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小叔公肯定第一名,所以你不必觉得害怕。”秦琉瑟心中暗暗想着,第二名一定是赫连归逸了。
两个女人说到好笑处,凑在一起笑个不停。秦云崖扫了两人一眼,忽地开口:“琉瑟。”
“怎么了,小叔公?”秦琉瑟止住笑意,不明白为什么秦云崖突然点她的名。
“再过两日与我们一同回梁州。”秦云崖的声音十分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冷意,仿佛只是回去玩玩而已。
秦琉瑟心中咯噔一声,觉得怪怪的,不由摇头:“回去梁州做什么?没事我便不回去了。”
秦云崖抿着唇,没接话。
气氛忽地变了,独孤暮染拉了下秦云崖的衣袖,低声问:“怎么了?”
将她纤细的手握住,秦云崖微微眯起眸子:“你父皇要让你去宁兴国和亲,你准备一下。”
准备一下?
这种事,她怎么准备?
秦琉瑟的眼泪几乎一下就落了下来,猛地站起身来,厉声道:“我不去和亲,父皇不是一直说最疼我吗?为什么要送我去和亲,我、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呀。”
她哭得断断续续的,看得人心都揪着痛。
“……”秦云崖很少见过这种场面,只是微微蹙起眉。
“好了别哭了,咱们先回去再说,你跟你父皇撒个娇,说不定他就换个人去和亲了呢?”独孤暮染替她擦泪,柔声安慰她。
秦云崖见她这番温柔体贴模样,心中不爽,低哼了一声:“天真。”
原本已经平复了一点的秦琉瑟这下又哭了出来,捂着嘴巴扭头就往外跑……
“……”独孤暮染怔怔地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伸手拍了秦云崖的肩头一下,瞪他:“你能不能少说话多吃饭啊?你明知道她一颗心都在赫连归逸身上,突然让她去和亲就够难过了,还不给她点希望!”
被打了秦云崖也不气恼,借着力气将她拉进怀里,闻了闻她的发香,轻声道:“秦明祟看似慈祥,实则最为自私,他定下的事,很难改。”
所以,不必自欺欺人,给自己一些无望的想法。
“那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独孤暮染轻叹了一声,觉得很可惜。
秦琉瑟与赫连归逸很是相配,也郎有情妾有意的。
“倒也不是。”秦云崖勾着她的头发转了两下,心不在焉的。
今日一整天都在外忙碌,好不突然闲下来就他们两了,谈的还是别人的事,这让他极为不满。
独孤暮染眸子一亮,回头看他:“真的吗?有什么办法?”
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秦云崖说不行的事。
近在咫尺的人馨香可口,惹得秦云崖心下一动,只觉得气血上涌眼睛发红,他哑着嗓子勾起她的下巴:“想知道?”
“嗯。”
“亲一下便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再亲。”
秦云崖狡猾得很,她学聪明了。
“小东西,还会讲价了。”秦云崖不气不恼的,哑着声音主动在她唇上一啄:“我便是办法。”
他有的是法子让秦明祟改了主意。
“那你为什么非要那样说让琉瑟难过呢?”独孤暮染不解。
秦云崖一点不想谈这个话题,他拦腰将独孤暮染抱起,往房里走去:“试试赫连归逸。”
是了,秦琉瑟自小与他一起长大,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他清楚得很。这样单纯善良的女人爱上了赫连归逸,他自然要替她把把关的。
“秦云崖,你好讨厌啊”独孤暮染眯起眸子笑,心下也安定了不少。
秦云崖睨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推开房门,将她扔到高高堆起的锦被之上,凑到她耳边喃道:“还有更讨厌的。”
……
屋内旖旎暧昧,屋外秦琉瑟一阵狂奔,不知不觉地,竟到了赫连府门前。
她抬起手擦了擦泪,轻咬着唇看着高高的门槛上龙飞凤舞的赫连府三个大字,心下更觉凄凉,眼泪又涌了出来:“归逸……”
如果可以,她才不愿意当什么长公主,她只想在临州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与赫连归逸比较猎兔,在山水之间慢慢老去。
可是没得选择,她生来就是大邺的长公主,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秦琉瑟站了一会儿,失望地要转身走,门却突然被打开了,赫连归逸站在门前,冲她一笑:“怎么不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秦琉瑟显然没想到赫连归逸会突然将门打开,她别过头擦了下脸上的泪,扯起一抹笑。
赫连归逸迈步到她身边,伸出手扼住她的下巴,仔细看她的脸,两道俊眉不悦地蹙在一起:“怎么哭了?”
说罢,他出粗砺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带着温柔与小心,似是怕将如陶瓷一般的她碰坏。
“没……没哭。”秦琉瑟轻咬粉唇,直直地望着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咬着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赫连归逸觉得自上的血气都往一处涌去,他终日平静的内心风起云涌。
赫连归逸是个正儿八经的君子,平日里进退有度,从不越雷池半步,也不曾像今日这般失了规矩与她不过半拳之隔。
两人靠得这样近,她能闻到赫连归逸身上好闻的清香味,他宽阔的胸膛带着满满的安全感,让她不自觉想靠上去。
“没哭怎么眼睛肿了?”赫连归逸轻笑了一声,将手改为搂着她的腰,沉思了半晌,慎重开口:“今日王爷把你要去和亲的事情与我说了,琉瑟,我想知道,你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