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竟真有如此东西……”
“能让人变得那样聪明啊，这么不起眼的东西当真能做到？”
“我看悬！”
“谁知道是不是骗钱的！”
……
众人各执一词，玉娆也不在意，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淡淡地道：“开始吧，诸位贵客。”
不能以金钱买，那用什么呢？
想出价的众人犯愁了，显然这比起北国象宝来，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过一番细细斟酌，十号雅间的男子道：“在下愿以出尘大师舍利换之，不知可否割爱。”
众人皆是一惊，百年前出尘大师是得道高僧，坐化之后唯有一颗舍利，而这唯一的一颗舍利早就不知去向，没想到会在今天重见天日。
显然，十号雅间的男子十分有诚意。
玉娆下意识看了一号雅间一眼，见里头的人没什么动静，只得重新望向下方：“还有人出价否？”
“区区一个舍利子怎能与苦佛子相比拟？”十三号雅间传来一道低低的嗤笑声，在众人期盼中，道：“紫犀牛角。”
“地罗锦！”
“吐叶花！”
……
十号雅间和十三号雅间的两人似乎扛上了，你一句我一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药名，独孤暮染斜斜倚在椅背上，面上无甚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柳南更不知自家的王妃在想些什么，她若要什么东西，只需一声，王爷还不得上天下地去帮她取过来。可话又说回来，她这副模样，也不太像是非得到苦佛子不可啊？
“直立云桑。”十三号雅间的男子轻拍了一下桌案，冷声道。
若让他知道了对面的那是谁，他定要其倒血霉！他要的东西都敢抢。
听到这名称，独孤暮染精巧的小脸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她轻抬了下手，玉娆立时道：“本轮拍卖结束，苦佛子由十三号雅间的贵客所得，恭喜。”
“这不公平，本公子出的价绝不比他的低！”十号雅间的人不高兴了。
本来对于苦佛子，他是志在必得的，也是因为听说此次拍卖有苦佛子，所以才他会急急赶来，没想到却落了空！
玉娆望了过去，柔声道：“十分抱歉公子，苦佛子的主人点头了，他就中意直立云桑，还请公子放宽了心，飞鸿楼依然欢迎您。”
一场畅快淋漓的拍卖结束，时间也过去两个时辰了，众人陆陆续续散去，独孤暮染移到了里屋，手中端着一盏茶，另一手捏着瓷盖，一下一下指着上头飘荡的茶叶。
很快，玉娆领着两个男子进了门，独孤暮染放下茶盏，拿起了膝上的折扇展开扇了两下，淡淡地望了过去。
跟在玉娆右手边的是一位墨袍男子，他身形消瘦，但精神头似乎很好，双目烔烔，透着慑人的光芒，在独孤暮染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盯着独孤暮染。
而玉娆左手边的，是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袍男子，他手中也拿着柄折扇，身上的气息十分柔和，见到独孤暮染也拿着折扇，眼前一亮：“公子的题字是柳折元的，大家之字，金贵！”
拿起手中的扇子瞧了瞧扇面，独孤暮染笑了一下：“我倒没在意。”
她说的是实话，这扇子也是秦云崖偶尔用的，她不过是顺手从他书房里拿出来，从没认真看过扇面。
白袍男子抿唇一笑，没再说什么。
“公子，秦公子是十号雅间的，拍得北国象宝，萧公子是十三号雅间的，拍得苦佛子。”玉娆指着二位公子，柔声介绍道。
在他们来之前，便有名牌收录在册，上头只有姓氏，没有名字，既方便了称呼，也保全了隐私。
“秦？本家。”独孤暮染将目光放到墨袍男子身上，笑了两声，然后轻抬了下手，玉娆身后的丫鬟便将北国象宝捧到了男子面前。
独孤暮染道：“归你了。”
男子神色晦暗地看了独孤暮染一眼，稍做沉默：“本公子想知道，为何苦佛子本公子拍不到手，虽说出的物品不是天下独一份，至少世间少有。”
他不甘心！
独孤暮染挑了下眉眼，轻点头笑道：“没有为什么。刚好萧公子出了直立云桑，刚好我想要，仅此而已。”
男子更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了装北国象宝的托盘上，拿起装有北国象宝的小锦盒，冲独孤暮染供了下手，绝尘而去。
独孤暮染收回目光，起身踱了两步，慢条斯理地开口：“萧公子，萧景楼，人称药圣……幸会了。”
说白了，她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要引这萧景楼出来罢了，至于那个什么秦公子，完全是个意外。
萧景楼怔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勾唇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独孤暮染两眼：“有意思，看来今日飞鸿楼这场别开声面的拍卖会……嗯……是为萧某而来，萧某何其荣幸！”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将他查了个一清二楚，并且就是在这里等着他萧景楼上勾的，很不幸的是，他的确上勾了。
柳南这会儿全明白了，东西是王妃出的，为的就是引这萧景楼出来！哎，王爷若是知道了，估摸着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其实此次，是想让萧公子帮个忙的。”独孤暮染收起了折扇，走到萧景楼身边，伸手敲了两下丫鬟手中装苦佛子的琉璃盒：“想让萧公子帮我把直立云桑制成药。”
这件事从她思考很久了，找萧景楼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有直立云桑，二是因为他懂制药丸，而独孤暮染不懂，这药丸对手上功夫十分有考究。
“那我岂不是亏了。”萧景楼转溜了一下眼睛，没答应。
苦佛子是他拿直立云桑换的，直立云桑不说比苦佛子金贵，却也差不到哪里去，现下又要他免费制成药，这他可亏大发了。
像是看透了萧景楼的想法，独孤暮染微微一偏头，瞧着他笑道：“自然不会让萧公子白白帮忙的，我这里有你一位故人的行踪，你确定不想知道吗？”
萧景楼的神色一变，稍稍沉默一会儿才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