剧痛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不赶紧做掉,等它自己掉下来的时候,你受的罪更多!想要强行保胎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畸形的概率很大!”
许以念眼眶渐渐地发红,闭上眼睛一抹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许以念咬紧唇,唇色苍白,明知道这个孩子不受欢迎,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抚养,可是让她说出“打掉”这两个字,心疼地撕裂开来。
这个孩子薄谨言也有份,要不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他肯定不会要的吧?可他有权利知道,就让他来做这个残忍的决定吧!
医生见她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说道:“许小姐,要不你先回去想一想吧!我先去给你开点保胎的药!如果情况不能好转,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医生走了,关上了门。
许以念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眼泪终于停了下来。
躺了半个小时,她整理好衣服从病床上起来。
想起她晕过去时,许以珠尖叫害怕的声音,还是不放心,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住院部。
许以珠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哭泣,听到推门的声音,抬头,朝着门口看过去。
四目相对,许以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厌弃,“你来做什么?我没有你这么不知道检点的姐姐!你给我滚!”
她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安慰她,许以念扶着门框,轻声地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姐!”
刚一转身,许以珠冷漠而愤怒的声音又传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姐,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护着他吗?成风哥哥哪里不好?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以珠……我……”,并不是她背叛了他啊!
当时许容欣为了维护林成风的形象,为了掩盖她挖自己姐妹墙角的事实,便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到处散布她给林成风戴绿帽的谣言。
别人不信就算了,可是以珠是她的亲妹妹啊!为什么也不相信她?
许以念心脏一阵绞痛,想开口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怎么解释都没用的!
一个月前,当她知道她和林成风分手这件事的时候,以珠就不止发过一次脾气,怪她不知检点才会让林成风抛弃她,从此她们两姐妹就无依无靠了。
许以念没有回头,直接走出了病房。
当她回到汇城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她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信息。
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忽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
不知道怎么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屋子,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忽然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来。
如果他现在在身边,就算跟她吵吵架,互相怼一怼,也好过一个人孤寂地待在这个地方。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里成型,她就苦笑起来。
她一定是疯了,被男人整出受虐倾向出来了,不然,怎么会在脆弱的时候想起那个态度极恶的男人?!
……
王廷会所是B市有名的销金窟,晚上十一点,正是有钱人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好时候,会所里一派奢华靡靡,热闹非凡。
这里的VVIP888包间是B市四公子的专属房间,相比于外面的低调奢华,这里的装饰更是华丽无比。
司擎刚刚结束了国外的任务,立下一等功,部队难得批准他回家休假半个月。
这样的机会难得,一回家便打电话通知几个兄弟,组织了今晚的聚会。
军政世家司家大少爷司擎、石油大亨慕家二少爷慕少尹、娱乐圈大佬,国民影帝顾希辰,外形和家世都无比出色的三个男人,一人嘴里叼着一根烟,围在一桌打牌。
吞云吐雾的,吐出的烟雾能呛死人,可偏偏三人身边围满了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敢有半句不满和怨言。
一个个妆容精致,年轻的能掐出水来,婀娜的身姿有意无意地往身旁的男人身上凑去,那硕大的胸器更是似有似无地擦着男人们的手臂,时不时地凑到男人耳边暧昧地娇声低语,热闹非凡。
“我王炸,炸死你个老K!”,顾希辰得意地把手里的牌重重地甩在桌子上,最后四张牌直接就炸了慕少尹的三个老K,赢了。
“给钱,快给钱啊!”,顾希辰笑得很欠扁,伸手就去拿慕少尹放在桌上的筹码。
却被慕少尹重重地拍了一掌,“就知道钱!你看那边,不对劲啊!”
“怎么?”,被慕少尹这么一说,司擎和顾希辰都朝着慕少尹眼神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房间的另外一边,恰恰与这边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薄谨言独自坐在沙发一角,沉默地喝着酒。
金黄色的液体装在透明的磨砂水晶杯里,折射出鬼魅的光芒,喉咙一噎,酒便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送。
昂贵的洋酒,一瓶就要花费六位数,而他的面前已经立着三个空酒瓶。
慕少尹对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你过去好好陪陪薄二少!”
女人得到指示,心里禁不住一喜,谁不知道四少一个个家世显赫,其中又以薄谨言为首,只要能够跟薄少沾上一丁点的关系,她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当即就扭着腰朝着薄谨言走了过去。
水蛇般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薄谨言的肩膀,小手暧昧地往他的胸前摸去,“薄少,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喝闷酒?让我陪陪你吧!”
薄谨言手上的酒杯一顿,下一秒,掐住女人的手臂,毫不留情地一把甩开,“滚开!”
女人被甩在地上,一阵难堪,却仍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撒娇道:“薄少~~”
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薄谨言目光森然晦暗,“我说滚!听不懂人话?!”
“呜呜……”,女人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薄谨言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啧啧!这心情看起来相当不好啊!
司擎眯了眯眼,看向顾希辰,“谨怎么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顾希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这结了婚怎么比没结婚看起来还寂寞啊?”
他丝毫没有察觉,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给另外两个人投过去一颗炸弹。
两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顾希辰,震惊地说:“你刚才说什么?谁结婚了?”
“当然是谨哥啊……啊,才怪!”,顾希辰说到一半发现不对劲,谨哥结婚这件事相当保密的,左清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不然他们两都要玩完。
顾希辰暗道不好,逮住时机,从椅子上跳起身就跑,却被司擎和慕少尹眼疾手快地一人拉住一只手臂。
“说!老实交待到底怎么回事?谨跟谁结婚?”,两人压低声音,异口同声地问,表情隐隐透着兴奋。
薄谨言这颗千年的铁树难道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