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月手中。”
“顾无月还在义栾？”申别意不掩惊愕，他快将义栾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寻到顾无月等人，而且他得知他们去了东境，根本不在义栾……
“八殿下还想骗我不成？”
“你将骁王妃放了，我就告诉你顾无月在义栾城中何处。”
复玉心下思量，她是知道顾无月的下落……作为乔军洋的遗兵被申别意囚禁了起来，只是申别意自己不知道，可玉玺真的在顾无月手中吗？
听说地牢的囚兵都会搜刮囚犯的身，如果有玉玺，没道理搜不出来……
“好。”
申别意稍作犹豫，选择放下剑，将骁王妃往他们身前推去。
复玉上前接住骁王妃，触及之处哪还有肉，只剩皮包骨在，她浑身颤抖，让人疼惜不已。
“没事了，骁王妃……”
一句安慰让骁王妃顿住，娇小的身体靠在复玉的怀中，突然呜呜大哭起来。
不说今日刀架在脖子上生死一线之险，就是那在断壁残垣的怡和宫中藏匿一年之久，苦楚可想而知。
复玉觉得自己总归要安慰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
“世子无碍，康在。”
骁王妃抬头含泪看向复玉，眼中蕴满了感激哭声小了下去，成了低啜。
“卜建林暴乱那日，他藏于乔振云的士兵之间，现在应该被囚禁于地牢中。”
嗯？！！复玉没想到桢锦瑟一开口就给顾无月卖了，被申别意找到不就是死吗？桢锦瑟难道都不害死他吗？
“来人！”申别意大吼一声，门外冲进来数十人。
“大人！”
“速去大理寺牢房，将叛军乔振云的余孽通通审查一边！朱林！留意看有没有罪臣顾无月！”
“是！”
一群人冲进来又出去，不一会。
复玉的目光跟着出去，伸手将骁王妃轻柔推开，冲了出去。
“小玉！”易言吓得大叫。
不行，她不能看着那些人搜寻到顾无月将他害死，他对锦瑟有过师恩，也是复玉加倍感谢之人，因为那么好的锦瑟和溢暄，都是他教出来的。
锦瑟不发一言的跟了出去。
“啊！！！”的几声惨叫，复玉还未看到什么情况，一道血喷洒而来，复玉忙伸手遮住脸狠狠甩开，就见地上躺着数十个人，皆是申别意刚刚派出去的。
黑衣少年站在复玉的面前。
“师傅。”
复玉平缓一下自己过快的心跳，对着天牙点点头：“干的好，徒儿！”
虽然知道对于一个毫无良知的杀手说干得好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刀上淬毒，但幸运的是，这个杀手，听他的话。
锦瑟跟了出来，看见天牙在，无疑松了口气。
睚眦将自己的细长软刀收起，蹦跳着来到桢锦瑟面前：“本来只是想来看热闹，天牙要杀人，我拦住，八殿下不会怪罪吧？”
桢锦瑟淡笑：“做的很好，一会还有你们的忙。”
睚眦听了此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对着锦瑟伸出手：“那，八殿下不会不给报酬吧？”
“看你表现。”
屋内的人都听到了动静，申别意站在门口看到这幕，瞪大眼睛就往里跑。
复玉拍了拍天牙的肩膀：“就是他，杀了他！”
天牙点头：“记得教我弹琴。”
说完，他快速奔入逸凝宫内。
桢萧天和易言带着骁王妃出了宫。
复玉静静的等。
申别意不会武功，遇上天牙那不是被秒杀的份？如今就等着申别意一声惨叫，让这狗东西永远闭上眼睛不能再为非作歹！
“呃！”
没等来申别意的惨叫，只听到天牙一声闷哼，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复玉连忙上前拦住计即将摔落在地的天牙：“你没事的吧？”
天牙手捂肚子，摇摇头，低头吐出来一口血。
复玉紧张的伸手按了按他的胃：“这疼？”
天牙眉头轻蹙点头。
“外伤导致的胃出血。”复玉小声低估了句，抬眼看向毫无人影的逸凝宫门口：“你且忍着点，告诉师傅里面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一直藏在房梁上，交手时发现他武功平平，趁我不备踹了我一脚，问题就在他的脚，很有力。”
原来这狗东西还带了保镖。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杀不死他，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被他害死的那些人脸，复玉就怒火中烧，她恨不得将申别意的皮肉撕成碎片，将他的骨头砸碎，让他痛不欲生，却不得好死……
复玉喘着粗气，脑子里也变得浑噩不清，血腥的画面不断重现。
天牙感觉到一丝不对，捂着自己的肚子快速闪开。
“玉儿？”
锦瑟上前，快要碰触到她的肩头时，一只弩箭扫了过来，划过锦瑟的手臂，：“呃。”他闷哼出声，被划破的衣衫下，一条浅薄的伤痕。
复玉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看到锦瑟手臂上伤，，慌张的退了两步，捂住自己的头吼叫出声：“啊！！！——”
吼叫声由尖锐逐渐转变为嘶哑。
这声音，许多人都熟悉不已。
锦瑟的手停在一半，他亲眼看着复玉的双眸逐渐转白，皮肤一点点的变得灰白，她伸手扯掉自己日夜不敢卸下的假发，因后背的毒种受到诱发，而痛苦的昂着头，身体却渐渐蹲下蜷缩着。
终于，在众人面前，变回了那只妖物。
申别意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看着门口断断续续嘶吼着的复玉，皱眉。
易言亲眼见证复玉变为鬼女的过程，双唇打颤：“原来，她是小守，她怎么会是小守……”
“小守？那只鬼女？”
申别意指着复玉，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看到地上的假发，又联想到跟在桢萧天身边的舞女小玉。
“这是什么妖法，她竟然还能变成人？”
踹伤天牙的人跟着申别意出来，他举着弯月大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申别意对着他使了个眼神：“将鬼女的头砍下来，你要的银子，双倍给你。”
男人贪婪的眯起眼睛看向正在自我痛苦的复玉，冷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