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玦抿了抿唇,没回答他的问题,一转过身,却见一群人还眼巴巴地站着,没好气道:“皇上,你要请的人已经走了,你要请,就去找吧,我这地方小,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阮清玦,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颜诗月恨声道。她此刻几乎抓狂,仗着和两个了不得的人物有交集就耀武扬威的!阮清玦凭什么能站在帝君和魔尊之间!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她的!
阮清玦冷冷扫颜诗月一眼:“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们光芒太耀眼了,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行了吧?”
“你放肆!”颜诗月一甩长袖,一柄带着丝丝红光的长剑赫然而出。
阮清玦啧啧摇头:“剑是把好剑,可惜啊,跟错了人,马上就是一柄废剑了。”
“那就试试看,到底是我的剑要废,还是你的那根破藤蔓要废!”
颜诗月飞身而上,阮清玦刚要出手治治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的女人,几人却挡在了她面前。
“哪来的丑八怪,也敢在我们堂主面前叫嚣。”况风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一直自负于自己美貌的颜诗月这辈子最受不了别人说她丑,提这剑就向前冲去,况风面色不改,足尖一踏,释放灵力威压,黄气越来越浓越来越亮,震得颜诗月手颤了颤,手中的剑也险些掉了下去。
“竟已到结丹境了。”莫执澜暗自感叹,眸中闪过一丝赞许。
颜诗月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想不到就连她手下一个跟班的都比自己的等级高!
“啧啧啧,大小姐当年不是天武国第一天才少女?敢情五年连结丹境都没突破啊?”花柠大声嘲笑,她可记着当年颜诗月是怎么仗着自己实力高就欺负阿玦的!
颜诗月一咬牙,冷声道:“本太子妃的实力还轮不到你这个低贱的丫头来插嘴!”
阮清玦见这一幕也就乖乖站在大家的身后了,刚好,她也想看看大家的实力如何。见颜诗月自知打不过况风就朝花柠袭去不由冷笑,如果她是想挑软柿子捏可就大错特错了,花柠这个怪胎虽然等级一直升的很慢,实战水平却一点都不差,在窒惑森林的时候就把炎玉打了个狼狈。
长剑刚刺来,花柠便唰唰扔出两道冰刃,如今她的冰刃经过几年打磨也比当年更有威力,打在颜诗月的长剑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响声,剑身一偏,花柠顺势打出第三道,正中颜诗月手腕。
“啊。”颜诗月一声痛呼,剑就掉在了地上。
花柠笑盈盈地踏步到她面前,扬着下巴用鼻孔对着她:“哎呀,太子妃娘娘打不过我也不必跪地求饶吧?”
“你找死!”颜诗月狠狠皱起眉头捡起剑怒向花柠刺去,花柠侧身一闪,她扑了个空,身形不稳,摔在了地上。
“够了!”莫凛痕一声怒喝:“回来!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颜诗月对上莫凛痕暴怒的眼神,委屈地咬着下唇回到他身边,眼睛却一直死死瞪着阮清玦。
“阮清玦,你的人出言侮辱本殿下的太子妃,未免太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吧!”莫凛痕向前踏出一步,面色阴沉。
他话音刚落,七人纷纷双手凝结灵力,以战斗的姿势挡在了莫凛痕面前。
黄、蓝、绿、橙、紫、红、银,七道光芒依次闪现,煞是整齐好看。
莫凛痕定睛一看,他们其中一个结丹境,三个固基境,年级最小的三个也都是入窍中的高阶,不由暗惊于阮清玦的势力底蕴。
“痕儿,莫冲动。”天武皇忽而沉声开口,沟壑纵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今日是来和阮姑娘解开误会的,你这样还如何与阮姑娘冰释前嫌?”
莫凛痕最会审时度势,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这七人,退了回去,低声道:“是孩儿鲁莽了。”
“阮姑娘,不论曾经咱们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倘若以后咱们能携手并进,岂不是皆大欢喜?”天武皇继续苦口婆心。他现在看到了阮清玦的实力和她的靠山,比起与她为敌更聪明的做法是将她拉拢过来变成自己人,尤其是在眼下圣殿和七大门派蠢蠢欲动的时候。
阮清玦清丽的笑脸上闪过一丝讥诮的神色,红唇微勾,不无嘲讽道:“皇上可能误会了,我可没有和你们携手并进的想法。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此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莫凛痕,管好你的人,下次再敢来我面前乱吠,我可不会手软了。况风,送客!”
她广袖一挥,大步转身,已经摆明了不想再多做纠缠。
天武皇得到了她一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已是长松了一口气,也知道想和她修复关系是难如登天,见好就收道:“回宫!”
颜诗月跟在队伍里,临走时回过头恨恨瞪着大门上方的“丹心堂”三个字。
阮清玦,来日方长,咱们日后再较量,若不看着你痛不欲生我颜诗月决不罢休!
——
“阿玦还在房里呢?”花柠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坐着的桔秋。
桔秋疲惫地点点头:“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个时辰了。担心帝君就去找他啊,也不去,就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我没担心他!”房间里传来一声暴躁的吼声。
桔秋无奈,“好好好,你不担心,是我们担心。”
话音刚落,一道雪白的身影晃过,桔秋忙站起身来:“花柠,刚才是不是帝君?”
花柠咬着包子,含糊不清道:“没看清,太快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焦躁不安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似乎正屏息凝神地等待着什么。
连堇看着自己房间凭空出现的帝君有些懵,手中的焚心箫也差点掉下来。
“帝君大人……有什么事吗?”连堇诚惶诚恐,就算他在媚丝楼见惯了大风大浪,在他面前还是像个刚出世的小绵羊般温顺敬畏。
重昀一袭白衣依旧一尘不染,只是发丝稍稍零乱,他沉着嗓音,凉凉开口:“我再问你一次,醋坛子打翻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