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秦云崖将独孤暮染一拽,转身而去。
秋夜的风很凉,吹得言华笙几乎站不住,花儿一般的面容一下就白了,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秦云崖的背影。
纵然这些年她从没近过秦云崖身,从没得过他的心,可看着秦云崖对其他女人也是一样,她心理也算平衡。以为总有一天,她能将他心捂热,可事到如今,她是确确实实懂了……
进临水苑的路上,两人情绪都不怎么好,一路沉默无话。
“王爷,主子。”碧云行礼倒茶退下。
秦云崖看了独孤暮染手腕一眼:“伤好了?”
独孤暮染一再沉默,终于开口:“你对她……”
想了想,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伤好了?”显然秦云崖不想谈那件事,只是重复问过一遍。
秦云崖的药很有效,那点淤青早就好得彻彻底底了,只是刚刚的事,让独孤暮染十分别扭。
秦云崖不是一个中央空调大暖男吗?他冷漠的神色、伤人的话语似乎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两人枯坐许久,秦云崖似乎也不准备离去,甚至还自顾自让高尚辰送来了他的衣物和平日一些惯用物品,甚至还带了些许书,然后才起身走向里间,望向独孤暮染:“过来。”
“嗯?”她坐着没动。
“帮本王更衣。”秦云崖说得理直气壮。
“嗯?”独孤暮染更觉神奇了,一脸不敢相信。
啥玩意儿?更衣?
秦云崖朝她迈了两步张开手:“更衣。”
“更衣?你今天不走了?”独孤暮染脑子里立时发出警报。
他今日是发的什么疯?
“独孤暮染。”秦云崖俊脸闪过一丝异样神色,又重复:“更衣。”
看他脸色不善,独孤暮染挪了过去,手抖啊抖,还是将他外衣扣子一一解开,环着他的腰身将其外衣脱去,拿着那衣裳正要放到架上时,秦云崖却拉着她一个旋身,将她抵在墙上。
“觉得我很薄情?”他的声音低低的,垂着头看她,她的眼睫又卷又长,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十分有趣。
独孤暮染也垂着头,却是无话。
是啊,很薄情的渣男。
他又凑近了几分,整个人几乎是贴在独孤暮染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从他身上散发,他整个人总是凉凉的,握着她的手也是冰冷:“她们几个,不过是许多人用些借口摆在北江王府里的傀儡罢了,我碰也不碰她们,你还指望我对她们真情?”
他的话,带着一丝无奈,却明摆着在解释。
傀儡?独孤暮染一下明白了。也许言华笙她们,都如她一样,是被各种人强塞到北江王府,作以监视秦云崖的。因为他的强大,所以让人忌惮。
“那我也是啊。”独孤暮染歪着脑袋,抬头看他,眸子乌黑,仿佛一潭深水。
她的身份虽是王妃,左不过是皇帝派来的傀儡。
也不知这话哪里惹了秦云崖笑点,一向神情冷淡的他竟勾唇一笑,俯在她耳边轻言轻语:“你不是。”
她不是傀儡,她是皇帝用来恶心他的。
不过,皇帝却正中他下怀。
“怎么不是?我身份低微,若不是这样,如何能配得上你?”独孤暮染好奇极了。
那她在他心里头是个什么?
秦云崖又赏了她一个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却不答话,只是放开她,转身躺到她的床上,随手拿起她扔在床边的医书翻看。
独孤暮染心中烦乱,在墙边站了许久,又看他:“你今晚不走?”
“嗯。”秦云崖将医书放下,侧着身子用手支起脑袋看她。
我去……
没事,那他就留着睡床,她睡榻上。
独孤暮染刚往外迈了一步,后头,却飘来秦云崖一句淡然的话:“若是你去了榻上,今夜,我会让你永生难忘。”
往外走的步子生生止住了,独孤暮染回头看他,心里不懂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乖,过来。”秦云崖轻拍床板,声音似哄似骗,神情也格外温柔。
“……”独孤暮染立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粉唇微启,冒出这么一句:“秦云崖,你是不是病了?”
还病得不轻。
俊脸之上闪过一丝愠怒,秦云崖眯着眸子似笑非笑:“你来不来?”
虽然语气依然很轻,但很明显他失去耐心,是要发火的前奏。
“来来来……那事先说好哦,咱们君子协议,不动手动脚、不越楚河汉界、不磨牙踢人……”独孤暮染一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一边往床边走去,话还未完,却被秦云崖一把拉进怀里,重重将她的唇封住。
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独孤暮染脑子瞬间空了,只听到两颗心脏“扑通、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她的唇带着一丝甜味,软软嫩嫩,秦云崖也有一瞬失神,原只想止了她的唠叨,可一沾上却不能浅尝即止。他一手撑在她后脑勺,另一手轻轻覆在她瞪得圆圆的眼睛上,然后伸出舌头,将她粉唇撬开,一路所向披靡,胡作非为。
卧……草……尼……玛?
突如其来的柔软让独孤暮染瞬间回神,一边咦咦呜呜,一边手脚并用推他踢他。
可秦云崖又是何等的厉害,将她困在怀里纹丝不动,似乎不满她的分神,惩罚般地轻咬了咬她的唇瓣,咬得独孤暮染仿佛接了电流,直接短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云崖才将她放开,抱着将她挪进床里头,然后伸手要解她的腰带。
“秦云崖,你TM够了吗?!”一把将他的手打开,独孤暮染几乎是怒吼。
守在外头的高尚辰和碧云齐齐一个激灵,对望了一眼,默默咽下一肚子的话。
秦云崖如玉的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睨着她:“你要和衣而睡吗?我不过看你这样怕你难受,并不想做些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
独孤暮染美眸一眯,趁他不备抬脚重重将他一踢,秦云崖没有防备,竟一下被她踹倒在床角,脑袋磕在镂花的床栏,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