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彻底僵住,无所适从的松开抱住他的手,难堪又难过,“对不起。”
关遇没应,进了卧室,景深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看着他脱掉身上的浴袍丢弃在地上,然后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那一刻,景深红着眼眶,低头看了看刚刚抱过他的双手。
她去了景氏,一呆便是一整天,连带着本应该休息的助理也被她拉着一块加班,她坐在办公室里将景氏最近的所有合作案都过了一遍,凡是跟若氏合作的,她就过两遍。
文件一份接一份被查阅,她一个问题都没有发现,可若云庭说的话如雷贯耳,她不敢松懈。
其实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找若云庭问清楚,可她不敢,她怕关遇知道会更加介意。那些过去,她也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关遇说。
当助理多多拿着晚饭进来,景深才惊觉,是晚上了。她拿起外套起身,“多多,饭我不吃了,你也下班吧。今天算加班,明天照常休息。”
话落,她匆匆忙忙往外赶,多多脚慢一步,追上去时,对方已进了电梯。
景深坐上的士便给关遇拨了个电话,“我,我在车上,你吃饭了嘛?”
对方嗯了一声,好一会才冷声开口,“我出差了。”
“……好。”景深应着,嘴角满是苦涩。
她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不介意上午他的反应,而是,她想,把上午未说完的话说清楚。或许,她可能还要把过去的事交代一下。可关遇,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师傅,去半山别墅。”景深交代完,将手机收进包里。
师傅爽快的应了一声,果断调转车头。
景家。
景友良和小女儿吃过饭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
景友良问,“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不出去约会?”
“天气好就要去约会嘛?”景九安不以为意的反问。
景友良笑着拆穿她,“还跟人家闹别扭啊。我以前严令禁止不准的时候,你还阳奉阴违偷偷跑出去呢。”
“对啊,你也说的是以前。”景九安翻着白眼。
她规规矩矩上了一个星期班,朝九晚五的,好不容易周六周日了,肯定要好好休息啊。
“哈哈哈……”景友良像是被戳中笑点,爽朗的笑了起来。
景深就在这时走了进来,听见笑声,郁闷的情绪散了些,她问,“笑什么呢?”
笑声戛然而止,景友良不解的看向她,“关遇没送你?”这个臭小子这么不绅士的嘛!
“哦。他有事出差了,我自己回来的。”景深应着,朝厨房走去,“你们吃过了嘛?”
“你没吃饭?”景友良和景九安异口同声问了出来,接着又一致咕哝,“都这么晚了。”
“没有。”景深的语气平静的跟水一样。
景友良没察觉到异样,起身去唤阿姨给大女儿准备晚饭。
景深脚步一转,朝楼梯口走去,“我先上去换下衣服,等会下来。”
景九安却觉得今天的深深有点不一样,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试探,“深深,你跟关老师吵架了嘛?”
常理来说,关老师出差,走之前应该会把深深送回来。若是深深去送机,一个人回来好像应该也不是这个表情。
“你看出来了?”景深反问。
景九安顿时被她的直接惊到了,快速的回头朝爸爸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拉着景深蹬蹬蹬的跑上了楼。
卧室里,景深靠在门边,景九安站在她面前,一脸担心,“为什么吵架啊?”这么久不见的他们不应该如胶似漆的嘛。
景深忽的垂下眼眸,略显无助的靠在那里,一股莫名的悲伤笼罩下来。景九安感受到她的难过,不假思索的走过去,垫着脚将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抚,“深深乖,没事的。”
“安安,我,好像后悔喜欢上关遇了。”景深说着,那些故作的坚强和理智全部散去,头埋进景九安瘦弱的肩膀上哽咽不止。
对于若云庭,她只后悔过一次,只那一次,她便彻底放下了。至于关遇,在元旦节那天的冲动表白献吻的时候她后悔了一次,今天,她又后悔了一次。
哪怕,他们是相互喜欢的,可终究还是不合适吧。
景九安心疼坏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好紧紧的抱着她,给予无声的支持和力量。
景深的饭是房里吃的,她的状态不好,又不想让叔叔知道,便指使景九安去楼下把饭菜端上来。
阿姨准备三菜一汤,景九安直接拿了个超大的碗给她装在一块,还体贴的拌好,汤倒是另外装的。景深看到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这,这么多?”
“对啊。”景九安笑嘻嘻的将托盘放下,转身去关了房门。“深深,别人都说化悲愤为食欲呢,你多吃点。”
景深哭笑不得,“你是想我吃完以后送医院急救嘛?”
“没有没有。”景九安摇着小脑瓜,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筷子,递给她选,景深没有犹豫的接了勺子。
拌饭,肯定要拿勺子吃才好啊。
景九安本是看着的,可景深吃的太香,她给看饿了,拿起筷子从另一边开始吃。
小的时候,景九洲为了少洗一个碗,经常拿一个大碗把饭和菜装在一起,拌好了给她们吃。那个时候的她们就像现在这样,头挨着头,真是令人怀念。
饭菜份量太大,两个人一起吃还是没能解决完,不过,吃过饭的景深情绪好了很多,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瞟一旁吃撑的景九安。
“安安,你跟颜易知为什么吵架?”
景九安打了个饱嗝,云淡风轻的回应,“他不站在我这边。”
“这样。”景深了然,“的确是他不对。”
景九安很快情绪激动起来,“必须是他不对!他说喜欢我的,却站在别人那一边!”
“那你要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冷着?”景深问。
景九安被问到了,头立即耷拉下去,无精打采的咕哝,“我不知道。”