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归、吴刀,罪行已定,两人累累罪行,必是死罪。
郎珏下了死刑,两人被打入大牢,百姓皆是拍手称快。傅家灭门案闹腾了那么久,到了今日,也终于算是了结。围观的百姓,此刻已经陆续离开,三两结伴,对傅家一事指指点点,大抵是武归和吴刀的罪行太过禽兽,大多人都在指责两人,对于傅大姑娘与人有私情这些,倒是少有提及,至于傅老先生是否名不副实,与此案无关,又有正宣帝旁听,郎珏并未在公堂之上,将那些事言明。
郎珏去见了正宣帝。
虽说来之前已经知晓,郎珏找到凶手,但是听闻整桩凶案的来龙去脉,也不免有些唏嘘,望着眼前的人,正宣帝微微颔首:“郎卿年纪虽小,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郎珏闻言,面色不变,不卑不亢而答:“皇上谬赞,臣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责。”
“好一句在其位,谋其责。这次傅家灭门一案,你是大功臣,你想要什么奖励?”正宣帝开口,显然心情不错。
郎珏倒是没想到正宣帝会主动提出这些,不过,倒是正中郎珏下怀。郎珏当即躬身行礼:“臣想离京一趟,办些私事。”
郎珏虽然现在官职未定,但是毕竟是调回京师的,而且这次又刚破了傅家一案,论功行赏,评定官职,已经近在眼前,这个时候,郎珏想要离京,自然不妥,原本是想要让郎家帮衬一二, 可若是正宣帝应允,倒是更好了。
正宣帝显然一愣,随后倒是笑了起来:“你这个要求,倒是让朕惊讶。好,这事,朕应了,不过,这次你立了大功,朕给你一月,一月后,待你返京之后,再论功行赏。”
郎珏闻言,大喜,忙磕头谢恩,一月,应该足以了,即便不能彻底将顾家一事了结,但是也足以他做出一些准备,确保顾念卿的万无一失。
既然凶案已定,正宣帝自然也要回宫,郎珏送别正宣帝之后,就急急地赶回了郎家,既然正宣帝已经应允,他一刻都不想耽搁。
正宣帝的仪驾安置在府衙的侧门,正宣帝上马车之时,思索了一会,复又对身边的侍卫开口:“傅家一案,骇人听闻,究其原因,不过色字,既是如此,这害人的东西,也不必留了,你去知会一声,在行刑之前,将那东西去了,舍了罪根。”言罢,正宣帝就上了马车。
侍卫闻言,待正宣帝上了马车之后,当即折回府衙,寻到了府尹,将正宣帝的意思传了下去。
虽说已经定了死刑,但是两者所为,的确过分,正宣帝虽为帝,却也为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气恼之下,也觉得单是死,的确便宜了两人,这才有了这一句话,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再多,正宣帝也不会对一件小案子花费过多心血。
得了正宣帝的话,府尹当即寻了人,将武归和吴刀的命根子去了,随后直接扔在了大牢。原本这处伤了就十分痛苦,宫中内侍进宫之时,也有不少挨不过就这么去了,而两人身处大牢,情况更为痛苦,倒真是在砍头之前,就已经被折磨去了半条命。
然而,这却并没有结束。
武归或许只与傅家有恩怨,可吴刀却不然。他家中搜出了那么多小姑娘的私物,这事,早就已经传了出去,那些家中丢过东西的,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家丢了的东西去了何处。不止如此,也有人发现,自家的小女儿有些异样,分明是被人所破,这事,是桩丑事,不好过多宣扬,但是对吴刀的气恼,却是一丝不减。
武归与吴刀,秋后处斩,如今虽然已经入秋,不过离处斩的日子,倒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那些被吴刀毁了姑娘的人家,哪里肯放过吴刀,虽说是将死之人,可也不能抵去他们的愤怒,他们纷纷买通捕快,让捕快好好招待,武归同吴刀一处,自然也被牵连。
捕快们本来就对两人的行为不耻,如今又有钱拿,自然是尽心办事,武归与吴刀两人,每日都少不得要被打上好几顿,原本就受了伤,体弱不堪,还日日挨打,自是痛苦不堪,可捕快却又拿捏着分寸,不要了人的命,毕竟此事正宣帝亲自过问,可不能让两人死在了牢里。
痛打倒也罢了,也不知是谁想出了个主意,在两人的饭菜了下了些助兴的药物,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了,既是色字,便让两人好好受受这色字的折磨,若非两人已经体弱不堪,捕快都想将两人与其他犯人关押在一块,也好让他们常常被人侵犯的滋味。不过即便未被人侵犯,中了药之后的滋味也并不好受,何况身体本就已经被折磨得不堪。
即便再惨,两人也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不过,这已是后话,此刻,两人才刚刚被打入大牢,而郎珏已经在准备启程,离开之前,郎珏又将傅家那些肮脏之事,全部告知郎植,让郎植将这些事散发出去,他先前答应过慕婆子,即便慕婆子虐猫一事的确骇然,可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而且,一个心思歹毒之人,又凭什么去流芳百世,享受他人的赞誉?
至于徐尧与席望月之间的事,郎珏倒是让郎植瞒下,将徐尧的真面目揭开,也只是对席望月的一种伤害罢了,既然人已去,席望月也一直没有怀疑过徐尧,如此倒是最好的结果,何必再多生事端。
将这些事都安排妥当之后,郎珏便就准备离开。
“你让我打听余杭一行,你的目的,应该不是余杭,是那个小溪姑娘?”郎植拦住了郎珏,开口询问。
郎珏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郎植倒是笑了起来:“你与这余杭倒是冤家路窄,先是顾念卿,如今倒是又遇上了同一个姑娘,怎么,你也想学学那余杭,找一个同顾念卿相像的姑娘?”虽带着笑意,但是话里却是不大赞同。
郎珏与顾念卿,郎植不在意,可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而且郎珏并非真心喜爱,只是将其作为一个替身,那么,郎植觉得大可不必与余杭去争个头破血流。
郎珏沉默,顾念卿的身份,他不能暴露,面对自家大哥的阻拦,郎珏半晌只是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大哥,她不一样。”
不一样吗?
郎植笑了笑,拍着郎珏的肩:“你若是真心喜欢,便就放手去做,可若只是一个替身,阿珏,你该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