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回府与萧秋华短短温存了会便急忙赶入朝中。
朝局被申别意搅和的一团乱,所有人都在等骁王前来整顿,他们觉得如今的陛下还有八皇子全然无用,更别说听从他们的话去做成一件像样的事情。
这就是为何桢锦瑟随同桢萧天忙于政务,迟迟抽不开身处理旁的事物的原因。
满朝文武都不听话,他们两人也懒得去折腾这些权势,索性累一些,自己一点点着手处理政务,也好过交到一群不听话的人手里。
张嘉应同刘洋还有徒沈怡三人整天三点一线的跑,他们二人手上能用的,也只有这三人了。
骁王匆忙入宫,带着龚生前去金逸殿。
几个青年围在一起讨论东境补给秦檀精兵之事,骁王没有让人通报,身后跟着龚生,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他们讨论的很是认真,骁王坐在一旁,侧耳旁听。
讨论着,刘洋觉得有些无趣便退了身,看到骁王坐在殿内,眉头一跳,忙拱手大呼道:“臣拜见骁王!”
这一声惊的几人纷纷转头看向骁王。
“臣拜见骁王。”
“恩,无需多礼,见你们在商讨往东境调遣精兵一事,是否是将已故乔将军手下的兵将。”
锦瑟点头:“回骁王伯伯,正是。”
骁王扫眼看到桢萧天,起身道:“陛下。”他未行礼,拿出了玉玺。
见玉玺如见天子。
所有人跪身伏地。
“起身吧。”
一群人默默的起身,乖乖的看着骁王,这让骁王觉得有些尴尬。
“玉玺我给平安带回来了。”
桢萧天笑着点点头:“是,骁王伯伯将玉玺带回来了,那帝王之位,是否该换个人持掌玉玺而坐?”
锦瑟看斜了桢萧天一眼并未多言。
这缸子扔的……
“本将军只是个挂名之王罢了,当不得这个主。”
张嘉应同刘洋互相对视了一眼,徒沈怡无奈的扫看向别处。
桢萧天跟桢锦瑟。
两人谁做这帝王皆可,但看他们二人的样子,是谁都不稀罕这个位置,让那些明里暗里算计着摸到龙椅的人情何以堪?
骁王却不知道他们二人谁也不愿意坐上皇位,眼神飘向了桢萧天。
先皇去世前,一意想要将皇位传给桢锦瑟,在申别意掌控的这两年来看,桢萧天不像是会争夺储君之位的人,更何况刚刚他提了一下,是否有意想让出皇位让锦瑟为帝?
他不好直接赞同,只能推脱。
朝廷上那么多顺大风的,到时候只要说出先帝遗嘱,风自然就会往桢锦瑟那里偏,就用不着他头疼了。
“玉玺便先交给骁王伯伯保管吧。”桢萧天笑道:“不过申别意谋变在先,齐藩王同李藩王谋变在后,此事要尽早处理,不知道骁王伯伯的意思是……”
“申别意必须绞刑而死。”骁王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将玉玺收回,对着龚生招了招手:“龚将军此次御敌有功,又同本将军突围了齐藩王同李藩王立了二功,陛下不妨先封他个头号,让他好为本将军办事?”
骁王以前对桢帝说话,随便惯了,这本是决定了的事情,说到一半感觉有些不对,突然转为询问的语气。
桢萧天倒是感觉有点受宠若惊,面上波澜不惊的点点头:
“可,等朕先拟了旨,骁王伯伯同龚将军一路奔波刚回城,既然已经将大事办妥,不妨先回府休整,调养好了状态,再一并处理他事。”
他事,便是旨申别意谋变。
“申别意不除,本将军便一天不得安稳。”
见骁王一脸阴郁,桢萧天还有桢锦瑟都能理解,他们又何尝不是?桢帝还有桢萧天的母后,都是他害死的。
更是有数不过来的人命堆在申别意的头上。
“申别意如今穷途末路,他什么也做不了,死是他唯一的路了。”
桢锦瑟突然开口,他将手上一直拿着的毛笔放下,松了口气。
“骁王伯伯回来了,也该让我们喘几口气,歇几日,是不是?”
骁王犹豫的点了点头,浑身的疲惫告诉他,真的该休息休息了。
——
锦瑟跟着骁王去了骁王府,路上询问了五万两的事情。
“我让五万两去寻乔军洋了,他手上的虎兵不归隶于涂国。”
“虎兵?”
骁王眯起眼睛看着锦瑟:“还记得你从乾老手中拿的兵符吗?听龚生说,是你交给乔军洋的,没想到,你竟然能远谋深算至此……”
锦瑟一愣,突然笑出了声:
“骁王伯伯高看我了。”
骁王皱眉:“恩?”
“那虎符是个簪子,父皇让我取了也没寻我要更没说他的用处,我见它别致倒常别在发上,在东境摸了金矿回来以后,想要虚张声势套了席红春的盈利,便寻思着这虎头簪子许是有点用处,就允给了乔军洋,让他拨来西区的精兵,最后也就放在了乔军洋的手里没取回来。”
骁王么眉头一挑:“也就是说,你不知虎符的来历?”
“它有何来历?”
轿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骁王低声道:
“它是你母妃的陪嫁之物。”
桢锦瑟感觉脊骨发抖,他愣愣的看着骁王,仔细的盯着他的嘴:“骁王伯伯……你说什么?”
“那虎头簪子,是你母妃的陪嫁之物。”
骁王第二次复述道,语气中多了许久的无奈之意。
桢锦瑟的手抖了起来,他努力回想了下那簪子的模样,扯着嘴角摇了摇头。
“我的母妃,不是宫中侍女,攀龙附凤才成了妃子,却因命薄,产下我以后便……”
“宫中那套说辞,你也信?”
桢锦瑟内心惊骇无比的闭上了嘴。
他对自己的母后是生他时难产而死这件事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宫中确实没有当初在怡和宫当差的内侍了,所以这也无从查起,更何况他自出生以来,活着都如此艰难,有心想去查清母妃死亡的真相,也没有力气。
“虎符是从何而来了,我母妃,是何许人也?”
骁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叹了口气:
“在先皇登基的第一年里,东境本有郡王在守,但他早早脱离了朝堂的管制,划区为王,手上培养了一支强悍的虎兵,数以千万,长期走杀浸血,那时的我也难以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