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俢笑了几声:“好好好,余贤侄有心了。”
余杭当即接了话头:“小侄也只是胡说几句罢了,闻伯父别见怪才是。”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一旁余家的小厮已经迎了过来,示意余杭早膳已经备下,余杭这才同闻俢告辞,去了一旁用膳。
余杭下来得晚,在他用膳期间,闻俢就已经带着妻女用完早膳,出了门,离开之前,闻俢也特意来同余杭打了招呼。
闻俢今日似乎是真的打算带着妻女游扬州,出门前,余杭隐约间还听到闻俢正在同自己的小女儿议论这扬州哪里的景色好。
游扬州?余杭嗤笑,以闻俢的性子,郎珏这次撂了他的面子,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直面对上,闻俢还不敢,即便再没有自知之明,闻俢这会也不敢去挑衅郎家的权威,但是郎珏的不给面子,让闻俢把这口气吞下去,显然也不可能。
闻俢肯定会出阴招。
“多盯着点闻家的人,有什么异样,尽快来报。”余杭低声地同一旁的侍卫说。虽然闻俢对付郎珏,和他们余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能够卖郎珏一个好,结了这门关系,到时候对他们余家,只会百利无害。人情嘛,越位高权重的人,人情也就越值钱。
侍卫应下,当即离开,将这事吩咐了下去。
闻俢似乎真的是将郎珏的事,放到了脑后,自打从鎏申客栈离开之后,闻俢先带着自己的妻女去了大明寺上香,添了不少香火钱,又听了大明寺的主持讲佛,在大明寺用了素斋,之后又带着妻女去了扬州其他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待傍晚时分,闻俢又带着妻女去游湖。似乎是真的听从了余杭的建议。
余杭也只是让人关注了一些,虽然闻俢一整日都在游玩,但是余杭觉得绝不会这么简单,闻俢肯定已经有了计划,否则不可能会这么轻松悠哉的模样,瞧着已经快到晚膳的时辰,余杭让底下的人盯紧了闻俢,自个则是去了申安酒楼赴约。
因请的是顾念卿,余杭心下有些激动,原本还未到约好的时辰,他却已经早早地到了申安酒楼。
酒楼这边是早早地就定好了的,余杭一到,酒楼的掌柜的就亲自迎了上来,余家大少爷,那可是大主顾。
“余大少爷,雅间已经备下,余少爷可要这会过去?”掌柜讨好着说。
余杭点了点头,掌柜的当即亲自在前面领路。不过,没走多久,掌柜的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在上楼梯的时候,姻鸯就这么直直地挡在了楼梯口。
掌柜的见姻鸯一个陌生姑娘拦住了路,有些气恼,但碍于余杭在,还是先好言开口:“这位小姑娘,劳烦你让一让。”
姻鸯没搭理掌柜,而是直直地望向了余杭:“余少爷,别来无恙。”
余杭原本没有注意到姻鸯,见姻鸯喊自个了,这才抬了视线往姻鸯这边瞧来。两人也已经有五年多没有见面,一时之间,余杭倒是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盯着姻鸯打量了好一会,余杭才露出些惊喜来:“姻鸯?你也在这里?”说着,余杭当即对掌柜的笑道:“无妨,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掌柜的一听,心下当即猛地一跳,还好还好,他刚才的态度还算亲和。
“姻鸯,你怎么在这?你这会有事吗?若是有空,不如一块坐下说说话,我也好久没见你了,这几年,你都跑哪去了。”余杭心情似乎不错,虽说姻鸯只是一个小丫鬟,但是在当年的顾家,姻鸯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小姐了,余杭同顾家小姐来往的时候,自然也就与姻鸯熟识了起来。
算是爱屋及乌,即便同姻鸯的关系一般,但是余杭倒是因为顾小姐的关系,而对姻鸯多放了一份心。当年姻鸯父女离开,不见踪迹,他也曾找过,不过可惜,找了几年,最后只找到了姻鸯父亲的墓碑,而姻鸯却已经不知去处,没想到,今儿个在扬州,却碰上了。
姻鸯笑了笑,只是笑意有些冷:“我今日过来,就是特意来寻余少爷。”
“是吗?”余杭有些惊喜,随后笑道:“那我们进雅间再说。”
掌柜的将两人请到了雅间,上了茶点,随后就退下,给两人留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姻鸯,你怎么会在扬州?我这几年也找过你,没想到,你居然在扬州。”余杭笑问,随后想到自己待会约的人,余杭又正色了些,姻鸯与顾小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更像姐妹,那姻鸯,会不会知情些?
“对了,你家小姐,你知道她的下落吗?”余杭问,其实余杭更加想问的是,梨春班的念卿姑娘究竟是不是他要寻的人,名字一样,长得也相似,可她会武,而且是自小学戏,这个同他要寻的顾家小姐,又不一样。
姻鸯的面色一直淡淡的,丝毫不见惊喜或是旁的,余杭也不以为意,毕竟,姻鸯同他的关系一般,他之所以惊喜,还是因为顾小姐的关系。
然而,这会余杭话音才刚落,姻鸯就冷笑了起来:“小姐?你还有脸向问小姐。”
余杭被姻鸯的这态度弄得一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姻鸯冷着脸站了起来,望向余杭,满是质问:“你还在意小姐吗?你不是约了梨春班的念卿姑娘来此相聚吗?你怎么还有脸问小姐!”
余杭也跟着站了起来,解释:“我的确约了梨春班的念卿姑娘,但是我是怀疑她就是念卿。”余杭没想到姻鸯会是这个反应,也就是说姻鸯和念卿姑娘可能根本没见过,看来他想要从姻鸯这边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已经没有可能,但是姻鸯同她最为要好,若是有姻鸯在,或许能帮上他一二。是而,余杭才有了这么一句解释。
哪知,姻鸯听了余杭的话,非但没有缓转,反而面色越发冰冷:“就因为她同小姐一样,也叫念卿?你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天下叫念卿的何其多,难不成都是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