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带你来吃饭的原因，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要跟着我？”
复玉试探的问了声，见到天牙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喜欢你。”
疯球了，连你是个好人的机会都不给。
“喜欢我哪，我可以改，你刚刚还说我不要你跟着我，你就杀了我，你让我怎么敢让你跟着我。”
“不，我改，我不杀你，你让我跟着你，教我弹琴可否？”
“啊？”复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琴，哭笑不得：“原来你是想学琴，不过我教的话，方法好像跟这边不太一样，如果遇到了自己都不记得的知识盲点你连向别人讨教都成问题，要不我帮你找个教琴师傅吧。”
“不要，我就要你教，我喜欢看你弹琴，我也想跟你弹的一模一样。”
复玉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如果跟我弹得一模一样，你这学琴生涯，怕是毁了。”
“噗。”锦瑟忍不住笑出声，掩唇那笑意从眼底泄出。
复玉默默的抽了抽嘴角：“八殿下你笑是几个意思，是不是也觉得我弹的比较烂？”
“哈哈哈。”当着她的面，锦瑟笑的有些张狂，抿起嘴唇硬憋下去：“不，你弹得的琴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复玉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节拍，慌忙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看向天牙：“好吧，我收你为徒，但你要一直叫我师傅，什么都要听我的。”
天牙不假思索的点头。
锦瑟也没有再做阻拦，因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天牙性子执拗，一根筋走到底，曾经的原则是银子，虽然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对去做，但他更是说话算话，只要答应过别人什么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所以在某些方面上来说，复玉算是捡到宝了，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张嘉应被桢萧天从学士府调动出来，赐了黄马褂，就算的上是桢萧天的人了。
这下申别意想将张嘉应如何都如何都不行了。
“这小兔崽子分明是要跟我对着干。”
申别意在屋中来回踱步，斜躺在床榻上的老太公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声音沧桑无比：“是你做事操之过急，都告诉过你一定要沉得住气，你就是不听，什么权势都要一个劲的往身上揽，前两年还有些老臣支持你代理国事，现在哪个不背后弹劾你，你看看你书房里那些奏折，不都是有意无意点名要消减你的权势。”
申国公停下脚步，恨恨的坐在一旁，满脸戾气：
“大不了都杀了，既然要将桢家从那位置上拽下来换我们身家人来坐，朝中那些供奉过桢家皇室的大臣我是一个都不会留的。”
老太公不以为意的嗤之以鼻：“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做事太绝只会让那除不净的草根重生尖芽，还不如留一手，能用的就用，你要的是桢家的江山，又不是人命。”
“想要江山，手上哪会少了人命？！”申别意同老太公发生了意见分歧：“朝中那些顽固老臣你又知道几分？我情愿将他们都杀了，也懒得应对他们。”
“那你杀啊。”老太公嘲笑：“你若是说杀就杀，现在还会被个小兔崽子气的跑到我面前撒气？有顾忌便警惕些，光是嘴上逞能有什么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八皇子绑在府中半年之久都在干什么，玉玺没找到？骁王不知所踪~四藩王对你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吧。”
“……”申别意不说话了，明显的被老太公说中了的。
“真是危机四伏，危机四伏啊~”
“爹说教的在理。”
“哼，既然知道在理，就听我的话，别再顾忌不见首尾的骁王了，趁着那两位帮衬你的藩王对你还有耐心，先给你那不成器的外甥随便找个罪名，万人抵制的给废了，你现在坐上皇位为时不晚，那两位藩王不过是想要他们的郡城分立在涂国各成一王而已，你就满足他们，被你囚禁的另外两位藩王，军权都在你的手中，增兵添将！假以时日骁王在外流浪成野兵，又能耐你何？”
申别意坐在的那儿僵住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给申老太公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谢过爹的教诲。”
申老太公微微一笑。
“爹也是为了整个申家，你既然有野心走这条路不怕将全家人一起拉下水，爹总得要为自己考虑考虑~”
申别意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假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他走上这条路，就已经将申家上下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可他开始就没有犹豫过，现在更不会后悔。
夜里起风开始下雨，复玉感觉背上的伤有些疼，起身翻找林樰湘给的伤药，自己艰难的往后背洒去，药粉凉凉的，刺激的她神识清醒起来也睡不着了。
打开窗户，凉风从窗前略过，带着细雨略过手面。
复玉屋中点的蜡烛，她看见有个人行走在窗户外面不远处的长廊间，眯起眼睛仔细一看，竟然是锦瑟。
许是复玉屋中点着灯光的缘故，锦瑟也看到了窗户口站着的她。
外面下着小雨，锦瑟拿着伞穿着单薄的外衣站在长廊中对着她笑着招了招手。
烟雨蒙蒙，几分画意又似梦境。
怎么大晚上的跑出来了，热病不是刚好吗？
复玉皱了皱眉，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披风快跑出门，踩着潮湿的泥土直接抄近道，从长廊的木椅座处翻了过去，来到锦瑟面前，展开披风踮脚将他裹住。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锦瑟看着她就不曾移开眼。
“浑身的伤就不知道老实点吗？若是哪儿再加重点，赵太医岂不是又要来回折腾了？”
“……”锦瑟低头看着她为自己打着蝴蝶结的手指，语气低缓道：“白日你们不让我走动，所以我只好夜间自己一人出来走动走动。”
复玉意外的觉得他的语气很是委屈，也不忍心怪他了。
“白日想走动的话，告诉我，我带你去走动走动。”
锦瑟满足的点点头：“恩，玉儿。”
“你叫我什么？”
“玉儿。”
“再叫一遍。”
“玉儿姑娘。”
“恩、恩？为何这次加了个姑娘？”
“怕玉儿姑娘芳心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