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给了你,从此以后满心满眼都是你,自然也希望你会跟我一样。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在无形中被判定为你是否喜欢我的标准。
这次的事,让我发现,你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至少没有像我喜欢你一样。
这样冷静之下带着满满委屈的景九安不是第一次见,却让颜易知最无所适从,经战辰梳理过的道歉话语,眼看着都到嘴边了,可他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他抬手,近乎蛮横的抱住她,怕她不愿,怕她逃,死死的抱着。
怀里的人如他所愿没有挣扎,可他反而更加心慌,慌到说话都发颤,“安安,不是你的错,是我笨,是我不好。明明舍不得你伤心难过半点,却总做害你伤心的事。”
他总以为不会说甜言蜜语没关系,不会谈情说爱也没关系,只要把她放在心上,只要对她好,宠着惯着,就好了。现在才知道,他连对她好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信誓旦旦的说着喜欢,大言不惭的承诺,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景九安不挣扎,不抵抗,更不做任何回应。
这样的冷抵抗对颜易知来说是致命的,最怕的就是她一言不发的远离。
“安安,这次,你可以罚不理我,多久我都受着,等你不生气了就原谅我,好嘛?”一段话下来,语气越发的低沉,近乎祈求。
景九安低下头不看他,语气里却带着某种决绝,“颜易知,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没有说过试一试,就很自然、水到渠成的她把自己再度交给了他。
他说复婚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未来可期,可现在,她不敢以为了。他们之间阻隔的问题太多,不管是来自各自家庭的,还有他们本身的冲突。
“没有,我们没有不合适。”颜易知慌乱的反驳,“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从小到大,他的身边没有断过追求者,明恋也罢暗恋也好,很多,可只有她,在他压根没明白爱情和婚姻的含义的时候突然决定领证结婚。
闹离婚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会糊里糊涂的就跟她扯了证呢,后来,当自己意识到在乎两个字的时候,他才知道,根本就是命中注定。
景九安本就是那个他相伴一生的人,只是,他明白的太晚。
“安安,是我一直在做错事,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我改了,就好了,好不好?”
“颜易知,我们理智一点,好不好?”景九安无奈又心累。
颜易知反应突然变得激动,“我很理智!你就是我要的那个人,我们相互喜欢就该在一起,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说不合适,是因为我没有给你你想要的,你对我失望了,我知道的。
景九安被他吼的愣住,颜易知这才意识自己反应过激,懊恼又自责,“对不起,我激动了。可是安安,我们只是闹了矛盾有了冲突,跟合不合适没有关系。你都不知道,我们和好之后,我才感觉生命有了意义。”
他说着,不由开始苦笑,“我以前眼里真的只有工作,可后来有一天,放不下的工作俨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我失去你了。失去你以后,我做什么都没了兴趣。那个时候我就想,明明景九安比工作重要一万倍,为什么我会后知后觉。”
“可是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了。”景九安哑着嗓子,难掩悲伤。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不再了,现在的她,唯唯诺诺,极度缺乏安全感。
颜易知搂紧她,小心翼翼的辩驳,“安安,我们之间只有我做的不够好这一个问题,没有别的了。”
景九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再次相信。
颜易知知道她不信,耐心解释起来,“我爸妈是认可你,易佩一直都喜欢你,岳父也认可我了,所以家庭这方面,我们只差俩家人见面商量婚事这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至于我们之间,责任都在我身上,只要我改正,就没事,是不是?”
说到底,景九安只是对关于温婷的事耿耿于怀,才会胡思乱想,将问题不断扩大再扩大,以至于将他们之间的种种都推翻。
现在被颜易知这么一番劝说安抚,她似乎又动摇了,只是,动摇归动摇,还是不能确定罢了。缺乏安全感的她好不容易信心满满的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朝前跨了一步,结果被伤的体无完肤,如今,她只想缩在自己的龟壳里逃避。
几分钟过去了,景九安没有回应,颜易知等的很是焦心,也意识到了她的逃避,他不想逼她,可是他没办法,“安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分开,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景九安还是不吭声。
颜易知等的脾气都没了,只剩无可奈何。
蓦地,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他看着怀里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又开始慌了。
最后,六神无主的他去了书房。
景友良正在看前女婿拿回来的调查资料,见他心神不定的走进来,忽的就笑了,“还没哄好?”
“爸,有个事你帮我出出主意。”颜易知想,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景友良放下手里的资料,道,“你说。”
颜易知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开口,“就是温教授的事,温婷今天去知辰找我了。”
“你答应了?”景友良似笑非笑的打断。
颜易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战辰应的。我再想这个事要不要跟安安说。”说与不说,安安都可能会误会他。若是又误会了,他可真就是有口难辩了。
还有,他答应过安安不见温婷的,他,又失信了。
景友良摇头失笑,“你啊,草木皆兵;安安呢,恃宠而骄。”
“是。”颜易知颓丧极了。
“说起来,安安在我们面前还挺明白事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就不行了。”景友良笑着说。
这下,颜易知不敢应声了。
安安理解他时,他怕;安安不理解他时,他又搞不定,真的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