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夙堂拆了,眼见天凉了起来,礼夙堂不得重修,他们这些指望着秋后科举考试能顺利 仕的世家公子被生生却住了脚步。
桢帝将这次秋后科举取消了,并且在以后的科举考试中,一切世家子弟不得在家中自修,需得拿到学堂测考合格凭证的学子才能入考场,并不单指桢帝所建的这一所学堂,涂国内任何一所拥有官印的学堂凭证皆可。
那凭证需得学生在学堂上满三年并通过学堂测试才能称为为合格的凭证,持证入考。
某些世家子弟是松了一口气,而某些却抱头惨叫。
像是梁瑾瑾亦或是乔军洋和徒沈怡。
他们自幼便是在家中请的先生一对一指导,没有什么三年的学堂履历更没有学堂敢轻易为他们打假学历,今年的科考罢免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他们近三年的科举都参加不了,因为他们要在学堂重修个三年?!
徒府——
徒胜那天身体不适没有上朝,在家喝着人参茶。
“老爷,靖大人差人送来一封书信。”
徒胜吸溜了两口人参茶顿时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吧唧了两下嘴招了招手:“拿来。”
徒胜拆开信封看了一遍手一抖,离远又看了一遍突然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
徒胜这刚好没利索的身子又歪倒在床榻上了。
那信上写的正是桢帝要改立科举规章,变相废除官位世袭,他儿子请的先生私教,并未学堂凭证,他若是想要退休,还得等自家儿子找个学堂混他个三年参加科举才能为官!
徒胜已到耄耋之年,本想今年科举一来,就将徒沈怡弄上自己的位置再告老还乡颐享天年,哪成想桢帝搞了这么一出?!
徒沈怡得知自家老爹因为这事背了过去,苦笑不得。
“爹那么不信孩儿拿不下一个简单的科举?”
徒胜躺在床上两眼昏沉的看着床顶。
“为父我在这官场倒腾了半辈子,还想等有生之年能看你穿上为父的官袍带上为父的官帽得到皇上的重用,可没曾想……”
徒沈怡叹了口气,坐在床榻边,握住了徒胜满是斑驳的手:“等三年而已。”
“爹的身体怕是等不的三年。”
“……”
徒沈怡握紧了他的手。
“不会的爹。”
梁府——
梁家将这些看的很淡,梁夫人跟着别家夫人一起打着花牌,多嘴的洪夫人斜眼问她:
“梁夫人,您家瑾瑾也是在家中自清的先生吧?哎哟哟,那今年岂不是不能入朝为官了?”
梁夫人摸着花牌勾起嘴角一笑。
“我家二狗不是当官的料,他木讷的紧又想从将,咱家不急,等他三年就是,咦,我今天的牌真好。”
“……”
“……”
正给自家娘端果盘站在门口的梁瑾瑾听得梁夫人一番发言,心中突然豁然开朗。
——
再说乔府那边……秋风正萧瑟,乔军洋哭嚎着进了宫,他钻进了宜静园中,一把抱住了刚换好药的桢锦瑟哭嚎道:
“锦瑟救命啊!”
“嘶——”锦瑟身上还有伤,轻轻一动便疼的很,他痛呼出声,乔军洋连忙放手。
“对不住对不住,忘了你伤的比较重,还没好。”
“这般行色匆匆,又被乔叔逼着干什么了?”
乔军洋见锦瑟主动问起自己,当即嘴巴一瘪:“知我者除了桢溢暄就是锦瑟你了,我乔叔知道科举之制改了,这两天正收拾行李要将我送往北境!”
“送往北境?”秦檀秦将军也在北境。
上次他们去阳国将马卖给了秦檀,回来的时候,秦将军已经匆匆回了北境未能碰面,也不知他最后有没有知道他们去救乔振云而尾随其后,倒是将马儿都送回了各府上。
“是让你去秦将军手下历练?”
乔军洋猛摇头:“若是如此倒还好,乔叔让我去北境从小兵练起,但我不愿!”
“怕辛苦?”
“这倒不怕!陛下改了制度得三年学究还能出仕,我一旦去北境不过一年便会被提拔而上,是个人都知道我是铁定走了后门,我乔军洋可听不得有人背后嚼我舌根,更何况还是会被嚼一辈子的舌根。”
桢锦瑟听完乔军洋的抱怨,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办?”
“在你这躲一阵,骁王府上我不敢去,怕被骁王大人给卖了,只能躲都你这儿来,毕竟这里是皇宫,我乔叔压我回去又是为了让我走后门,断不敢被陛下知道,他要来寻我,肯定不会带着人手。”
桢锦瑟听到这里,眼睛飘到了寝门外一抹衣角,微微一笑道:
“乔叔应该用不到人手,仅凭他一人即可将你压回去。”
“……我知道。”
“你有跟乔叔说今日在我这说的这番话吗?”
“并未,我怕说了他会取笑我,毕竟我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文不成武不就的,若不走后门正儿八经的去科举,恐会死在笔试。”
“知道就好!”
乔振云突然从门外沉这一张脸走了进来,乔军洋一见到他,连连后退了好些,瞪大了眼睛,一紧张,乡话都蹦了出来:
“乔叔!你咋地搁这呢?!”
“八皇子。”乔振云对着锦瑟行了礼,又对着乔军洋冷笑了一声:“看见你小子翻窗跑了出来,老子就是好奇你会跑哪藏,没想到进了宫,看来以后得收了你的宫牌。”
乔军洋秒怂:“刚刚……我说的,叔叔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你若是不想去北境我也没办法逼迫你,你若是一辈子出不了仕也别怪叔叔我没给你找路子。”
乔军洋愣了一下,随后大喜:“叔叔!”
“没别的事就跟我回去,八皇子身上还有伤,需静养。”
“嗯嗯!”没想到来宜静园一趟,竟然轻巧的让自家叔叔打消了送他去北境走后门的念头,乔军洋离开的时候对着锦瑟对了一个仰头饮酒的动作:
“锦瑟,过两天我跟溢暄再进宫来寻你一起喝点好酒!”
“喝什么酒!不知道八皇上养伤吗?!”乔振云狠拧了一把乔军洋的耳朵,对着桢锦瑟行了一礼,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微微叹了口气。
“八皇子保重。”
“乔将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